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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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烨勒马城垣时，铉钾重骑的铁蹄正踏碎最后一道黄巾阵线。斥候来报，三十里内已肃清敌踪。 "董仲颖倒是给本官留了好大一份家当。"皇甫嵩踢开空瘪的粮袋，露出库房里生锈的戈戟。残存的守军如惊弓之鸟，听闻战鼓声竟有人 遁走。 暮色中，苏烨摩挲着缺角的虎符轻叹："怕是得向洛阳再讨些筹码了。" 冀州大营内，皇甫嵩翻阅着呈报上来的文书，眉头紧锁。 "当真是一团乱麻。"他沉重地叹息一声。 苏烨闻言走近，略一思索道："粮草军械之事，可向朝廷请调，再令冀州士族豪强出资援助；至于兵卒，朝廷怕是难有增援，不如从兖州及冀州本地征募。" 他看了一眼营外，继续道："那些士族豪强的私兵稍加操练便可成军，虽战力 ，但对付寻常黄巾贼寇足矣。" "至于张角麾下的黄巾精锐与黄巾力士......"苏烨微微摇头，"终究还是得靠你我麾下的精兵应对。" 此时，他忽然想起探马来报——刘关张三人仍在邺城军中未走。显然，刘备不甘就此离去，仍想博取功名。 此事倒可利用。苏烨暗忖，正好借这三人之力剿灭张角。事成之后，他自不会阻挠刘备请功，但能否真正获得封赏...... 那就要看这位刘皇叔在朝中有无人脉，囊中是否充裕了。 "所言极是。"皇甫嵩点头赞同。指望天子拨款调兵简直是痴人说梦。众所周知，当今天子向来只进不出。 最终此事必会推给朝中大臣周旋。而这，正是他与苏烨上表求援的真正用意—— 哭穷罢了，不丢人。 果然，当捷报与求援奏表送至洛阳，刘宏阅罢前半段，顿时龙颜大悦："果真还是苏卿与皇甫将军办事牢靠！短短数日便击退张角，收复魏郡！" 魏郡既安，洛阳便无虞。天子终于松了口气。 "陛下圣明！"左右近臣立即齐声附和。 朝臣们还能如何辩解只得跟着附和，向皇帝献媚逢迎。 然而，当刘宏看完奏报的后半段时，神色骤然凝固。他万万没料到冀州官军竟已衰败至此。 但想让他掏钱绝无可能。 他目光扫过殿中群臣，沉声道："此外，皇甫嵩与苏将军还向朕请求增援。冀州官军经过董卓的摧残，如今兵力不足三万，钱粮军械几乎耗尽，连锅都揭不开了。何大将军、袁司空，此事当如何处置" 点名这二人，实则是刘宏在敲打他们——他很清楚董卓是谁举荐的。 当初董卓赴任后，袁氏还准备派袁绍同往。连任命文书都已下达。只是...董卓败得太快，袁绍侥幸躲过一劫。若真赶上那场溃败，袁绍性命能否保住都是两说。即便活下来，怕也要像董卓那般沦为阶下囚。 只能说袁绍命不该绝。 总之，人是你等举荐的，冀州官军的损失自然要算在你们头上。堂堂天子，岂能做这个 何进与袁逢闻言，心头俱是一震。 袁逢知道这次必须破财消灾，当即出列奏道："启禀陛下，为国分忧乃臣子本分。臣愿代表袁氏捐献钱粮十万石，并征调五千乡勇，助皇甫将军与苏将军剿灭叛贼。" 见袁逢表态，何进也连忙道："臣亦愿出十万石钱粮。只是乡勇...只能抽调三千。" 这已是他的极限。这些年虽搜刮了不少钱粮田产，但手中可用青壮实在有限。这三千人已让他肉痛不已。 "臣愿捐粮三千石！" "臣..." 随着袁逢与何进带头，满朝文武纷纷出列，竞相表达支持之意。 “好！甚妙！” 刘宏朗声大笑，击掌赞叹：“诸位爱卿的报国之心，朕已了然；方才所捐钱粮物资，朕皆记于心中，稍后便命张让逐一登记；” “还望诸位尽快将钱粮兵马送至张让处，由他统一调度，发往魏郡。” 刘宏暗自盘算，仅钱粮一项便逾八十万石。 如此巨资，冀州官军岂能尽数耗用 若任由下头中饱私囊，岂非暴殄天物故而，他决意截留半数，只将余下部分拨予皇甫嵩与苏烨。 至于兵马，他分毫不取，尽数遣往前线。 当今天子，还有谁比他更睿智明断 袁逢侍奉天子多年，早将其脾性摸透，心中嗤笑：竟连赈灾之资都要横插一手，如此贪婪，岂配为君这大汉江山，倒不如交予袁氏执掌！ 他当即上前劝谏：“陛下，此事欠妥！” “臣等所捐钱粮俱在故地，若先运至洛阳，再转运冀州，不仅徒耗钱粮，更将延误月余；而今冀州军需吃紧，钱粮、兵甲、壮丁皆捉襟见肘；若拖延日久，前线恐再生变故，恳请陛下慎思！” 他哪管冀州战局不过是要阻天子敛财，防其坐大。 唯有掐断天子财源，方能遏制其扩军养兵之势。 “请陛下三思！” 众臣闻言，似有所悟，纷纷附和。 刘宏沉默片刻。 被人识破了心思 他试图辩解。 然而袁逢所言句句在理，他竟无从反驳。 「罢了，这次便作罢！」 刘宏无奈挥手：「袁卿所言极是，是朕思虑不周，这批物资即刻发往冀州，交由皇甫嵩与苏烨处置。」 「不过，朕会遣张让派人督办此事，望诸卿勿负朕望。退朝！」 言罢，刘宏拂袖而去。 —— 冀州，邺城。 甲三踏入帅帐，拱手禀报：「主公，属下已寻得张合。此人现任冀州曲军侯，现已在帐外候命，可要召见」 苏烨闻言，眼中闪过喜色：「速请！」 这位可是张合！ 