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赋予浅打，传奇之魂的余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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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将罗格镇的石板路染成一片暖金色，但与这温暖色调相反的，是街道上逐渐弥漫开的紧张气氛。 海军巡逻的队伍明显增多了，盘查也变得比以往更加频繁严格。处处可见张贴着悬赏令的告示板，上面画着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海贼。处刑日的狂热过后，留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仿佛整个小镇都在等待着什么，或者防备着什么。 林昊压低了存在感，凭借着系统注入的那点模糊记忆和路牌的指引，尽量避开主干道，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穿行，朝着西区码头方向摸索前进。 手中的浅打在他意念控制下，早已重新化为无形状态回归体内，但那微弱的联系感始终存在，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切并非梦境。 西区码头是罗格镇较为混乱的区域，空气中混杂着更浓烈的鱼腥味、劣质酒水和汗水的味道。木板搭建的房屋歪歪扭扭，街道上污水横流，随处可见醉醺醺的水手和眼神闪烁、做着见不得光生意的人。 林昊的心一直提着，小心地避让着那些看起来就不善的目光。他终于在一个挂着歪斜木牌、上面画着一个破旧木桶的建筑物前停下脚步。木牌上用油漆歪歪扭扭地写着“老鱼桶”。 这里就是他“身份”的落脚点。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木门。一股更加浓烈的麦酒、烟草和食物馊味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酒馆内部光线昏暗，人声嘈杂。几个看起来刚下船的水手正围着桌子大声划拳，一个穿着围裙、身材肥胖的妇人正费力地擦拭着油腻的桌子。柜台后面，一个头发花白、叼着老旧烟斗、脸上有一道疤痕的干瘦老头，正眯着眼睛拨弄着一个黄铜算盘。 这就是汉克林昊根据记忆碎片确认了目标。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又怯懦： “汉……汉克先生……” 老汉克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瞥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股烟： “哦，是你这小子。今天跑哪儿野去了一天没见人影，下午搬货的活儿都耽误了！” 他的语气很不耐烦，但似乎并没有太多怀疑，仿佛林昊偶尔消失一天是常事。 林昊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系统给的背景还算靠谱。他连忙按照自己想好的说辞，脸上挤出后怕和兴奋交织的表情： “去……去中心广场了……看……看那个海贼王处刑……人太多了，刚挤回来……” “哼，凑那种热闹，也不怕被踩死。” 老汉克嗤笑一声，似乎对那种大事毫不关心，只是敲了敲算盘，“今天的工钱扣了！还想住后面，就去把堆在门口的啤酒桶搬进地窖！” 没有盘问，没有怀疑，只有刻薄老板对廉价劳动力的使唤。 这反而让林昊彻底安心下来。 他连忙应了一声，乖乖地走到酒馆门口，那里果然堆着几个沉重的木制啤酒桶。他深吸一口气，尝试调动体内那丝微弱的灵压灌注双臂——效果甚微，但似乎确实比纯粹靠体力轻松了一点点。他吭哧吭哧地将酒桶一个个滚进酒馆侧门通往地窖的斜坡里。 做完这一切，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灵压也消耗殆尽，感到一阵虚弱。 “滚后面去吧，别挡着道！” 老汉克头也不抬地扔过来一块黑乎乎、看起来硬得像石头的面包。 林昊接住面包，道了声谢，熟练地穿过酒馆油腻的后厨，推开一扇破旧的小门，来到了一个堆满杂物的阴暗小院。院子角落里，有一个低矮的、用木板和铁皮搭成的简陋棚子，那就是“仓库”，也是他的房间。 他钻了进去，里面空间狭小，堆放着不少空酒桶和废旧家具，只有角落铺着一点干草的地方算是他的床铺。 虽然环境恶劣，但总算有了一个暂时的、相对安全的容身之所。 林昊顾不上饥饿和疲惫，立刻盘膝坐在干草铺上，意识沉入系统。 “新任务：灵压之基” “剩余时间：23小时17分” 时间紧迫。 他集中精神，回想《基础灵压修炼法》的内容。方法并不复杂，主要是冥想感应体内灵子，引导其按照特定路线循环流动，如同涓涓细流，汇入小腹之中，周而复始，逐渐壮大。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极难。 他闭上眼睛，努力排除杂念，去感应那所谓遍布身体内部的“灵子”。一开始，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有一片漆黑和身体因为劳累产生的酸痛。 