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藏经阁杂役，秘闻初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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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鳌岛外围区域，一座依山而建、风格古朴大气的七层石塔，便是林凡新任执役之地——外围藏经阁。此阁虽非截教核心传承所在，却也收藏了海量的基础功法、洪荒见闻、地理志、灵物谱、阵法丹道入门、乃至诸多前辈修士的游记杂谈、上古传说抄本，堪称一座知识的宝库。 林凡的差事确实清闲，主要负责整理第一层“杂卷区”的部分玉简和兽皮卷。工作内容无非是将送来的新旧玉简分门别类归置，擦拭积尘，修复一些轻微破损的载体。对于拥有神识的修士而言，这些工作并不繁重。 但这对于林凡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美差。 每日清晨，他准时来到藏经阁，与另外几名同样在此执役的、修为多在化神炼虚期的外门弟子点头示意后，便沉浸于那片由无数玉简构筑的浩瀚世界之中。 他如同一个干涸的海绵，疯狂地汲取着关于洪荒的一切知识。从最基础的《洪荒地理概要》、《百族简志》，到《常见灵草矿物图谱》、《基础阵法解析》，再到一些年代久远、字迹模糊的《东海散修见闻录》、《上古秘境传闻考》…… 系统【洞察万物】的功能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他无需像常人那般逐字阅读，只需神识扫过玉简，系统便能迅速提取、归纳、存储信息，并自动去伪存真，剔除那些明显荒诞不经或互相矛盾的内容，为他构建起一个越来越清晰、立体的洪荒世界观。 他了解到洪荒之广袤，远非东西南北四海所能概括，更有九天之上，九幽之下，无尽星海，乃至诸多依附主世界存在的小千世界。他知晓了龙汉初劫、巫妖大战等影响洪荒格局的上古秘辛（虽只是大众版本），对如今玄门三教（人、阐、截）鼎立，西方教蛰伏，天庭初立的局面有了更深认知。 他也见识了截教收藏的驳杂与开放。这里不仅有玄门正法的基础篇，也有许多旁门左道、甚至带有明显妖族、巫族特色的修炼法门（只是基础或残篇），真正体现了“有教无类”的理念。这些知识极大地开阔了他的眼界，弥补了他作为穿越者最大的短板——对这个世界缺乏系统性的了解。 工作之余，他便寻一处僻静角落，吞服丹药，运转《鸿蒙吐纳术》，借助藏经阁内相对浓郁的灵气和那枚“清心凝源符”的辅助，缓缓修复道基，巩固天仙巅峰的修为。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这一日，林凡正在整理一批刚刚送来的、据说是从某个荒废古洞府中发掘出的残破玉简。这些玉简大多灵光黯淡，甚至布满裂纹，记录的信息也支离破碎，多是些无用杂谈或残缺功法。 他耐心地一枚枚检查，分类。当他的神识扫过一枚颜色灰暗、边缘残缺不堪、毫不起眼的黑色玉简时，动作猛地一顿！ 这玉简的材质，与他手腕上那枚黑色玉镯，竟有七八分相似！而且，玉简表面那些模糊不清的刻痕中，有两个极其古老、却让他心跳骤然加速的篆文—— 碧波！ 不是指水潭，而是作为一种名号或称谓！ 林凡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更加精细的神识，探入这枚残破不堪的玉简之中。玉简内的信息果然残缺得厉害，大多是一些毫无意义的碎片和乱码。但他屏息凝神，全力催动系统辅助分析，终于在无数碎片中，拼凑出了几段相对连贯的信息： “……碧水之界，源初之海……有神司职，号曰‘碧波’，掌万水之源流，润泽八荒……” “……其道场缥缈，疑似东海之极，归墟之畔，有水府镇世……” “……龙汉劫起，天道倾覆……碧波神君……疑与祖龙有旧……道统崩散，神府蒙尘……” “……有传言，其陨落之地，或有本源残留，得之可窥水之大道……”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后面的部分彻底湮灭在时光之中。 但仅仅是这些支离破碎的信息，已如同惊雷般在林凡脑海中炸响！ 碧波！是一位上古水神的名号！一位执掌“万水之源流”，道场可能在东海归墟之畔的强大神只！其陨落于龙汉大劫，道统崩散，水府蒙尘！