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扫帚星？灵气漩涡卷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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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丙字楼103室，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陈长生脸上。 他眼皮颤动了几下，才不情不愿地睁开。没有刺耳的闹钟，没有隔壁的吵闹，只有窗外清脆的鸟鸣和风吹藤蔓的沙沙声。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沉的满足感包裹着他，仿佛整个灵魂都饱饱地睡了一觉，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慵懒的活力。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节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却毫无酸痛之感，反而通体舒泰。 【叮！宿主完成首次‘深度躺平’修炼（8小时）！】 【修炼成果统计：】 【《九霄雷帝诀》熟练度+0.5%！】 【灵力总量提升7%！】 【体质轻微强化！】 【咸鱼值自然增长：0.15%！】 【当前境界：炼气期一层（稳固） 即将突破至炼气期二层！】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陈长生意识中响起，带着一种“看吧，躺着就能变强”的得意洋洋。 “呼…吸口气都涨修为…这系统…真香！”陈长生咂咂嘴，回味着昨晚那如同泡在顶级温泉里的舒适感。他坐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穿着那身灰色保洁服的身体，皮肤似乎更莹润了些，之前风吹日晒留下的粗糙感减弱不少。握了握拳，力量感也明显增强。 最神奇的是精神。以往熬夜后醒来那种昏沉混沌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头脑清明得如同被山泉水洗过，五感似乎也敏锐了许多。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窗外藤蔓叶片上露珠滚落的声音，能闻到空气中比昨日更浓郁的草木清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神清气爽的“甜味”大概就是所谓的“灵气”吧。 “员工宿舍…单间…深度躺平…”陈长生环顾这间小小的、属于自己的空间，幸福感再次爆棚。为了保住这份神仙工作，今天也得好好扫地！ 枫林修仙学院东区，玄字楼前的小广场。 晨光熹微，薄雾未散。古树参天，灵植吐翠，空气清新得不像话。陈长生推着那辆蓝色塑料拖把车——今天里面装的是扫帚和簸箕——准时出现在玄字楼大门前。按照李管事的安排，他今天的工作是清扫楼前这片由青石板铺就的小广场和连接主路的石径。 比起擦玻璃和拖地，扫地显然更符合陈长生“能低头绝不抬头”的咸鱼哲学。他抓起那把老旧的竹枝大扫帚，掂量了一下，嗯，重量适中。 “扫地…扫地…扫完地皮吃早饭…”熟悉的咸鱼小调再次哼起，带着一丝新一天的惬意。他抡起扫帚，从广场边缘开始，不急不缓地扫了起来。动作幅度不大，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扫帚划过青石板，发出沙沙的轻响，卷起昨夜飘落的些许树叶和微尘。 体内的《九霄雷帝诀》灵力，在他迈步、弯腰、挥臂的重复动作中，自然而然地流转着。每一次扫帚的挥动轨迹，都牵引着体内灵力如同涓涓细流般冲刷过相应的经脉。他心思放空，既不刻意引导，也不去感悟什么，只是专注于将眼前这块石板扫干净，再移动到下一块。 然而，随着他持续的动作，一种与昨日擦玻璃、拖地时截然不同的异变，悄然发生！ 他每一次挥动扫帚，那看似平平无奇的竹枝尖端划过空气，竟带起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凝练的“吸力”！这吸力并非作用于实体尘埃，而是作用于空气中弥漫的、无形无质的天地灵气！ 起初，这吸力微乎其微，如同微风拂过水面，只激起细微涟漪。但随着陈长生动作的持续和体内灵力在特定轨迹下的自然共鸣，这股吸力竟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增强！并且，开始以他自身为中心，悄然形成一个小小的、无形的漩涡！ 这漩涡极其隐蔽，寻常修士根本无法察觉。它像一个无形的漏斗，缓慢而坚定地将广场及周边石径上弥漫的、相对稀薄的天地灵气，一丝丝、一缕缕地牵引、汇聚过来！ 陈长生对此毫无所觉。他只感觉随着扫地动作的进行，吸入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甜”，越来越“清新”，身体里那股暖流运转得也越发顺畅、活泼，仿佛吃了十全大补丸，越扫越有劲，一点也不累。他甚至觉得手里的扫帚都轻了几分。 “嘿，修仙学院的空气就是好，扫个地都跟吸氧似的。”他美滋滋地想着，动作更加从容流畅。 二楼，周教习的静室窗户后。 老者今日特意早早守在了这里。