但他没有放弃，回想起处刑台上那震撼的一幕，回想起系统激活的瞬间，回想起浅打握在手中的感觉……求生的欲望和对力量的渴望，化作了最强的动力。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几乎要因为精神疲惫而睡去时，一丝极其微弱的、清凉的触感，终于在意念的聚焦下，从身体深处被捕捉到！ 就是它！灵压！或者说，最本源的灵子能量！ 林昊心中一震，赶紧按照修炼法的方法，小心翼翼地用意念引导这丝比头发丝还要纤细的能量，沿着一条玄奥的路径缓缓流动。 过程缓慢而艰难，那丝能量极其不听话，时不时就要溃散开来。他全神贯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精神力的消耗远超体力劳动。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又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引导。 外界的天色彻底黑透，小院里只剩下远处酒馆隐约传来的喧闹声和虫鸣。 终于—— 在那丝微弱能量艰难地完成了一个完整循环，重新汇入下腹丹田的瞬间！ 嗡！ 林昊感到身体轻轻一震，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流遍全身，之前的疲惫和虚弱感被一扫而空，精神也变得清明起来。丹田处那丝能量，明显粗壮了一小圈，并且变得温顺了许多，如同驯服的小溪，开始自行缓慢地循环流动。 “叮！任务：灵压之基已完成。” “奖励发放：灵压提升至lv.2（初学）” “解锁【斩术】基础修炼法。” 一股比之前更明显的暖流从丹田涌出，融入四肢百骸。同时，大量关于如何握刀、发力、劈砍、格挡的基础技巧涌入他的脑海。 林昊欣喜地睁开眼，感受着体内明显壮大了一丝的灵压，忍不住握了握拳头。 力量！虽然依旧微弱，但这是实实在在属于他自身的力量！ 他心念一动，再次召唤出浅打。这一次，半透明的刀身似乎凝实了极其微弱的一丝，与他的联系也更加紧密。 成功的喜悦冲刷着他。他拿起那块黑面包，就着角落里一个破水桶里积存的雨水，艰难地啃了起来。味道一言难尽，但此刻的他，却觉得充满了希望。 填饱肚子后，他没有休息，而是借着从木板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开始回忆和模拟脑海中的斩术基础动作。没有空间让他挥舞浅打，他就以手代刀，一遍遍地练习着发力的姿势和角度。 同时，他也没有停止瞬步的琢磨，尝试将灵压灌注双腿，感受那种爆发移动的诀窍。 时间在疯狂的修炼中飞速流逝。 当他终于累得瘫倒在干草铺上，准备强迫自己睡一会儿时，系统界面忽然又自动弹出一条提示，不同于任务，更像是一条背景信息： “警告：检测到罗格镇海域周边空间壁障因传奇灵魂消散及大量情绪汇聚产生微弱波动，异常灵子聚合体产生概率提升。请宿主谨慎行动。” 异常灵子聚合体那是什么 林昊的心猛地一紧，睡意瞬间驱散大半。他立刻联想到海军异常的戒备，以及镇上那种挥之不去的紧张感。难道系统所说的“不太平”，指的就是这个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会以何种形式出现有多危险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 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更加突兀的感应，通过他刚刚提升的、与浅打和灵压愈发紧密的联系，猛地刺入他的感知！ 那是一种……极其微弱的共鸣感 并非来自他体内的浅打，也并非来自系统中罗杰那把沉睡的斩魄刀。 而是来自……外面来自镇子的某个方向 那共鸣感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风中残烛，却又带着一种奇特的、吸引灵压的律动。 怎么回事 林昊猛地坐起身，屏住呼吸，全力运转灵压，将感知放大到极限，仔细捕捉着那丝奇异的感应。 错觉吗 不……不是错觉！ 那共鸣感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并且，似乎在极其缓慢地……移动而且，方向…… 他侧耳倾听，脸色微微一变。 那共鸣感传来的大致方向，似乎还隐约夹杂着极其细微的、被距离大幅削弱了的……惊恐的尖叫声以及某种……低沉的、不似人声的怪异嘶吼 林昊的心脏骤然缩紧，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 异常灵子聚合体……已经出现了 而那把引起他浅打共鸣的……又是什么难道这个世界，除了系统赋予之外，还存在别的……与“死神”相关的力量 未知的危险，奇异的共鸣，远方的骚动…… 黑夜下的罗格镇，隐藏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更多。 他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浅打，冰冷的触感让他保持清醒。 去查看还是明哲保身，躲在这里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