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中了，18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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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的后劲翻涌着，李凡这一夜睡得格外沉。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轻声跟着和……”手机闹铃骤然炸响，把李凡从深眠里拽了出来。 他甩了甩发沉的脑袋，后槽牙磨了磨，昨晚喝断片后就啥也记不得了。 看了眼手机，七点十五分。 他揉着眉心坐起身，三两下理平皱巴巴的床单，又冲去洗手间抹了把脸。 李凡琢磨着得跟室友邝行之打声招呼再走，结果推开卧室门一看，那小子的床铺早收拾得整整齐齐，连拖鞋都规规矩矩摆在床脚。 李凡盯着空床发了会儿呆，喉咙里滚出声苦笑； “看来人家能成事儿真不是偶然，行之现在也算有头有脸了，还这么拼……我他妈怎么能这么混下去” 给邝行之发了条“我先走了”的消息，李凡就往站点赶。 今儿还得跟站长说换车的事儿。 “哎哟喂！咱李总昨儿晚上干啥去了这西装革履的，跟走秀似的！也不捎上兄弟几个开开眼”小马扯着嗓子嚷嚷， 手里的保温箱往地上一墩，招得周围人都凑过来看。 “滚一边去，老子去泡妞了，怎么嫉妒啊”李凡笑骂着拍开搭在肩上的手。 顿时四五个同事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追问：“凡哥昨晚艳遇咋样” “哪家姑娘这么有眼光”问得李凡直揉太阳穴。 “瞎扯什么呢昨天家里有点急事，跟站长请了天假。”李凡拍开搭在肩上的手， “凡哥你要真遇上难处，尽管支声儿！咱几个别的没有，跑腿儿扛事儿的力气管够！”小马立刻梗着脖子接话。 “就是就是！凡哥的事儿就是咱的事儿！”边上几个也跟着拍胸脯， 这帮起哄的都是站点和李凡最铁的兄弟。 尤其是小马，俩人老家一个县的，要不是李凡来站点报名时听出那口熟悉的乡音，还不知道能遇上这么个热心肠。 自打知道李凡的情况，小马就没少帮忙，跑单的账号是用他弟弟身份证注册的，租电动车时帮着砍价，连宿舍休息床位都是他硬从站长那“抢”来的。 虽说才处了一个来月，可都是苦哈哈讨生活的人，脾气对路，没多久就混得跟亲兄弟似的。 下了班凑个烧烤摊，一人整瓶冰啤酒，聊的都是家里长短、跑单趣闻，倒比那些勾心斗角的职场舒服多了。 李凡比他们大着七八岁，一来二去，就成了这帮小子嘴里的“凡哥”。 “还真有事儿，等下谁帮我回趟住处，把坏了的电动车拉站点来”李凡揉了揉后颈。 “我去我去！这事儿简单！不过凡哥，明儿早点你得包圆儿了啊！”小马立刻蹦起来， “小问题，走。” 本来想再租一辆，可手续麻烦，毕竟之前是用小马弟弟的身份证租的； 再说租车也不划算，骑坏了还得赔。 李凡一咬牙，干脆把坏车还了，自己买辆新的。 跟站长商量妥当，便和小马往城中村住处赶。 刚到村口，就瞧见老金蹲在地上扯鞭炮，便利店门口围了一圈人，门头上挂着红底黄字的横幅， 李凡眯眼一瞧，好家伙，“恭喜xxxx站点喜中大乐透一等奖1800万”。 “凡哥，啥情况咱这地儿出彩票大奖了”小马把电动车停在路边，伸长脖子问。 “谁知道呢”李凡嘴上敷衍， 心跳却突然漏了一拍，前晚在老金店里买的那张彩票，此刻正皱巴巴塞在枕头底下。 他喉咙发紧，因为想起来前晚在老金这里可是买了彩票的，又赶紧压下那点侥幸， 拉倒吧，哪有这等好事儿自己要真能中，早该发达了，还至于天天跑外卖 但如果中奖是真的，那他多么希望那个幸运儿就是自己，不过怎么可能要自己一买就中的话......绝对不可能。 “走走走，去瞅瞅是哪个幸运儿，”小马搓着手，眼睛亮得像两盏小灯。 “看什么看又不是你中，赶紧把车拉走，别在这儿凑热闹。”