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迅速推进的案件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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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纪委大楼内，此气氛肃杀。 常务副书记刘青林亲自坐镇指挥，按照省长刘长生的明确指示，对刚刚被带来的祁同伟和肖钢玉，立即展开了高强度的审讯。 祁同伟起初还试图顽抗，摆出省政法委副书记的架子，质问审讯人员程序的合法性，甚至隐隐带着威胁。但当审讯人员山水庄园账本上清晰记录着的给他的“分红”数额、以及他与高小琴之间某些隐秘的通话记录片段时，祁同伟的嚣张气焰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迅速萎靡下去。 祁同伟知道，这一次，不再是内部调查或纪律处分，对方掌握了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铁证。 而肖钢玉更是软骨头，几乎没等审讯人员多问，就痛哭流涕地开始交代，如何利用检察长的职权，为山水庄园在多起案件中提供庇护，如何与祁同伟、陈清泉等人沉瀣一气，形成了一个以权换钱、司法腐败的“汉大帮”小圈子。 肖钢玉的供述，不仅坐实了自己的罪行，更如同多米诺骨牌，推倒了更多人心理防线。 就在刘青林这边审讯取得初步突破时，接到了省长刘长生直接打来的电话。 “青林同志，山水庄园的账本显示，京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陈清泉也深陷其中。你联系高育良同志，让他指示省检察院，立即将陈清泉移交给你们省纪委，统一进行审查！” “是，刘省长！” 刘长生亲自协调，确保了案件调查的集中和高效。 很快，在高育良的指令下，省检察院迅速行动，将陈清泉移交给了省纪委。当陈清泉被押解进入纪委时，看到分别被关押审讯的祁同伟和肖钢玉，他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瘫软在地。 与此同时，被省公安厅成功抓捕的高小琴，在经过初步讯问后，也按照程序，由公安厅正式移交给省检察院，准备就其所涉及的经济犯罪、以及涉嫌谋杀刘庆祝展开司法调查。 为了统筹这起牵扯面极广的大案，在刘长生的主导下，汉东省委迅速批复成立“山水庄园案件专案组”，由省纪委常务副书记刘青林担任组长，省公安厅、省检察院抽调精干力量协同参与。 而这个任命，无疑绕开了省纪委书记田国富。 当田国富接到省委办公厅正式下发的关于成立专案组以及组长人选的通知时，他正独自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脸色灰败。通知内容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他的心上。刘长生这是完全不再信任他，甚至可能已经洞察了他在民主生活会上急于扳倒高育良、意图上位的所有小心思。他田国富在汉东省委的核心圈子里，已经被彻底边缘化了。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恐惧包围住了他。田国富知道，自己之前在沙瑞金身上下的功夫，因为沙瑞金的突然病倒和刘长生的强势主持，已经变得岌岌可危。 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紧紧跟随沙瑞金。 田国富立刻主动打电话给刘长生，语气表现得异常恭顺和坚决： “刘省长，我坚决拥护省委成立专案组的决定！我们省纪委一定在专案组的统一领导下，全力支持、配合调查工作！要人给人，要资源给资源，绝对做好后勤保障和协调工作，保证不折不扣地完成省委下达的各项命令！” 电话那头的刘长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嗯，知道了，辛苦你了”，便挂断了电话。 这冰冷的回应，让田国富的心更是沉入了谷底。 就在同时，省检察院的审讯室也迎来了另一位特殊的“客人”——前反贪局局长侯亮平。 侯亮平是被省检察院的工作人员，直接从陈岩石居住的养老院里带走的。当时，侯亮平正如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陪着陈岩石聊天，试图用这种“赋闲”的姿态麻痹外界，也寻求这位名声在外的老革命的庇护。 几名省检察院的工作人员出现，出示传唤手续，要求侯亮平回去配合调查其渎职问题。 陈岩石见状，顿时火冒三丈，站起来挡在侯亮平身前，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你们想干什么！侯亮平是个好同志！他这段时间天天来看我这个没什么用的老头子，陪我说话，给我锄地！这样的干部上哪儿找去你们凭什么带他走是不是搞错了！赶紧给我回去！” 陈岩石见工作人员不为所动，更是激动地挥舞双手：“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胡乱抓人，我现在就给沙瑞金打电话！让省委书记亲自跟你们说！” 