他甫至冀州便命暗卫四处寻访，不仅张合，还有高览等人，可惜其余尚未有音讯。 甲三领命而出，片刻后带回一名魁梧青年。 张合入内，抱拳行礼：「末将张合，拜见苏中郎！」 苏烨上前扶起他，端详片刻，笑道：「化境巅峰修为，果然不凡。听闻冀州军中有一曲军侯张隽义，善治兵，每逢战事，所部折损最少而斩获最多，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可愿随我建功立业」 这话并非虚言。他早翻阅过冀州军过往战报，对张合的表现印象深刻，这才特意派人寻访。 张合闻言一怔，显然没料到苏烨会如此直截了当。 随即他面露狂喜，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张合愿效犬马之劳！拜见主公！" 眼前这位可是如日中天的新晋传奇，前程似锦。能投奔其麾下，仕途必将平步青云。这些年来四处碰壁的窘境，总算要结束了。 "善！"苏烨朗笑着扶起张合，拍其肩道："得此良将，甚慰我心。" "儁义曾任曲军侯，暂且统领亲卫，享军司马俸禄。待熟悉军务建立功勋后，再正式擢升为军司马。" 新归降便委以要职恐引非议，毕竟许褚至今也不过是军侯兼亲卫副将。 "诺！谢主公栽培！"张合非但毫无怨言，反而喜形于色。亲卫之职意味着主公信任，何况追随苏烨身边还愁没有立功机会传闻此人用人不拘一格，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甚好。"苏烨满意颔首，遥指远方道："以卿之才，假以时日独领一军亦非难事。" 按目前战功，平定黄巾后封侯拜将已成定局。届时兵权扩充，单靠铉钾军确实捉襟见肘。 （ 他计划提拔麾下几名大将担任校尉，各自统领一营兵马，组建新的部队。 典韦与许褚能否胜任，还需观察后续表现。若能力不足，便暂留亲卫营，继续统领亲卫并学习提升。未来，亲卫营规模也将进一步扩大。 此后一个月，苏烨与皇甫嵩陆续接收钱粮及新征青壮兵员。皇甫嵩全面负责新兵操练，而苏烨则率领铉钾军频繁出击，清剿魏郡周边零散黄巾势力。期间，他还带着收编的四千余名黄巾力士进行实战演练，持续强化其战力。 这些黄巾力士本就经秘术与秘药淬炼，基础实力扎实，加之修习兵阵锻体法2.0与道兵秘术，战力更甚，已具备结阵作战能力。不过因战马短缺，暂时只能作为步兵使用。苏烨将这支队伍命名为铉珷营，交由擅长步战的典韦统率。 半月后，新军整训完毕。因朝廷催促紧迫，皇甫嵩召集苏烨等人商议进军策略。次日黎明，大军分两路出征： 一路由皇甫嵩亲率，宗员为副将，领兵八万北上进攻邯郸，继而东取曲周、广平，直扑张角老巢广宗；另一路由苏烨统帅，刘关张随行，自邺城东进夺取大名，再北上攻克馆陶，进入巨鹿郡，与皇甫嵩形成夹击广宗之势。 因准备充分且兵锋强劲，苏烨部所向披靡，黄巾军难以抵挡。仅七日，大军便兵临广宗城下。此时，皇甫嵩亦已攻占曲周，兵至广平城前沿。 苏烨率军歼灭两万增援广平城的黄巾军后，张角被迫放弃救援计划。 城下，苏烨正指挥部队围城。张角站在城头远远观望，忍不住施展望气术探查。 "啊！"刹那间，刺目的气运金光直射双目，他急忙闭眼收功。心中惊骇万分："此人气运之盛，龙气之强，实属罕见。" 张角暗自思量："先前虽曾在千里之外观测过他的气运，但受距离和特殊因素影响未能看清。今日近距离观察，方知其气运之旺盛。" "或许...此人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张角发现苏烨的气运仿佛得到上天眷顾，方才窥视时更产生大祸临头的预感。这让他愈发确信此人的不凡。 沉吟片刻，张角尝试推演苏烨的命运。不料才过几息，他面色骤变，"噗"地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倒地。 "大贤良师！快来人！大贤良师吐血了！"周围亲兵惊慌失措地呼喊。 与此同时，城外的苏烨似有所感，抬头望向广宗城："奇怪的感觉...莫非是张角在施展什么法术" "这个世界并非普通历史位面，手握太平天书的张角恐怕掌握着某些诡异术法。"苏烨暗自警惕，决定保持距离以防不测。 约莫半个时辰后，副将前来禀报："主公，城内黄巾军防御减弱，似乎出现混乱，士气明显低落。" 黄忠策马上前禀报：“黄巾军防御似乎有所松懈。” “哦”苏烨略感意外，当即下令：“立即加大进攻力度，试探虚实！” “遵命！” 黄忠奉命调遣普通官兵展开强攻。此战苏烨麾下除三千铉钾军、四千铉珷军外，另有普通官兵两万余人。这类损耗较大的攻城任务，自然交给即将交接朝廷的普通官兵承担。 铉珷营作为步兵，在黄忠、典韦、许褚及刘关张等猛将率领下参与部分攻城，既作练兵又减少伤亡。经过高强度进攻，最终确认黄巾军确实出现问题。 苏烨抓住战机，在持续攻城的同时，派遣暗卫联络城中潜伏人员调查实情。 一日后，暗卫传回张角病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