李凡扯了扯他， “小李，今儿咋这么早”老金抬头看见他，咧着嘴笑，手里的鞭炮纸沙沙响。 “金哥，电动车坏了，跟同事回来拖车。”李凡指了指边上的小马。 “哎哎哎，快来快来！我这小店出了个一等奖！来沾沾喜气”老金扯着嗓子喊，拽着李凡的胳膊往店里带。 “不了，我还得……”李凡话没说完， “叔，我来我来！沾沾喜气说不定我也中，”小马早把电动车钥匙一拔，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凡哥，这等好事儿遇上了哪能不凑保不准下回金娃娃就砸咱头上了，”小马挤眉弄眼，活像只偷腥的猫。 “就是就是！人多热闹，知道的人越多，我这小店生意不就蹭蹭往上涨”老金拍着大腿笑， “别磨叽了，过来帮我摆鞭炮！” 李凡被拽得没法子，只好帮老金把鞭炮在地上摆成个“喜”字， 听老金站在台阶上扯着嗓子喊：“咱这小店开了八年，头回出大奖，以后还望各位街坊捧场！” 喊完才摸出打火机点火。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里，李凡扫了眼围观的人群：有踮着脚伸脖子的，有抱着胳膊冷笑的，还有个穿花衬衫的老头，眼神直勾勾盯着横幅，嘴角撇得能挂油瓶。 李凡盯着炸响的鞭炮，心里也翻江倒海， 要是别人中了，他大概会拍着大腿说“这运气绝了”，可嫉妒吗倒不至于。 在他看来，钱得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才攥得稳当；这种天上掉下来的横财，指不定是福是祸呢！ 鞭炮声渐弱，老金突然拍了下李凡的肩膀：“对了小李，你前儿晚上在我这儿买了彩票吧该不会是你中了” “金哥，你忘了那张彩票咋来的”李凡嘴角抽了抽， “哎哟唐突了唐突了……你那张是我手滑打了的机选....”老金一拍脑门， “凡哥，你在金叔这儿买彩票了”小马立马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 李凡用下巴点了点老金：“问他。” 老金便把前晚的事儿一五一十倒了出来，李凡来买烟，他不小心手滑打了五注机选彩票，李凡随手揣兜里就走了。 小马笑得直拍大腿：“凡哥，合着你这是瞎猫碰死耗子改明儿马哥我教你怎么挑号，保准……” 李凡斜眼一瞪：“马哥” 小马缩了缩脖子：“口误口误……” “别贫了，干活！”李凡踹了小马屁股一脚， 跟老金道了别，两人这才去拖电动车回站点，顺路在村口摊儿上买了俩包子当早点。 交完坏车，李凡本想直接杀去电动车市场，可身上的西装勒得肩膀生疼，皮鞋磨得后脚跟冒火，他咬了咬牙，折回住处换衣服。 脱西装时，枕头底下一张皱巴巴的纸片子滑了出来，是前晚在老金那里买的彩票。 李凡盯着那行数字，鬼使神差摸出手机，打开彩票查询页面。 第一注，全错；第二注，全错；第三注，全错；第四注，还是全错。 李凡刚要松口气，第五注的数字跳了出来，03，对！08，对！12，对！ 他手指猛地攥紧彩票，喉咙发紧，23，对！32，对！ 再看篮球，05，对！ 李凡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抹了把脸，深吸了口气，激动的心跳连他自己都可以听见，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最后一个数字，11，对！ 嗡......李凡耳边突然响起蜂鸣，眼前的数字开始重影,忽然感觉天旋地转，脑子一片空白，仿佛在做梦一样； 他狠狠揉了把眼睛，又把彩票翻过来调过去核对三遍， 确认无误的瞬间，他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火辣辣的疼从脸颊窜到耳朵，这才确信不是在做梦。 “操……”他喉结滚动，手机“啪”地摔在床上，盯着彩票上的数字喃喃， “真中了……18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