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万秽池底的星辰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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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陈长生的干呕声在高压水符狂暴的冲刷下显得支离破碎。十几道手臂粗细、冰冷刺骨的水流如同愤怒的蛟龙，从四面八方狠狠撞击在他身上。糊满全身、厚达数寸的焦黑污物铠甲，在这堪比工业切割的水压冲击下，终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大块大块地剥落、碎裂，被激流裹挟着冲向兽栏角落的低洼处，汇成一股股粘稠的黑河。 “用力！给我冲！角落！胳肢窝！特别是他嘴里！刚才是不是吞进去了！” 赵管事的声音在哗哗水声中显得声嘶力竭，他站在安全距离外，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挥舞着指挥，脸上的肌肉因混合着惊恐和恶心而扭曲。几个负责操控高压水符的驭兽院弟子也是脸色发绿，咬牙切齿地将灵力输出催到最大。 滋滋滋…噗噗噗… 污物剥离的闷响和水流冲击声交织。陈长生感觉自己像一颗被丢进湍急瀑布的顽石，骨头都要被冲散了架。冰冷的水流穿透残留的污垢，狠狠砸在皮肤上，带来针扎般的刺痛。但更难受的是体内——刚刚突破至炼气四层的灵力暖流，在如此狂暴的外部刺激和残留秽气的双重夹击下，如同受惊的野马，在经脉中左冲右突，横冲直撞！ 【警告！高强度物理冲刷叠加秽气残留侵蚀！】 【《九霄雷帝诀》灵力紊乱！经脉轻微撕裂风险！】 【被动技能‘万秽辟易（中级）’持续生效！秽气侵蚀效率降低70%！】 【‘行走的化粪池’称号激活！污秽环境适应力+10%！痛觉感知-20%！】 【建议：保持躺平姿态，加速污物剥离！】 躺平我特么倒是想躺！陈长生被水流冲得东倒西歪，只能死死抓住旁边一根被冲得晃动的兽栏栅栏，努力站稳。称号的痛觉削弱似乎起了点作用，那冰冷刺骨的冲刷感变得有些麻木。他干脆闭上眼睛，放空大脑，任由身体在激流中飘摇，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冲干净…赶紧冲干净…我要回宿舍…我要深度躺平… 就在他精神彻底放空、身体完全放弃抵抗的瞬间—— 嗡！ 体内原本狂暴紊乱的《九霄雷帝诀》灵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又像是被这“躺平”的姿态所安抚，猛地改变了流转方式！不再横冲直撞，而是如同退潮的海水，瞬间收敛、内缩，紧紧贴附在经脉内壁，形成一层极其凝练、带着微弱雷火毫光的“薄膜”！ 与此同时，被动技能“万秽辟易”的效果被这内敛的灵力状态激发到了极致！那些附着在他体表、顽固残留的细微污秽粒子，如同遇到了克星，在高压水流和这层内敛灵力的双重作用下，被强行剥离、排斥、净化！剥离的速度陡然加快！ 更神奇的是，那层内敛的灵力薄膜，仿佛还具有极强的“疏水性”！狂暴的水流冲击在皮肤上，竟被这层薄膜巧妙地滑开、卸力，如同雨水落在光滑的荷叶上！虽然冲击力依旧存在，但那种针扎般的刺痛感却大幅度减弱！ “咦” 一个操控水符的弟子惊讶地发现，水流冲击在那个“兵马俑”身上的效果似乎突然变好了污垢剥离速度加快，而且那人似乎…站得更稳了也没再发出痛苦的闷哼 赵管事也眯起了眼睛，看着在十几道高压水龙中如同礁石般逐渐显露身形、体表甚至开始泛起微弱毫光的陈长生，眼神惊疑不定。这小子…在洗澡的时候…也能顿悟！ 冲刷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当最后一股粘稠的黑水流入兽栏角落的暗渠，陈长生终于露出了“真容”。皮肤被冲得发红，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身上那套后勤处发的廉价麻布工装早就被冲成了布条，勉强蔽体，散发着浓烈的清洁剂和焦糊混合气味。但他眼神清亮，精神头居然还不错甚至隐隐透着一股…被高压水枪按摩后的舒爽感 “……” 赵管事和弟子们看着这个赤着脚、穿着破布条、站在一片狼藉但异常“洁净”的兽栏中央（地面污物都被冲走或净化了）的家伙，集体陷入了沉默。三头搬山驮兽甩着刚被冲干净、还在滴水的长毛，凑到栅栏边，巨大的鼻孔抽动着，好奇地嗅着陈长生身上残留的、那丝混合了雷火净化和“万秽辟易”的奇特气息，发出友善的“哞呜”声。 “赵…赵管事” 陈长生抹了把脸上的水，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带着点被冲傻了的茫然，“冲…冲干净了我能…能回去换衣服了吗” 他惦记着他的单间宿舍和深度躺平。 “回去！” 赵管事猛地回过神，脸上瞬间晴转雷暴，指着陈长生，手指气得直哆嗦，“想得美！丙三区让你搞成什么样了！化粪池盖子飞了！管子差点爆了！三头宝贝疙瘩差点被你做成叫花兽！还弄废了一把上好的精铁铲！” 他指着地上那把布满焦黑闪电纹、已经扭曲变形的铁铲残骸。 “现在！立刻！马上！” 赵管事的咆哮声震得兽栏嗡嗡作响，“给我滚去‘万秽池’！把盖子捞回来！把池口疏通干净！再把丙三区的地面给老子一寸一寸刷到能当镜子照！干不完！你今晚就睡兽栏！和它们仨作伴！” 他指了指那三头正用湿漉漉大眼睛“深情”凝视陈长生的搬山驮兽。 万秽池捞盖子刷地 陈长生看着角落里那个深不见底、依旧在汩汩冒着泡、散发着终极不祥气息的化粪池入口，眼前又是一黑。这日子…没完了是吧！ --- 万秽池，并非一个简单的化粪池。它是百兽园地下庞大污物处理系统的核心枢纽，一个深埋地下数十米、直径超过二十丈、以特殊抗腐蚀法阵加固的巨型地下“粪海”。百年积累，其中沉淀的污秽、沼气、以及各种灵兽代谢残留的奇异能量，早已形成了复杂而危险的生态。那入口，就是通往这片“秽海”的唯一通道。 此刻，入口敞开着，如同地狱张开的巨口。浓烈到几乎凝成实质的灰绿色沼气如同瘴气般翻涌而出，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败甜腻气息。池口边缘凝结着厚厚的、油亮的污垢，不断有粘稠的气泡从深处冒出、破裂，发出“啵啵”的声响。 陈长生换上了一身后勤处能找到的最厚实、最破旧的皮围裙（据说是前任掏粪工留下的“传家宝”），脸上戴着加强版的防毒面具（滤芯塞满了据说能辟邪的艾草和朱砂），腰间捆着粗麻绳，绳子的另一端系在入口旁一根打入地下的巨大钢桩上。赵管事和几个弟子躲得远远的，捏着鼻子，用“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眼神看着他。 “小子，下去后，什么都别碰！用钩子把盖子勾住，拉上来就行！然后立刻上来！下面沼气浓度高，一个火星子就能把你炸成灰！懂吗！” 赵管事隔着老远吼道，声音在沼气中显得模糊。 陈长生看着那深不见底、汩汩冒泡的黑暗入口，胃里一阵翻腾。他紧了紧腰间的绳子，又检查了一下手里那根带着铁钩的长杆。 【叮！进入超高危区域：万秽池！】 【环境分析：超高浓度混合秽气（剧毒）、超高浓度沼气（易燃易爆）、未知灵秽沉淀物（高腐蚀）、精神污染（极强）！】 【《九霄雷帝诀》雷火灵力强制静默（防爆）！被动技能‘万秽辟易（中级）’全功率开启！‘行走的化粪池’称号效果最大化！】 【新被动技能解锁：秽气雷达（初级）！效果：小范围感知秽气浓度及流动。】 【警告：池底探测到高强度异常能量反应！属性：混乱、沉淀、惰性…带有微弱星辰波动！】 星辰波动在这粪海池底陈长生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秽气雷达”被动开启的瞬间，他确实“感觉”到了！在下方那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秽气泥沼深处，有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干净”的点！如同污泥潭底一颗被遗忘的珍珠，散发着微弱却纯净的、带着一丝清凉星辉的奇异波动！ 这感觉…和昨天垃圾桶旁那星辰共鸣有点像但更隐晦，更沉淀。 “发什么呆！快点！” 赵管事不耐烦的催促传来。 陈长生甩甩头，把这荒谬的念头抛开。捞盖子要紧！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被防毒面具里的艾草朱砂味呛得直咳嗽），握紧长杆，小心翼翼地将身体探入那散发着终极恶臭的入口。 粘稠、湿滑、温热。 这是陈长生进入万秽池竖井后的第一感觉。井壁覆盖着厚厚的、滑腻的油污和不明生物膜。浑浊的、带着细小固体颗粒的污水淹到了他的大腿。每下降一步，都像是跋涉在胶水里。浓烈的秽气和沼气几乎要穿透防毒面具，熏得他头晕眼花。秽气雷达被动传来密密麻麻的、代表超高浓度的红色警告信号。 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依靠“万秽辟易”的支撑，艰难地向下摸索。井壁上有简易的、被污垢覆盖的攀爬梯，但早已锈蚀不堪。越往下，光线越暗，沼气浓度越高，翻涌的粘稠污水甚至开始冒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危险声响。 终于，在下降了大约十几米后，脚下触到了池底的沉淀物——那是比淤泥更粘稠、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着的、混合了百年污秽的“秽泥”。而那个沉重的金属盖子，就斜斜地插在不远处的秽泥里，只露出小半截边缘。 