他端着一杯清茶，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在楼下那个挥动扫帚的灰色身影上。昨日拖地时的“除尘阵韵”让他耿耿于怀，今日他倒要看看，这扫地的杂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起初，周教习眉头紧锁。陈长生的动作平平无奇，就是最普通的扫地，毫无章法，灵力波动也微弱依旧。他甚至有些失望，怀疑自己昨日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但渐渐地，他那双阅尽沧桑的老眼中，再次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惊骇！ 不对！ 广场上那些原本均匀分布、缓缓流动的天地灵气……它们的流向，正在发生极其细微、却真实不虚的改变！ 就像平静湖面下悄然形成的一个暗流漩涡！无数肉眼不可见、神识稍弱也难以察觉的灵气丝线，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从四面八方向着那个扫地杂役的周身汇聚！那力量并非主动吸纳，更像是一种……随着他扫地动作自然产生的、契合天地韵律的“场”！ 这“场”的核心，就是那把破旧的竹枝扫帚！每一次看似随意的挥动，都如同在虚空中勾勒出无形的符纹，引动着灵气的潮汐！ “引……引气”周教习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都浑然不觉，“不！这绝非主动引气入体！这是……这是道体天成，行止坐卧皆合道韵，自身即为灵枢，无意识间搅动一方灵气！” 这个念头太过骇人听闻！道体天成那是传说中上古大能转世或天地钟灵毓秀才可能出现的绝世资质！眼前这个……穿着廉价保洁服、拿着破扫帚、动作笨拙的凡人杂役！ 周教习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死死盯着陈长生，试图从他身上找出哪怕一丝伪装的痕迹，或者隐藏的异宝波动。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微弱到可怜的炼气一层灵力，以及……一种浑然天成、返璞归真到极致的“自然”！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陈长生刚好扫到小广场中央，那里有一片用特殊灵纹石板铺就的、用于小型晨练聚气的区域。当他手中的扫帚，无意间按照最省力、最顺手的轨迹，扫过这片区域边缘一块刻着基础聚灵符文的石板时—— 嗡！ 那块沉寂的石板上的符文，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骤然亮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可见的毫光！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它就像往即将沸腾的水里丢了一颗泡腾片！ 轰！ 以陈长生为中心，那个原本缓慢、无形的灵气漩涡，瞬间像是被注入了强大的动力，吸力陡然暴增了十倍不止！范围也猛地扩大！ 呼——！ 广场上骤然刮起一阵怪风！这风不冷，反而带着浓郁的草木清香和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它并非实体狂风，而是纯粹由被剧烈引动的灵气流形成！ 霎时间，整个玄字楼前小广场以及连接主路的石径上，所有游离的天地灵气，如同百川归海，疯狂地朝着那个手持扫帚、一脸茫然的灰色身影奔涌而去！形成了一个肉眼虽不可见，但所有对灵气敏感的修士都能清晰感应到的、直径数米的灵气漩涡！ 陈长生正扫得惬意，突然感觉周围“空气”变得粘稠起来，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温暖的、带着清新甜味的水池里。一股股清凉舒爽的气息，争先恐后地顺着他全身的毛孔，甚至随着他每一次呼吸，疯狂地涌入体内！ 体内的《九霄雷帝诀》暖流如同被点燃的干柴，轰然沸腾！运转速度快得不可思议！那些涌入的清凉气息被瞬间吞噬、淬炼、化为精纯的灵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冲刷着他的经脉！一种前所未有的饱胀感和微微的刺痛感传来。 “卧槽这什么情况灵气自助餐”陈长生懵了，下意识地想停下动作。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灵气被动灌体！《九霄雷帝诀》超负荷运转！】 【宿主经脉强度不足，存在轻微撕裂风险！】 【启动紧急疏导协议！】 【托管程序预启动…5…4…】 系统冰冷的警告音带着一丝急促！ 但陈长生此刻根本顾不上系统了！那饱胀感越来越强，经脉的刺痛也越来越明显！他感觉自己像个被不断吹气的气球，快要炸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只想立刻逃离这片诡异的“甜味风暴”中心！ “跑！”这个念头刚升起！ 【托管程序启动！强制接管宿主身体控制权！】 【托管目标：能量疏导！寻找低灵气区域！】 “又来！”陈长生意识里哀嚎一声。 下一秒，他的身体再次被那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接管！ 