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阴影中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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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狼佣兵团副团长巴顿那一掌试探带来的阴寒感，如同附骨之疽，在接下来几天里不时在他脑海中回荡。那个名叫艾伦的老仆，其诡异与深不可测，让他和团长“血爪”莫格都心生忌惮，暂时压下了手下人蠢蠢欲动的贪婪。然而，这种忌惮并非长久之计，一旦对方显露出丝毫软弱，或者有更大的利益诱惑，血狼的獠牙依旧会毫不犹豫地撕咬上去。 永夜在小院的静室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面前摊开着艾伦这几日收集来的、关于血狼佣兵团的更详细信息。 “团长，‘血爪’莫格，高阶战士，以狂暴和一套‘血狼爪’战技闻名，性格粗暴，易怒，但并非全无头脑，对团内财务和权力抓得很紧。” “副团长，‘狡狐’巴顿，中阶战士巅峰，实力稍逊莫格，但心思缜密，是团内的智囊，很多具体事务由他打理。对莫格既忠诚又隐含嫉妒。” “核心成员约三十人，多为低阶战士，其中有三名小队长实力不错。外围成员和依附者近百人。总体实力在林缘镇属于中游偏下，主要收入来源是收取保护费、承接一些低风险护送任务，偶尔也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三小队队长之一的‘独眼’卡尔，因一次任务分配不公对莫格心存不满。另，团内资金似乎有些紧张，莫格最近在赌场输了不少钱。” 信息很琐碎，但足以拼凑出一幅清晰的画像——一个内部有矛盾、经济有压力、领导者有缺陷的、典型的底层暴力组织。 “殿下，若要掌控，不宜直接使用力量碾压，那只会引来更大的关注，且难以收服人心。” 艾伦立于阴影中，低声道。 “不错。”永夜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我们需要的是暗中掌控，一个听话的、能为我们办事、同时又能完美掩饰我们真实身份和目的的工具。暴力是最后的手段，而非首选。” 他沉吟片刻，“关键在于分化、制衡，以及……给予他们无法拒绝的利益和无法承受的恐惧。” 一个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成型。目标并非直接取代莫格或巴顿，那样动静太大。而是要在团内扶持一个或多个“代理人”，通过他们来间接发号施令。同时，要掌握能绝对制约莫格和巴顿的把柄。 “艾伦，我们需要更深入地了解他们的‘秘密’。” 永夜看向管家，“尤其是莫格的财务状况，以及巴顿……他是否有自己的小算盘。还有那个‘独眼’卡尔，他的不满，可以成为我们的切入点。” “老仆明白。” 艾伦微微躬身，“阴影，是最好的窥探者。” 是夜，艾伦的身影如同真正的幽灵，融入了林缘镇的黑暗之中。他的巫妖之躯对生者气息极其敏感，能轻易避开巡逻的守卫和警戒的猎犬。他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血狼佣兵团驻地，如同无形的风，拂过莫格房间外，捕捉到里面他与心腹关于债务的低声争吵；他停留在巴顿窗外，听到他与一名亲信抱怨莫格刚愎自用，错失良机；他甚至找到了独眼卡尔独自喝闷酒的地方，感受到那压抑的怒火与不甘。 接下来的几天，永夜和艾伦如同经验丰富的渔夫，开始耐心地撒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