陈长生心中一喜，努力在齐腰深的粘稠污水中跋涉过去，用长杆的铁钩尝试勾住盖子的边缘。动作必须极其小心，任何大的搅动都可能打破池底脆弱的平衡，引爆沼气或者惊动什么未知的东西。 就在他的铁钩即将触碰到盖子边缘时—— 【警告！检测到池底异常能量点出现微弱引力！】 【引力目标：宿主腰间的…钥匙牌】 陈长生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腰间。那块刻着“西苑丙字楼103”的黄铜钥匙牌，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竟然散发出极其微弱、几乎不可见的、温润的铜黄色光晕！这光晕的频率，竟与秽气雷达感知到的池底那个“干净点”的星辰波动…隐隐同步！ 与此同时，那个沉寂的“干净点”仿佛被这同源的微弱光晕唤醒！其散发的星辰波动瞬间活跃了数倍！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量，如同无形的丝线，瞬间缠绕住了陈长生腰间的钥匙牌！并且顺着钥匙牌，试图渗透进他的身体！ 嗡！ 陈长生只觉得脑袋里像是被塞进了一颗微型的星辰！一股清凉、苍茫、带着亘古寂寥意味的意念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没有具体信息，只有一种宏大的“沉寂”与“等待”的情绪！ 【警告！未知星辰意念入侵！】 【强度：微弱！属性：非攻击性！意图：引导共鸣】 【《九霄雷帝诀》自主激活微量星辰共鸣！】 【被动技能‘星辰共鸣（初级）’熟练度飙升！】 【系统分析：该意念碎片与宿主钥匙牌材质（星纹铜）存在深层联系！疑似…定位信标】 星纹铜定位信标 陈长生懵了。他这钥匙牌是入职时后勤处统一发的啊！难道整个学院的杂役钥匙都是星纹铜做的这成本也太高了吧！ 就在他分神之际！ 哗啦！ 他脚下的秽泥突然如同活了过来！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池底深处传来，让他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手中长杆脱手，整个人朝着插着盖子的那片秽泥区域扑倒下去！ “不好！” 陈长生亡魂皆冒！这要是脸朝下栽进这百年秽泥里… 【紧急避险！托管程序启动！目标：借力打力！】 系统反应快到极致！ 在陈长生身体即将触碰到秽泥的瞬间，被接管的身体猛地伸出双手，狠狠拍向那斜插着的金属盖子边缘！不是为了支撑，而是为了借力改变方向！ 砰！ 手掌拍在冰冷滑腻的金属上！一股反作用力传来！同时，体内被强制静默的《九霄雷帝诀》雷火灵力，在系统极限操控下，以不产生丝毫火花的精妙方式，在掌心瞬间爆发出一股纯粹、凝练的冲击波！ 轰！ 沉重的金属盖子在这股冲击力和反作用力的巧妙结合下，如同被撬动的巨石，猛地从秽泥里被“弹”了出来！打着旋向上浮起！ 而陈长生的身体，则借着这股力量，如同一条灵活的泥鳅，在秽泥中完成了一个极其狼狈却有效的后空翻（污水版），双脚重重地蹬在了刚刚盖子所在位置下方的池底！ 脚下传来的触感…不是粘稠的秽泥！而是一种坚硬、冰冷、光滑的…石质平面！ 更让他惊骇的是，当他双脚接触到那片石质平面的瞬间—— 嗡！！！ 腰间钥匙牌的光芒暴涨！如同一个小小的铜黄色太阳！ 池底那个沉寂的“星辰点”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星辉！ 陈长生体内被压制的《九霄雷帝诀》灵力，如同受到君王的召唤，瞬间冲破了静默枷锁，在系统引导下，与钥匙牌的星纹铜、池底的星辰点，三者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共鸣回路！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纯净到极致的星辰洪流，混合着《九霄雷帝诀》霸道的雷火本源，以陈长生的双脚为桥梁，如同决堤的天河之水，疯狂地倒灌入他的体内！ 这股力量太庞大！太精纯！远超他炼气四层的经脉所能承受的极限！ “呃啊——！” 陈长生发出痛苦的嘶吼（在污水中变成一串气泡），感觉身体像一个被疯狂充气的气球，下一秒就要彻底炸开！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识海被那浩瀚的星辰意念冲击得一片空白！ 【警告！超高浓度星辰灵力灌体！】 【经脉过载！识海过载！】 【启动紧急分流协议！】 【《九霄雷帝诀》极限运转！星辰共鸣通道强制拓宽！】 【被动技能‘万秽辟易’超负荷！转化！吞噬！】 千钧一发之际！陈长生脚下那片石质平面上的奇异纹路骤然亮起！形成一个覆盖他双脚的微型星阵！同时，周围粘稠的秽泥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排斥，竟微微退开，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相对“干净”的空间！ 