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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莫名的不安瞬间攫住了舒玉的心。她猛地睁开眼,睡意全无,一个骨碌从炕上翻下来,赤着脚就冲出了耳房。 “钱师父钱师父” 她压着嗓子,在后院空荡荡的院子里小声呼唤。回应她的只有风吹过老槐树叶的沙沙声。东瞅瞅,西望望,连柴房角落都扒拉了一下——空空如也! 心头的疑云更重了。她猫着腰,像只警惕的小老鼠,悄无声息地溜到钱师父平日住的那间小耳房门口。门虚掩着。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 一股淡淡的、属于钱师父的、混合着草药和一点汗味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小屋里收拾得还算整齐,土炕上的被褥叠得方方正正,墙角放着他那个半旧的藤条箱,箱盖扣着。但……人没了!整个屋子静悄悄的,透着一股人去屋空的冷清。 “真不在” 舒玉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心脏。她不死心,又踮着脚尖,把前院后院能藏人的犄角旮旯都飞快地扫了一遍——灶房、倒座房、堆放农具的棚子……连鸡窝都探头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鸡早被空间“征用”了)。一无所获! 钱师父,那么大一个活人,真就凭空消失了!上一次见钱师父还是在县里!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没人知道! 舒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小脸绷紧,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让她手心都冒了汗。她像个没头苍蝇,在院子里焦躁地转着圈,目光无意识地扫过院门内侧的阴影—— 甲叔抱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窄刃长刀,像根沉默的柱子,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杵在那里。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一双眼睛如同深潭,正静静地看着她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乱窜。 “小小姐,” 甲叔的声音如同他本人一样冷硬、简练,不带什么情绪,“找什么” 舒玉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顿住脚步。她看着甲叔那张仿佛石刻的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几步冲到跟前,小脸上满是急切和不安,声音压得极低: “甲叔!钱师父!钱师父不见了!刚才就没看见他!屋里也没人!他……他啥时候走的去哪了是不是出事了” 她一口气问完,紧张地盯着甲叔的眼睛,生怕错过一丝线索。 甲叔的目光在她焦急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投向院墙外后山的方向,声音依旧平稳无波: “钱师父去后山窑洞了。他说在县城走时留了话,说那边紧要,他得亲自守着。” “后山窑洞守着” 舒玉一愣,紧绷的心弦瞬间松了大半,但紧接着涌上来的是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尴尬!钱师父走的时候留话了!人家甲叔知道!合着全家就她一个人不知道!她还在这跟个傻子似的满院子瞎转悠,又急又慌! 轰——! 舒玉的小脸瞬间爆红!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感觉像是被人当场抓包干了件蠢事,恨不得立刻挖个地缝钻进去!她下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神飘忽,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浓的窘迫: “哦……哦!后山窑洞啊……守……守着好!守着安全!那个……甲叔您忙!我……我去看看阿娘收拾得咋样了……” 她语无伦次地说完,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头也不敢抬,转身就朝着东厢房的方向“哧溜”一下蹿了回去!那仓皇的背影,活脱脱一个落荒而逃的小贼。 甲叔看着那消失在门帘后的小小身影,抱着刀的手臂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扯动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如同冰面上掠过的一丝涟漪,转瞬即逝。随即,他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冷硬模样,目光重新投向远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舒玉一头扎回东厢耳房,反手插上门栓,背靠着冰凉粗糙的木门,大口喘着气。小脸上红晕未消,心里还在疯狂吐槽自己:舒玉啊舒玉!你个猪脑子!钱师父那么大个人,能凭空飞了不成还“大事不妙”!简直是自导自演了一出“家宅惊魂记”!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被这乌龙事件一闹,那点睡意彻底烟消云散。她百无聊赖地在狭小的耳房里踱着步,摸摸掉了漆的矮柜,戳戳硬邦邦的土炕,只觉得哪哪都不顺眼,浑身不得劲儿。空间里那广阔天地任我翱翔的日子,像根挠心挠肺的小羽毛,勾得她坐立难安。 