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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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也没提前告诉我，这次要接应的是首席情报分析官本人。”宁紫云指尖轻点终端，语气平淡中带着几分冷冽，猫耳在暗处轻轻颤动。 舞阳摘下平光镜，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镜框，眼底泛起兴味：“启文田那老狐狸，总爱把简单的事搞得神神秘秘。既然派你出面，怕是玉华国的平静水面下，已经暗流涌动了。” 青璃双手抱臂，慵懒地倚着书架，阴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忽明忽暗：“二位屈尊来到荆江市训练基地，可不是专程来吐槽【天枢】的行事风格吧” 宁紫云手腕轻转，将终端推到青璃面前，屏幕上炎雀的资料泛着冷光：“这批新兵档案我筛了三遍，其他人都有迹可循，唯独这个炎雀……”她顿了顿，指尖划过屏幕上“出身普通”的记录，“完美得像精心雕琢的赝品。” 青璃凑近细看，喉结微动：“确实透着蹊跷。但从入训至今，他的每项考核都规规矩矩，甚至在团队协作中多次主动补位，暂时没露出任何通敌的马脚。” “所以你就完全放下戒心了”宁紫云眉峰微蹙，银色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别忘了，间谍最擅长的，就是在阳光下藏起影子。” “我让队员查过他的底细，档案被篡改得毫无破绽。”青璃苦笑一声，“不过有个关键点——他和白小寅，都是麒麟亲自担保入队的。” “麒麟”舞阳吹了声口哨，“那位玉华国三圣眼光倒是一如既往的刁钻。” 宁紫云恍若未闻，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麒麟的实验室就在荆江市。明天，我亲自去拜访一趟，顺道会会这位‘完美新兵’的担保人。” 青璃神色突然凝重，压低声音：“除了新兵，训练基地的教官层也藏着钉子。我的线人发现，有几位频繁出入权限禁区，每次行动都掐着监控盲区，手法相当老辣。”说着，他飞速在终端上操作，一串加密文件无声传入宁紫云的设备。 “需要支援随时开口。”宁紫云扫了眼文件，眸中闪过寒芒，“荆江市的纪律部门还有些信得过的人，必要时可以让他们以职务调查的名义先将他们扣下。” “明白。”青璃将终端收入怀中，阴影吞没了他半张脸，“还有其他指示要我带给【天枢】吗” “没有。”宁紫云起身时带起一阵冷香，猫耳警惕地转向窗外，“但记住不要放松可疑对象的监视，必要情况下可以使用武力。” 青璃微微颔首，身影渐渐融入黑暗。 …… 深夜的实验麦田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一个黑影猫着腰，在麦秆间灵活穿梭。 他的指尖飞快掠过麦穗，突然停在一株尚未灌浆的小麦前，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折，青嫩的麦秆便落入掌心。就在这时，腰间的终端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在寂静的田野里发出刺耳的嗡鸣。 “谁！“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巡逻队员的战术手电刺破黑暗，光束如利剑般扫过麦田。 黑影瞳孔骤缩，瞬间贴紧地面，借着起伏的麦浪隐匿身形。强光所及之处，麦叶在夜风里簌簌摇晃，却不见半个人影。 巡逻队员狐疑地走近，靴底碾碎石子的声响清晰可闻。他用手电反复扫视四周，光束在空荡荡的田垄间来回晃动：“怪了...“ 喉结滚动着吞下疑惑，他又踹了踹脚边的麦堆，确定没有异常后，才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消失在田埂尽头。 等那抹光亮彻底融入夜色，角落里的黑影才如鬼魅般起身。沾着草屑的白大褂下摆随风扬起，露出腰间明晃晃的工作牌——“麒麟-首席研究员“。