那狂暴灌入的星辰灵力，一部分被《九霄雷帝诀》疯狂炼化吸收，一部分被强行导入脚下的微型星阵，还有一部分……竟被“万秽辟易”被动当成了“杂质”和“秽气”，开始粗暴地吞噬、转化！ 精纯的星辰灵力被当成秽气吞噬这荒谬的转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陈长生体内原本因吞噬秽气而提升的雷火抗性和星辰抗性，在这股更高级能量的“滋养”下，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矿石，开始了疯狂的淬炼和提升！ 他的体表，不受控制地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左边身体是狂暴跳跃的暗红色雷火！右边身体是清冷流转的银白色星辉！两种光芒在身体中线激烈碰撞、交融，形成一道扭曲的、泾渭分明的光柱，混合着被净化后喷涌而出的浓郁灵气，如同井喷的光之喷泉，从万秽池入口处，轰然爆发！直冲云霄！ 轰——！！！ 整个百兽园上空，被一道直径数米的、扭曲旋转的暗红银白双色光柱贯穿！光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星辰初生般的纯净气息！瞬间驱散了入口附近翻涌的灰绿沼气！ “我…我的老天爷啊！！！” 地面上，赵管事和几个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地异象惊得一屁股坐倒在地，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从粪坑里喷出来的、壮观到匪夷所思的光柱！ “又…又炸了！” 一个弟子声音带着哭腔。 “不…不像炸…” 另一个弟子眼神呆滞，“这次…像是…粪坑里…开花了” 光柱持续了足足十几息，才缓缓消散。 万秽池入口处，一片狼藉。秽泥被强大的能量冲击波排开，露出了下方一小片光滑如镜、刻满玄奥星辰纹路的黑色石台。石台中央，陈长生赤着双脚，呆呆地站在那里，身上那件破皮围裙早已在能量冲击中化为飞灰，浑身湿透，只穿着一条勉强蔽体的破布短裤。 他身上的光芒已经内敛，但皮肤下仿佛有暗红的雷纹和银白的星痕在隐隐流转，整个人的气质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霸道与苍茫的奇异韵味。脚下，那沉重的金属盖子静静躺在秽泥边缘。 他体内，灵力奔腾咆哮，比之前强大了何止数倍！炼气四层的壁垒如同薄纸般被冲破！一路高歌猛进！ 炼气五层！巅峰！直至…半步六层！才缓缓稳定下来！ 【叮！万秽池底‘引星台’共鸣完成！】 【成功吸收微量‘沉寂星核’本源！】 【《九霄雷帝诀》融合星辰本源，品阶微量提升！雷火灵力附带‘星煞’属性（微弱）！】 【被动技能‘星辰共鸣（初级）’ 晋升为‘星骸感应（中级）’！】 【被动技能‘万秽辟易（中级）’ 晋升为‘秽煞熔炉（高级）’！】 【‘行走的化粪池’称号进阶为：‘秽海星锚’（佩戴效果：污秽环境战斗力+30%，存在感+200%，对星辰能量吸引力+10%，对灵兽吸引力+100%（））】 【奖励：咸鱼值+5%（巨量！）！】 【当前境界：炼气期五层（巅峰）！】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如同天籁，但陈长生此刻却高兴不起来。 他僵硬地抬起头，看向入口上方。 赵管事和那几个弟子，正扒在井口边缘，张大了嘴巴，如同看天神下凡（或魔神降世）一样，呆滞地看着赤身裸体站在池底石台上、浑身流转着非人光晕的他。 远处，数道强大的气息正以惊人的速度破空而来！为首的一道，气息浩瀚如渊，带着磅礴的符箓道韵，正是符箓院的周长老！他身后，还跟着脸色苍白却眼神灼灼的苏清寒，以及几位同样被这惊天异象惊动的学院高层！ “陈！长！生！” 赵管事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惊恐和变调，从井口上方传来，如同最后的审判，“你…你他妈到底在下面…搞出了个什么东西啊！” 陈长生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带着星煞气息的雷火灵力，再想想头顶即将降临的元婴大佬和冰霜师姐…… 他默默弯腰，捡起地上那块依旧散发着温润铜光的钥匙牌，紧紧攥在手心。然后，他做出了一个唯一能表达此刻心情的动作—— 缓缓地、缓缓地蹲了下去，双手抱头，把脸深深埋进了膝盖里。 完了，这次彻底解释不清了。 池底微弱的星辉，映照着他生无可恋的背影，如同一尊蹲在星辰祭坛上的…绝望咸鱼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