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赵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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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汐和几个同事开车去往市郊的福利院，这些属于是政治任务，除了辛苦倒是不算太艰难。所以云梦汐打算让新来的实习生练练手。 刚到市郊的福利院云梦汐等人就吃了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 福利院生锈的大铁门直愣愣的趴在地上，周围的水泥墙也是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这都不能用凄惨来形容了，这他娘的纯贫民窟。 云梦汐眼角跳了跳，她也不是什么傻乎乎的小姑娘了，这些套路她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让她们看到这些为的就是每年那些可怜兮兮的经费。 有的是真的为了孩子，有的自然就是为了自己。 门口走来一个跛脚的老大爷，走两步路都颤颤巍巍的。要不是这是福利院门口云梦汐都以为这是来碰瓷的。 云梦汐叹息一声推门下车走到老大爷近前。 老大爷笑呵呵的问。 “是记者同志吗” 云梦汐点点头。 “是的阿叔，这大门是怎么回事” “奥，昨天下大雨刮倒了，要不辛苦同志把车停这里院长办公室不远的。” 云梦汐闻言点点头，转身叫上摄像和实习生。 走进福利院云梦汐终于知道为什么不让她们把车开进来了，只有走在泥泞的路上才能展示孩子们生活的艰辛不是，开车的领导自然体会不到。 云梦汐觉得好笑，这个所谓的院长就不怕得罪自己吗，但凡她们写一些不好的言论这个福利院想要资金怕是没那么容易。 云梦汐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刁难就记恨，只是对这个院长单纯的好奇。 迎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职工，她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 “你们好，我是秦秀娜，算是这个福利院的老员工了，我们代理院长还有点事没处理完，诸位见谅。” 云梦汐不在意的摇摇头便打算开展工作，秦秀娜笑呵呵的说。 “这先不着急，几位一大早来应该还没吃早饭吧跟孩子们一起吃口” 云梦汐对身边的这个实习生很熟悉，不用猜都知道她早上没吃，因为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行，麻烦了。” 几人跟着秦秀娜来到餐厅，说是餐厅其实就是个百来平的大屋子，不是印象中那种干净明亮占地面积足够的独立大餐厅。 云梦汐看了眼早餐，虽然这里硬件条件不咋地但孩子吃的东西还是蛮不错的，红薯粥鸡蛋牛奶小咸菜还有紫薯骨汤和小包子。 云梦汐吃过饭了就打了一碗骨汤暖暖身。 听着秦秀娜对福利院的讲解云梦汐也对这里有个大概的了解。 这里一共有八十九个孩子，对于一家小型福利院来讲已经算是有些超负荷，孩子们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还在喝奶。 除了小部分父母意外离世之外其余的多多少少都有些疾病，最严重的是一个八岁的白血病女孩。 云梦汐做了母亲之后最受不了这些，便提议去看看那个白血病女孩。 秦秀娜摇摇头。 “她在市人民医院，不在福利院，代理院长今天就是去那里看孩子了。” 云梦汐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有些疑惑的问。 “代理院长” “哦，院长故去之后就把福利院交给了她，但一直没有正式任命的文件下来。” 云梦汐恍然。 上午的时间云梦汐就和两个同事在福利院里转了一圈，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落后了，孩子们的宿舍还好，这帮职工老师的宿舍简直都不能住，尤其是那个代理院长的宿舍。 她的宿舍虽然是唯一的单间，但环境也是最差的，墙皮脱落、渗水、床也只是两块砖头搭上一块木板，要不是床上的被褥整齐有生活的痕迹云梦汐都以为是摆拍。 孩子们也几乎没什么娱乐方式，平时的话就是在操场上运动一下，或者由秦秀娜几个老师教一下简单的数学音乐之类的。 云梦汐这才知道这个代理院长还是金陵大学文学系出来的，听说是大学的直系学姐云梦汐就更好奇这个院长了。 直到下午云梦汐几人给孩子们动手做饭的时候才见到了这个院长。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云梦汐先是不敢认，然后便是大大的震惊塞进她小小的心灵。 “云汐，好久不见。” 赵月一头精干的齐耳短发，笑起来眼角满是皱纹，微黑的脸上满是苍老的痕迹。 任谁见了都不会相信她和云梦汐曾经是大学室友，差距太大了。 一个花开正艳、一个极尽凋零。 跟着赵月来到她的宿舍，云梦汐在她脸上见到了不好意思。 “抱歉啊云汐，我这里环境是差了些。” 云梦汐不在意的跟着她坐在床上。 “你......最近怎么样” 赵月下意识挽了一下头发。 “早上去菜市场砍价，中午哄孩子睡觉，下午教教他们认字。晚上就写写申请报告。”她飒然一笑。“还是蛮充实的。” 云梦汐实在是无法将眼前的赵月和之前傲娇任性极其自我的赵月联系到一块，她知道岁月可能会改变一个人，但她实在想不到岁月能把她改变成这样。 “很意外” 云梦汐点点头。 “你变化太大了。” 赵月没解释，转而问道。 “你和顾南风生孩子了吧” 云梦汐点点头。 “三岁，马上四岁。” 赵月笑了笑。 “真好啊，你们当时结婚我还去了呢。” 云梦汐想到了那多出来的钱。 “原来是你啊 。” 赵月眼里满是羡慕，但没有之前的嫉妒。 “是啊，你穿婚服的样子真美。我没敢跟你打招呼，怕因为我影响你的好心情。” “也不是多大的事，都过去了。” 赵月双手撑着床边。 “是啊，都过去了。” 云梦汐在她眼里读到了伤感，原本好奇的心思也偃旗息鼓不打算刨根问底。 愣神了片刻赵月开始自顾自的说。 “大二离开宿舍之后我就和一个......算是男友的人同居了，现在来看更像是一种交易吧。” 她摸着肚子 。 “我曾经也可以有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