正烦躁着,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杨大江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带着一种庄稼人特有的、闲不住的劲头: “爹!我去地里头瞅瞅!看看麦子抽穗抽得咋样了!心里头不踏实!” “嗯,去吧。” 杨老爹的声音从堂屋方向传来,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 舒玉眼睛一亮!去地里!总比在这憋死人的小屋里强!她立刻拉开房门,像只欢快的小鸟冲了出去,对着正准备扛起锄头的杨大江喊道: “爹!爹!我也去!带我去看看咱家的田!” 杨大江看着闺女亮晶晶的眼睛,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大手一挥: “行!正好带你认认道!走着!” 父女俩一前一后出了院门。初夏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驱散了屋里带出来的阴郁。空气中弥漫着泥土、青草和庄稼混合的清新气息,比城里那股子浑浊憋闷的味道好闻多了。舒玉跟在杨大江高大的身影后面,迈着小短腿,好奇地打量着久违的乡间小路。路边野花星星点点,偶尔有蚂蚱蹦跶着窜进草丛。 “瞧见没毛毛!” 杨大江指着远处那片在阳光下泛着青黄色光晕的麦田,声音里充满了庄稼汉对土地最朴素的骄傲和担忧, “那就是咱家的麦子!瞧着还行吧就是不知道底下墒情咋样,有没有招虫子……唉,耽误了这些天,也不知道赶趟不……” 他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跟舒玉说着田里的事,什么墒情、虫害、抽穗期追肥……舒玉听得半懂不懂,但看着阿爹黝黑脸庞上那专注的神情和眼底对土地的深沉眷恋,心里也莫名地踏实下来。 还没走到自家地头呢,官道拐弯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粗嘎嗓门,如同炸雷般远远传来: “大江哥!大江哥!不……不好了!快!快去麦场那边!颜婶子!跟……跟张老歪家的婆娘干……干起来了!打……打成一锅粥了!” 来人正是德柱!他跑得满脸通红,汗珠子顺着黝黑的脖颈往下淌,一只脚上的草鞋都跑掉了半拉,正被他攥在手里挥舞着,形象极其狼狈。他冲到杨大江面前,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话都说不利索了: “张老歪他媳妇儿!还……还有他家那个泼辣儿媳妇儿!和他兄弟媳妇儿!三个老娘们!围着你娘一个撕巴呢!我和我娘拉都拉不开!快……快去!再晚……再晚婶子怕是要吃亏!” “啥!” 杨大江脸上的憨厚瞬间被惊怒取代,黝黑的脸膛腾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攥紧了手里的锄头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张家!又是张家!上午刚知道张老歪那狗东西勾结泼皮想引鞑子害人,下午他家的泼妇就敢堵着老娘打! “娘!” 杨大江急吼一声,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锄头!他下意识地一扭头,看见旁边同样被这消息惊得小嘴微张的舒玉——小丫头腿短脚短,这要跟着跑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说时迟那时快!杨大江也顾不上舒玉平日里最讨厌被当成小娃娃抱着走的“禁令”了!他猛地弯下腰,如同老鹰抓小鸡般,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抄起舒玉的胳肢窝,另一只手臂顺势一揽,就将那小小软软的身子稳稳当当地“端”在了臂弯里! “哎——!” 舒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就瞬间腾空!视线猛地拔高!一股浓烈的、属于阿爹的汗味和泥土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嗯,有点上头的腋下腌菜味,瞬间将她包裹!她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小短腿乱蹬: “爹!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跑!” “跑个屁!等你跑到,你阿奶头发都被薅光了!” 杨大江吼了一嗓子,声音又急又怒,脚下如同生了风火轮,迈开两条大长腿就朝着麦场方向狂奔起来!他抱着舒玉,跑得又快又稳,那架势,活像怀里抱着的不是个娇滴滴的小闺女,而是一袋急需抢救的、金贵的种子! 舒玉被颠得七荤八素,小脸紧贴着阿爹那结实的、如同岩石般硌人的胸肌,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阿爹粗重如牛的喘息。她欲哭无泪:救命!这坐的什么“人肉过山车”!颠簸程度堪比小铁牛飙车!还有这味道……舒玉绝望地闭上了眼,默默给自己点蜡。 杨大江抱着闺女,如同一头发怒狂奔的野牛,脚下生风,卷起一路尘土!离麦场还有老远一段距离,舒玉那被颠得晕乎乎的耳朵就捕捉到了前方传来的尖利叫骂和哭嚎声,混杂一片,如同滚沸的油锅! “快看!爹!在那儿!” 舒玉努力从阿爹怀里探出个小脑袋,小手一指。 只见麦场边缘,靠近官道的那片空地上,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人群中心,尘土飞扬,几个身影正激烈地撕扯扭打在一起! 最显眼的,赫然是颜氏! 她枯瘦的身影此刻如同被点燃的炮仗,头发散乱,身上的粗布褂子被扯开了半边领口,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里衣。她一手死死揪着对面一个膀大腰圆、穿着花布衫的中年妇人(张老歪媳妇儿)的头发,另一只手则顽强地抵挡着旁边一个干瘦如柴、三角眼吊梢眉的青年妇人(张老歪儿媳)劈头盖脸抓挠过来的枯爪!