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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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的风暴暂时告一段落，“山河资本”的根基已然稳固。 赵山河，或者说，在公众视野中消失已久的赵山河，终于也应从漫长昏迷中苏醒。 同章小阡坦白过后，经过几日的休整，赵山河带上了章小阡踏上了返回南城的归途。 当赵山河从那架湾流飞机上走下时，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跟在他身后的，是同样一身素黑、却难掩成熟风韵的章小阡。 车队沉默地驶向南城赵家老宅。 宅邸内外，白幡尚未撤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悲恸。灵堂依旧设着，赵振业和林婉容的遗像悬挂正中，笑容温婉，却已成绝响。 赵山河独自一人走进灵堂。他挥退了所有下人，包括想跟进去的章小阡。 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灵堂内，香烟袅袅。赵山河站在父母的遗像前，久久沉默。没有痛哭流涕，没有歇斯底里，他只是静静地站着，脊梁挺得笔直，仿佛一尊冰冷的石碑。唯有那紧握的双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微微颤抖着，泄露了他内心那被强行冰封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痛苦与恨意。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极轻、极缓地拂过母亲林婉容照片上那温柔的眼眸，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她的安眠。 “爸，妈……”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我回来了…………” 没有更多的言语，所有的悲恸都压缩在这简短的几个字里，沉重如山。他在灵前深深三鞠躬，然后毅然转身，推门而出。 章小阡一直等在外面，看到他出来，立刻迎上前，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依恋。 赵山河没有看她，径直向前走去，声音淡漠：“姐姐，你去给我父母上香吧！我去见我爷爷。” ………… 赵泰安的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药香，这味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郁。 赵山河缓缓走进房间，跨过门槛后，只见赵山河微微躬身，轻声说道：“爷爷。” 赵泰安缓缓地抬起眼皮，用他那浑浊的眼睛打量着赵山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异常清晰：“回来了……” 赵山河点了点头，应道：“嗯，回来了。” 赵泰安似乎并不想过多地追问燕京的事情，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外面的事……我都知道了。”然后便沉默了下来。 赵山河也没有主动提及燕京的具体细节，更没有提到王家的覆灭。 他知道，对于外面的事情，爷爷自己一直都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而且往往比别人知道得更早、更详细。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赵泰安偶尔的咳嗽声打破这份宁静。过了一会儿，赵山河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让爷爷担心了。” 赵泰安的嘴角微微扯起，形成了一个近乎扭曲的弧度。那不是笑容，更像是一种.......，或者说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看着赵山河，缓缓说道：“担心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说到这里，赵泰安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赵山河连忙上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稍微缓过气来，才继续说道：“山河……记住……作为赵家的当家人……多用脑袋，我送你的书----特别是＜＜三十六计＞＞仔细认真的看……不但要有……短期的计划，更……要有长期的安排……有些事情的得失……需要用更大的利益去换……甚至让他们用几倍来还……”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赵山河，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念。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是……要等……等到……该跳出来的人……都跳出来……” 赵山河毫不退缩地迎视着爷爷的目光，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的躲闪。他知道爷爷的话意味深长，其中蕴含着许多外人难以理解的深意和玄机。 爷孙俩的对话虽然简短，但却充满了一种外人无法理解的机锋。每一句话都似乎有着多重的含义，让人不禁去深思其中的奥秘。 而章小阡，由于她特殊的身份，赵家的下人对她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在她进香过后，便有人礼貌地将她引领至赵泰安的房间。 章小阡毕竟曾经做过多年的豪门儿媳，对于这些豪门的规矩和礼仪，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即使现在她的身份只是赵山河的情人，但那些曾经刻在骨子里的规矩，她并没有忘记。 于是，她就这样安静地站在房间的外面，没有丝毫的喧闹和张扬。她的姿态优雅而端庄，静静地等待着。 就在这个时候，王顶光脚步匆匆地朝着老爷子的房间狂奔而来。他的步伐显得有些焦急，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刻禀报。 当他的目光瞥见章小阡时，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迅速放下脚步，向章小阡点头示意，表示问候。接着，他继续快步走向房门，轻轻地敲了敲门。 “老大，我有事情要向您汇报！”王顶光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露出一种急切。 房间里，赵泰安听到敲门声，便摆了摆手，示意赵山河自行处理。 赵山河转身，走出了房间。 王顶光见到自家老大出来，低声说道：“老大，白慕婉来了，说是……想来老爷子这里问个安。” 他的语气有些犹豫，似乎对白慕婉的到来感到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