只见他原本因灵气灌体而有些僵硬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在周教习、以及几个恰好路过、被这突如其来的灵气漩涡惊动的内门弟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陈长生双手死死攥住那把破扫帚，如同握住一柄绝世神兵！他腰身一拧，双腿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砰！” 脚下的青石板应声碎裂出蛛网般的裂痕！ 他整个人如同被弹射出去的炮弹，以比昨天系统托管冲向招聘启事时更恐怖的速度，倒拖着那把扫帚，化作一道灰色的残影，朝着……学院食堂“五味轩”的方向，亡命狂奔而去！ “啊啊啊啊——！慢点！要吐了！”陈长生在意识海里惨叫。他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高速离心机，周围的景物完全模糊成一片流动的色带！狂风（灵气流和物理风混合）狠狠抽打在他脸上，嘴里灌满了风，还有浓郁的灵气甜味，噎得他直翻白眼！ 更离谱的是，他狂奔的轨迹并非直线！为了避开路上的行人（主要是穿着弟子服的修士）和障碍物，系统操控着他的身体，做出了各种匪夷所思的闪避动作：一个滑铲从两个正讨论术法的弟子裆下穿过；一个旱地拔葱越过一排低矮的灵植花坛；最后在食堂门口，以一个标准的“托马斯回旋接七百二十度转体”（虽然手里还死死攥着扫帚），如同失控的陀螺般，一头撞开了“五味轩”厚重的大门！ 咣当！ 食堂大门被狠狠撞开，正在享用早餐的数百名弟子和杂役齐刷刷地抬起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所有人，包括窗口后拿着大勺的胖大婶，都石化般地看着门口那个造型奇特的闯入者—— 陈长生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半跪在地，单手拄着那把沾满草屑灰尘的破扫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煞白，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可疑的白沫（被灵气噎的）。他身上的灰色保洁服沾满了尘土和草叶，帽子歪斜，头发根根竖起，活脱脱一副被雷劈了第二遍的造型。 最诡异的是，他周身那狂暴的灵气漩涡虽然因为脱离了广场聚灵区域而减弱了大半，但依旧没有完全消散！一股股精纯的灵气如同小型的龙卷风尾迹，缠绕着他和他手中的扫帚，将周围的空气都搅动得微微扭曲，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却又无比诱人的灵气波动！ 整个食堂，落针可闻。只剩下陈长生粗重的喘息声和扫帚头因灵气扰动而发出的嗡嗡轻鸣。 啪嗒。 一个内门弟子手里的灵玉筷子掉在了餐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死寂。 紧接着，是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嘶——！” “那是……扫帚成精了” “不！是他！那个新来的保洁！他身上……好恐怖的灵气波动！” “他…他拿着扫帚冲进来想干嘛拆食堂” “等等！他手里那把扫帚……怎么感觉像件法器！” 无数道目光，震惊、骇然、疑惑、贪婪（对那浓郁灵气的本能渴望）……如同无数柄利剑，聚焦在陈长生和他那把破扫帚上。 陈长生拄着扫帚，艰难地抬起头，对上了数百双眼睛。他看到了胖大婶惊愕张大的嘴，看到了远处雅座里苏清寒瞬间冻结的冰眸，也看到了角落里李管事那张因极度震惊和即将爆发的怒火而扭曲的脸！ “完…完了…”陈长生眼前一黑，脑子里只剩下这个绝望的念头，“饭碗…这次是真要砸了…红烧肉…永别了…” 【叮！检测到超高强度围观压力及潜在敌意！】 【宿主‘被迫营业’姿态达到巅峰！‘大隐隐于市’效果超常发挥！】 【身份伪装评级暂时提升至：a（极难被高阶修士看穿根底）！】 【奖励：咸鱼值+0.1%！《九霄雷帝诀》熟练度+1%！】 【特别提示：灵气灌体危机解除，经脉轻微损伤已修复。恭喜宿主，正式突破至炼气期二层！】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一丝诡异的欢快，在陈长生一片空白的意识海中响起。 突破炼气二层 陈长生感受着体内确实壮大了一圈、流转更加顺畅的灵力暖流，又看了看眼前这地狱般的场景，再看看手里这把嗡嗡作响、仿佛在炫耀自己“不凡”的破扫帚…… 他想哭。 真的。 而此刻，后勤处办公室。李管事桌上的通讯玉符正疯狂闪烁，传来玄字楼值班弟子语无伦次、夹杂着“扫帚精”、“灵气风暴”、“撞食堂大门”等关键词的紧急汇报。 李管事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桌上的登记册（上面有陈长生的名字和宿舍号），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陈！长！生！第一天擦玻璃引来围观，第二天拖地拖出怪事，第三天扫地扫成台风眼，还撞食堂！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路神仙派来拆我后勤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