而在颜氏身后,还有一个同样壮实、满脸横肉的中年妇人(张老歪兄弟媳妇儿),正阴险地揪着颜氏后腰的衣服使劲往后拽,试图把她扳倒! 三个女人如同三只暴怒的母狼,将颜氏围在中间!张老歪媳妇儿杀猪般嚎叫着: “老虔婆!松手!你松手!我头发!哎呦我的娘啊!” 张老歪老娘则一边用尖利的指甲往王氏脸上招呼,一边唾沫横飞地咒骂: “丧门星!克夫克子的老寡妇!活该你男人死得早!儿子没出息!呸!还有脸管我家闲事!” 那年轻媳妇儿则闷声发力,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 “弄死你个老不死的!” 颜氏和王氏以二敌三,明显落了下风!她枯瘦的脸颊上被抓出了几道清晰的血痕,嘴唇也被打破了,渗着血丝,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但她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却燃烧着不屈的怒火,如同护崽的母狮,嘴里骂得比对方更狠更响,气势上竟丝毫不输: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家养出个黑了心肝、引鞑子祸害乡亲的畜生儿子!还有脸倒打一耙!老婆子我今天撕烂你这张喷粪的臭嘴!替天行道!替杨家岭除了你们这帮祸害!” 她一边骂,一边脚下生根般死死钉在地上,任凭身后那年轻媳妇如何用力拉扯,愣是没被扳倒!揪着张老歪媳妇头发的手更是如同铁钳,疼得对方嗷嗷直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场面混乱不堪!尘土混合着唾沫星子横飞!王赖子和一个瘦弱的后生(好像是杨四婶家的儿子)正焦急地试图拉开缠斗的几人,却如同陷入泥沼,拉了这个,那个又扑上来,急得满头大汗,连连喊着: “别打了!都别打了!乡里乡亲的!像什么样子!” 围观的村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摇头叹气的,有低声劝架的,也有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起哄叫好的。整个麦场如同炸开了锅! “娘——!” 杨大江抱着舒玉,如同旋风般冲入人群!那一声饱含惊怒和担忧的暴吼,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压过了场中所有的喧嚣!他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所过之处,围观的人群如同潮水般“哗啦”一声自动分开一条通道! 杨大江几步就冲到了战团边缘,甚至来不及放下怀里的舒玉!他目眦欲裂,看着老娘脸上那刺目的血痕和被扯得狼狈不堪的样子,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他猛地将臂弯里的舒玉往旁边一个看得目瞪口呆的半大小子怀里一塞!那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抱稳了!” 他对着那懵懂的小子吼了一嗓子。 紧接着,杨大江如同下山的猛虎,根本没理会那还在颜氏身后使阴招的年轻媳妇,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直接伸向了战团最核心——那只死死揪着张老歪媳妇儿头发的、属于颜氏的枯瘦的手! “娘!先松手!” 杨大江的声音又急又沉,带着巨大的力量,试图先分开这对扭得最紧的“冤家”。 颜氏正骂在兴头上,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一抓,下意识地就想甩开: “大江你别管!老娘今天非撕了她……” “哎呀!” 张老歪媳妇儿趁机猛地一挣,头发是挣脱了,人却因为用力过猛,加上杨大江拉拽颜氏的力道,一个趔趄,“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大腚墩儿!尘土飞扬! “哎呦!我的腚!杀人啦!杨大江杀人啦!” 张老歪媳妇儿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 这一摔,如同捅了马蜂窝!张老歪老娘一看儿媳妇吃了亏,眼里凶光更盛,嗷嗷叫着就朝杨大江扑去: “小畜生!敢打我儿媳妇!老娘跟你拼了!” 枯爪直挠杨大江的脸!那躲在颜氏身后的年轻媳妇儿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松开颜氏的后腰,转而想去帮自家婆婆。 场面瞬间更加混乱!从三个女人围殴颜氏一个,变成了两个女人攻击杨大江,张老歪媳妇儿坐在地上撒泼哭嚎,颜氏则被暂时“解放”出来,喘着粗气,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子,眼神凶狠地扫视着战场,寻找着再次加入战斗的时机! 被塞到半大小子怀里的舒玉,像只受惊的猫崽,努力扒着那小子瘦骨嶙峋的肩膀稳住身体。她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尘土飞扬、哭嚎怒骂交织的混乱战场,再看看阿爹那魁梧却瞬间被两个泼妇缠上的身影,以及阿奶那副随时准备再战的彪悍架势…… 舒玉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伴随着无数奔腾的草泥马: “阿奶!我的亲阿奶!您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光速从家里闪现到麦场,还精准地跟张家婆媳三人组干上的啊!这战斗力……简直比空间的小铁牛还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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