然而，为首的检察官面无表情，语气公事公办：“陈老，请您理解，我们是依法执行公务。这是正式的传唤手续。另外，沙瑞金书记近期身体不适，在医院静养，恐怕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 陈岩石愣住了，颤巍巍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沙瑞金的私人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却一直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忙音。一瞬间，陈岩石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明白了，自己已经护不住侯亮平了。于是看着侯亮平被省检察院的人带上车，消失在养老院的门口。 侯亮平被直接带到了省检察院的审讯室。此刻，坐在他对面的，是现任代理反贪局局长吕梁。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事，如今变成了审讯者与被审讯者的关系，气氛尴尬。 “侯亮平同志，现依法就你在办理蔡成功案件过程中，接到其对陈岩石同志收受大风厂干股的举报后，未依法进行核实，涉嫌渎职的问题，对你进行讯问。请你如实回答……”吕梁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公式化而冰冷。 侯亮平被带走后，心乱如麻的陈岩石，第一时间想到了侯亮平的妻子，那个在帝都背景深厚的钟小艾。他立刻拨通了钟小艾的电话。 “小艾吗我是陈岩石！”陈岩石的声音带着急切和愤怒，“亮平被省检察院的人从我这带走了！说是要调查他什么渎职！这简直是胡闹！亮平是多好的一个孩子！他们这是打击报复！你一定要想办法啊！” 电话那头的钟小艾，听到这个消息，先是震惊，随即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她钟小艾的丈夫，竟然在汉东被如此对待！我们钟家的女婿都已经被停职调查了，居然还不放过，钟小艾压着怒火安抚了陈岩石几句，挂断电话后，立刻翻出了汉东省检察院检察长季昌明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钟小艾没有任何寒暄，语气冰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质问，完全不像是在对一位副部级干部说话： “季检察长吗我是钟小艾。我想请问一下，你们汉东省检察院，凭什么立案调查侯亮平他犯了哪条王法是不是有些人看他办案太认真，碍了某些人的事，所以故意罗织罪名，打击报复！” 钟小艾的气势极其凌厉，话语如同连珠炮，丝毫不给季昌明解释的余地。 电话那头的季昌明，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他太清楚钟小艾的背景和能量了，这个电话带来的压力，比面对省委领导时更让他感到窒息和难堪。他拿着话筒，腰都不自觉地微微弯了下去，语气充满了无奈，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艾同志，你先别激动，听我解释……这个事情……它……它不是我们检察院擅自决定的。对侯亮平同志的立案调查，是……是经过了汉东省委，以及省政法委的正式批准和指示。是……是高育良书记亲自督办交办的事项。我们也只是按照上级的指示和相关的法律程序在办事……请你一定要理解我们下面的难处啊……” 季昌明几乎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省委和政法委，推给了高育良，把自己摆在了一个纯粹执行者的可怜位置上。他不敢，也不能告诉钟小艾背后更复杂的权力博弈和侯亮平确实存在的程序问题。 钟小艾听着季昌明的解释，心中的怒火更盛，但她同时也明白，季昌明不过是个摆在台前的人，真正的较量在更高层面。她冷冷地丢下一句：“好，我知道了。希望你们汉东省检察院，能够真正做到依法办案，而不是成为某些人搞政治斗争的工具！” “啪”的一声，钟小艾挂断了电话。 季昌明举着传来忙音的话筒，呆立了半晌，才无力地放下。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充满了苦涩。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把钟小艾彻底得罪了。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在汉东这盘棋上，就算副部级的他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小卒子。风暴已然来临，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沿着被设定的轨迹前行，希望不要成为下一个被碾碎的对象。 汉东的夜晚，注定无人安眠。审讯室的灯光彻夜长明，电话线传递着焦虑与愤怒，而汉东大学附属医院的病房里，也有人正在为重返权力中心而殚精竭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