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奉天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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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近那么美，周末去东北。 张麒灵出生东北张家，小时候被当作圣婴带回家族，由族长教导。 等他身份拆穿，他又被那些同龄的孩子排斥。 可以说东北在他的印象中是一个苦寒无比，又充满了黑暗色彩的地方。 只是这一次当他们坐上火车，听到那熟悉的东北口音，张麒灵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麒麒，你从小在这儿长大，东北一定有不少好吃的叭” “你说有那么多好吃的，不如我们在这做点小生意好不好呀” 这个年头能坐得起火车的人基本上都是富贵人家。 多数东北人都是往南方去，逃离这片没有发展的土地，鲜少有回到北方来的。 尤其现在正处于国有转私有的节骨眼上。 东北作为共和国长子，诸多厂子都在谋转型，不少工人都被迫下岗。 现在听到有人打算回东北发展，还问东北有什么特产，这可不就吸引了整车厢人的目光了。 张麒灵虽然生在东北可他对东北的了解实在太少，对于孟茵晨的提问他只能回一句。 “嗯好。” 虽然有的时候某些恋情不为世俗所接受。 但在快要饿死甚至用尽办法无力回天的情况下。 无论对方是什么关系，只要他们能救自己的家乡，哪怕机会再渺茫，也要贴上去。 一个穿着军大衣，带着风帽的汉子凑到了这边儿，也没问孟茵晨同不同意直接坐到他和张麒灵的对面，双手揣在袖口里，掏出来两个鸡蛋递给了孟茵晨。 “小兄弟，我听说你们这是打算来我们东北开店是吗” “我跟你讲，咱这东北山好水好只要你肯来，绝对不会让你亏的。” “兄弟我有个钢铁厂子，可以做冰棍，你要是感兴趣，下一站就是奉天，不如跟我实地考察一下” 此行的终点站是长白山，在终点站之前无论去哪他和张麒灵都没有计划。 如此去一趟奉天也没什么，反正就当玩儿了。 将那个大哥的鸡蛋送回去，孟茵晨点头同意了那位大哥的请求。 “小兄弟，你别看奉天赶不上四九城。” “可白山黑水间却有着最大的工业区，火车铁路，在这里是主力。” “在一五期间，全国六分之一的财力倾注于此，苏联援建的国家项目更是有三项都在这儿。” “鼎盛时期在职员工超百万，咱们这儿的工人子女都可以享受免费的医疗和教育，个个都是高材生…” 孟茵晨自打入驻国家机构之后，他就没听过这么好的待遇。 虽说这位大哥说的是曾经，但孟茵晨依旧觉得这待遇好的有点不可思议。 他没太穷过，因此不了解这些人到底有什么诉求。 只是当他跟着那个火车上与他们搭话的大哥走进厂子里，看到了一双双无望的眼睛，孟茵晨心中咯噔一下。 他怕不是摊上了什么大事儿。 要不然这些人也不会用这种又希冀又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好在那大哥也就是这个厂子的领导也看出来了。 张麒灵和孟茵晨都是家里头小一辈儿的，他们能做主的事儿或许很少。 也对这二人没抱什么太大希望。 只不过是偶尔发现了一个救命稻草，想抓一把试试而已。 “两位小兄弟别怕，他们就是心中有一些期待，还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跟你说的那个厂子确实是可以做冰棒的，要不不是厂子实在经营不善，那样的摇钱树我也是舍不得卖的。” 孟茵晨没亲自经营过什么厂子，更没有下海经过商。 可他知道，能把一个拥有那么大厂子的人逼到卖一个小厂子回本，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在了解到这一切都是上面的政策之后孟茵晨不做评价。 无论是他历史文物局副局长身份，还是特情局的身份，都无法撼动国家政策。 “大哥，你看我们俩这么年轻，你应该也知道您的困境我们其实帮不到什么的。” “至于您说的那个冰柜厂，我倒是可以买下来，就是这手续给走快点儿。” “而且我和他此行是路过奉天，在我们办完事儿派人接手这个厂之前，还请大哥您多看顾，让厂子里的人自负盈亏。” “工资吗，就还按原先的来，但待遇减半。” 孟茵晨觉得他做的这个决定已经很大程度上帮助了，这个在火车上对他和张麒灵抱有善意，特意给他二人做了一份旅游攻略的人的好意。 那大哥对此感到意外，却也算是松了口气。 卖了一个厂他们还能在坚持一阵子，总会等到新政策到来。 人活着就是图一个希望。 孟茵晨和张麒灵给了奉天钢铁厂这么一个希望。 至于这个希望能让他们坚持到哪一步，他们俩谁也说不好。 只不过孟茵晨认为他俩给不了的希望，可以让国家给呀。 把在奉天的见闻牢牢地记在心中。 孟茵晨和张麒灵才开始在奉天的旅行。 因为孟茵晨对这个世界的历史没那么熟知，哪怕有人专门给他看过，《近代史》，《中华上下五千年》。 可他依旧不明白这其中的辉煌和憋屈到底有何差别。 倒是张麒灵跟孟茵晨游历到大帅府的时候颇为感触。 “如果东北张家没有覆灭，或许你也能住上这样的小房。” 孟茵晨没觉得大帅府的房间有多好 但张起灵好不容易开口说话，他还是听着就好。 “麒麒这样的小房，我现在其实已经住上了，但我想听听这个房子背后的故事。” 张麒灵不是个话多的，对于讲故事更是没什么天赋。 这可是大帅府算是旅游景点儿，有解说的导游。 花钱雇一个他还是能的。 于是孟茵晨听到了这个国家的过去。 心情略微沉重同时，孟茵晨也意识到他现在处的位置或许没他想的那么好，却可以上达天听。 将他想做的事都记在一个小本本上，孟茵晨选择享受当下快乐，发愁的事儿明天再说。 吃着中街大果，那绵密的奶油风味当真吸引猫猫，还有大街上每个小孩子都有的气球。 还有什么比那更好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