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小小爱格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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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苏和卡卡在平民区与贫民窟的交界处住了下来，房子还好，就一个阁楼单间，刚好可以容下两个小小的人。 他们听说院长这几天一直在找卡卡，不过这铁公鸡还是如此惺惺作态，竟然说卡卡是被不怀好意的人带走了，他内心心急如焚。 可这世上还是坏人多，大家只会提防自己的孩子不要随便乱走，而人贩子则会把主意打到孤儿院上。 其他的好人好事，根本不会发生。院长的好名声也只是能加持他的好人设。 “这几天你就别出门！免得被那老家伙找到。”付苏出门叮嘱卡卡道。 “那你为什么还挑这里的房子?”卡卡停下了他手上的匕首，这几日不出门，他除了练习神力，就是削树木。 “因为便宜啊。”其实不然，她还是想找到爱格伯特，让这个神力碎片的世界尽快结束。 付苏此刻头戴围巾，拿着篮子，正往平民区的赶集市场赶。 她其实也怕被人抓到，别忘了，如今她的身份可是苏菲，一个偷了婶婶东西的孤女。 她想着卖金戒指的风头过去了，她们就搬到繁华区那里，然后去帕拉公爵府，看看能不能找个职位，混在卡西亚的身边。 付苏正想着，前方突然传来了吵闹声。这里总有一些小孩无所事事，成群结队的瞎晃悠。 “小杂种！你凭什么拿珍妮的手帕！你根本就不配！” “跟他妈一个下贱样，只会用脸皮讨好别人！” “哈哈哈哈！听说你妈很会伺候人?这是真的假的?你看到她操作过吗?” 充满恶意的言语与嘲笑格外刺耳，而付苏始终未曾听过受害者的反抗。 本来以为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但听到这些话时，付苏很是火大。 【这哪是小孩！这是社会的潜在毒瘤！】 “管别人妈干嘛！先管好自己，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逼样！”付苏对着巷子里的五六个小孩吼道。 “哪来的丑八怪！” “你谁啊！” “小杂种！你的追求者可真多啊！” 毒瘤们七嘴八舌地叫嚷着。 付苏甩出一根如尖针般的木刺，一下子就擦过一个小孩的手臂扎进了石缝里。 “啊！” 付苏也被小孩的反应吓了一跳，本来只是想吓吓他们，没想到小孩的衣服被划破了，手臂正在往外流血。 付苏其实也没想到卡卡做的防身武器那么吓人，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准，堪堪擦过一个男孩的手臂，这要是有些偏差，小孩的手臂得破一个洞。 “你这个防身武器真的有用吗?”付苏当时疑惑地问卡卡。 “当然有用！你呆头呆脑的，用这个防身很合适。” “可我又没用过，你怎么知道我就能完全驾驭它?”付苏感觉被小孩鄙视了。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付苏回忆着当时的对话，突然有一种想法呼之欲出。 【难道卡卡为木刺注入了神力！这个木刺有导航系统?】 “你你你！”男孩大叫着，惊慌失措，周围的人也一时有些惧怕付苏，愣在原地看着她。 “我要找我妈妈！呜呜呜～” 男孩哭着跑了出去，其他人也一哄而散。 付苏看着一下子安静下来的小巷，有理由怀疑那小子借假哭逃离案发现场。 毒瘤们都跑开后，付苏才看见了那个被围困的受害者。 与想象中的不同，尽管衣服脏兮兮的，但那孩子很白。 皮肤是雪白的，尽管有泥点，但还是白得发光。头发也很白，在灰暗的小巷里或许那是唯一的纯色。 当他抬起头时，付苏认出了那张脸。 没有昔日的神圣与傲洁，只有漠然与无止境的空洞。 他像是堕入凡间的天使，被人剥去了羽翼，亵渎了神圣，甚至还抽夺了他的灵魂。 现在的他，像一个空有天使躯壳的无魂木偶，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只剩麻木。 “你……还好吗?” 付苏忙收起刚才惊讶的表情，一步一步朝爱格伯特走去。 没有想象中的排斥与大吼大叫，他很平静，平静到付苏怀疑刚才的霸凌只是她的误解。 爱格伯特并没有搭理付苏，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用手帕擦了嘴角的血迹。随后扔掉了手帕，一瘸一拐地路过付苏，走出了小巷。 付苏看他小小的身影却步履蹒跚，一时感到心疼。 之前玩游戏时也知道爱格伯特的身世很可怜，人人都敬仰圣洁高贵的光明使者却是一个贫民窟妓女生的孩子，就连他的父亲是谁都无从得知。 当付苏亲眼看到这些画面时，内心是被揪一下的。无关其他，只是人最本质的善意与怜悯。 “我送你回家吧！” 付苏跟了上去，但爱格伯特还是没有应答。 “你用不用去看医生?” “或者去涂些药?” “我叫苏菲，也住在这附近，如果他们再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来揍他们！” “滚。” 这是爱格伯特说的第一句话，靠着沙哑的喉咙微弱地发出。 付苏没有再跟上去，而是看着他远去，再随后偷偷跟着他回家。 贫民窟的房屋设计就像一个混乱的蜘蛛网，没有蜘蛛网的美观有序，只有蜘蛛网的密集紧凑。只要空有一块小地，就可以搭建一个简陋的家。 看着爱格伯特七拐八拐地走着，付苏都害怕自己迷路了，只能边走边做着标记。 说来也巧，她曾经还在贫民窟的外围过了一夜。这里房屋密集又错乱，几乎密不透风，冬天可能很暖和，但夏天的话绝对闷得像个热炉。 小小的爱格伯特走进了一间破败的小屋里，里头光线昏暗，爱格伯特进去后再也没了动静，仿佛他被小屋无声地吞没了。 付苏靠着标记走出了贫民窟，又买了些药膏和面包再折了回去，将牛皮纸袋子放在门口，敲了敲门便躲到了一处。 伴随着一轻一重的走步声，门“吱呀”地开了，爱格伯特看见地上的牛皮袋子，他捡了起来。可他没有立马打开，而是直接果断地关上了门。 【小时候的爱格伯特比长大后的更让人难以捉摸。不过能收下就好，至少他是接受的。接下来，就是要为卡西亚牵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