而自己手腕上的玉镯，以及碧波潭下的水府、那先天壬水之精……这一切，似乎都隐隐与这位“碧波神君”联系了起来！ 难道，自己的身世，竟与这位上古水神有关这玉镯，是信物还是传承之钥 巨大的信息冲击让林凡心神震荡，恨不得立刻将这玉简彻底研究透彻。他尝试将神识更深地探入，寻找更多线索。 然而，这玉简实在太过古老残破，在他神识的轻微刺激下，本就脆弱的结构终于达到了极限。 “咔嚓……” 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玉简表面那两个字迹模糊的“碧波”篆文首先化为齑粉，紧接着，整个玉简如同风化的沙堡般，悄然碎裂，化作一小撮毫无灵性的灰色粉末，从林凡指缝间滑落。 林凡僵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掌心，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刚刚触及的线索，就这样断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关键信息已被他记下。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碧波神君……归墟之畔……这些词语指向的地点，无疑比碧波潭更加遥远和危险。但至少，方向明确了。不再是毫无头绪的摸索。 他将这份震惊与失落深深埋藏心底，不动声色地继续完成剩下的整理工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傍晚，结束了一天的执役，林凡告别其他弟子，独自走向自己在藏经阁附近分配到的简陋石屋。 月色如水，洒在寂静的山路上。藏经阁巨大的黑影在身后沉默矗立，如同一个饱经沧桑的巨人。 就在他即将踏入石屋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的、若有若无的神识，如同轻柔的羽毛，悄无声息地从藏经阁更高的楼层（那里存放着更重要的典籍，寻常弟子不得入内）扫了下来，掠过他的身体。 这缕神识无比隐晦，带着一种古老而深邃的意味，与之前坊市中那神秘摊主的气息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飘渺。 林凡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但旋即恢复正常，如同毫无所觉般推门走进了石屋。 关上房门，背靠着冰冷的石门，林凡的脸色才缓缓沉了下来。 又是这种被窥视的感觉！ 那缕神识……是藏经阁的守护者还是……与那摊主有关的存在 对方似乎并无恶意，更像是一种……观察。 自己发现“碧波”玉简，是巧合还是某种必然这缕神识的出现，是例行公事，还是意有所指 林凡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之中，每一步都似乎被人看在眼里。金鳌岛这潭水，远比他想象的更深。 他走到窗边，望向远处月光下轮廓朦胧的金鳌主岛，目光深邃。 碧波神君的线索，神秘的窥视者，缠绕截教的封神劫气，以及与阐教结下的梁子……这一切，都预示着未来的路绝不会平坦。 但他眼中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燃起了更强烈的斗志。 他摊开手掌，心念一动，那枚得自碧波潭、一直沉寂的“先天灵宝碎片”出现在掌心。在月华下，它依旧黯淡无光。 “系统，集中能量，尝试深度鉴定此碎片。” 【叮！接受指令，深度鉴定启动……消耗因果点500点……分析中……】 【警告！碎片内部检测到多重法则封印及严重道伤，灵性沉寂度99.9%。】 【检测到一丝极微弱的共鸣反应……与宿主体内“先天壬水之精”及外部环境“水灵道韵”产生轻微交互……】 【分析结论：此碎片确系先天灵宝组成部分，本源位格极高，与“水”、“源”之大道关联密切。当前状态无法直接使用，需以同源高阶能量（如：先天壬水之精）长期温养，或寻获其他碎片，方有几率唤醒一丝灵性。】 需要同源能量温养林凡看着掌心那团幽蓝水光，若有所思。 或许，在这藏经阁的平静日子，正是他消化收获、提升实力、暗中布局的最佳时机。 他握紧了碎片，感受着那丝微弱的冰凉。 风暴来临前，总是格外的宁静。而他，需要在这宁静中，积蓄足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