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踩着露水朝宿舍方向疾行，小麦青涩的汁液在指缝间留下淡淡的清香。 实验室宿舍的木门发出吱呀声响。麒麟随手将那株小麦甩在实验台上，玻璃器皿随之轻颤。他扯松领口的纽扣，接通终端通讯时，声音还带着几分喘息：“大半夜的，祖龙你这夺命 call...“ “【天枢】刚发来加密文件。“通讯那头传来机械音过滤后的沉稳声线，“【玉衡】明天要调取元凤的信息档案，你做好接待准备。“ 麒麟抓起小麦叼在嘴里，齿间溢出清甜的汁水：“新兵入营前查过，新兵对抗赛寒锋觉得不对劲再查了一遍，青璃那小子最近又查了一遍，这次【玉衡】自己还要跑来查，咋了他们对‘炎雀’这个名字不满意吗。“他嚼着麦秆踱步，白大褂口袋里的试管碰撞出细碎声响。 “该怎么应对不用我教。“祖龙顿了顿，背景音里传来键盘敲击的哒哒声，“不过麒麟，你刚才通讯突然中断——是不是又去啃你的实验田了“ 咀嚼的动作猛地僵住。麒麟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草渣，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老毛病了...就尝了一小口，保证不影响数据！“ “最好是。“祖龙冷哼一声，“要是被【天玑】发现你拿实验样本当夜宵，整个项目组都得跟着你背锅。“不等回应，通讯已被单方面切断，只留下终端屏幕幽幽的冷光，映着实验台上那株残缺的小麦。 麒麟倚着实验台，又掰下一粒麦穗丢进嘴里。青涩的麦香在舌尖散开时，他望着窗外重新归于寂静的麦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个新培育的品种比上次培育成功的那个口感更好。 …… 招待所房间里氤氲的水汽尚未散尽，舞阳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毯上晕开细小的痕迹。 她抬眼望去，只见宁紫云蜷在米色布艺沙发里，终端冷光映得猫耳边缘泛起银白，修长手指正飞速划过屏幕，像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 “还在为明天的事做准备“舞阳随手扯过吹风机，嗡鸣声打破寂静。 宁紫云头也不抬，声音像是浸在冰水里：“职务犯罪就像软腐病侵蚀生菜，从菜心开始溃烂，等表面出现黑斑，整株都已经千疮百孔。“她指尖突然顿住，放大屏幕上某个数据曲线，瞳孔里倒映的蓝色波纹微微颤动。 舞阳将腿架在床头，床垫随着动作下陷出柔软的弧度：“所以我们纪律与安全部最高负责人现在是要当菜农，把烂叶子一片片揪出来“ 终端突然发出加密完成的提示音。宁紫云利落合上设备，金属外壳碰撞声清脆如刃：“比起生菜，我更喜欢清蒸鲈鱼——热油淋在鱼身上时刺啦作响，就像某些人精心掩饰的秘密被当场揭穿。“她歪头时，耳尖绒毛扫过空气，带起若有似无的冷香。 “哟，冷面阎罗也有烟火气。“舞阳关掉吹风机，发尾微卷的栗色长发随意披散，“我还以为你会说爱好是破解加密文件。“ 宁紫云的猫耳动了动，像是捕捉到某种细微声响。她起身从冰箱取出盒酸奶，吸管刺破铝箔的瞬间说道：“很意外你就没有想做的事“ “当然有。“舞阳突然坐直，眼中闪过跃动的火苗，“和元凤切磋——同为【五色焰】异能者，我真想知道，他的紫金焰和我的五彩神凰焰，究竟谁能烧穿对方的领域。“ 她抬手虚握，掌心腾起五种颜色的火焰，映得睫毛都镀上一层光晕，“可惜只能在全息模拟舱里过家家，那些数据堆砌的对手，哪有真人眼里的战意来得痛快。“ 宁紫云歪着头，耳尖的绒毛随着动作轻轻颤动，紫色眼眸像是浸在寒潭里的紫水晶，泛着冷冽的光：“堂堂【开阳】军事总指挥，居然也不是个坐得住的主。”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终端棱角，金属冷光在眼底碎成星子，“还以为你会像那些老古董，天天守着沙盘推演。” 舞阳仰倒在柔软的床垫上，带起一阵窸窣声响：“职务要求罢了。” 尾音拖得极长，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疲惫，“真要让我对着电子地图排兵布阵倒不如亲自下场，用火焰在战场上画战术图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