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帝王之位,不靠酒胆撑;能安天下的,是清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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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忽传一阵急促甲叶摩擦声: “哗啦——哗啦——”由远及近。 守卫闻殿内异动,惶恐帝身有失,欲闯入护驾。 嬴政猛地转身,眸光凌厉如寒电,一声暴喝震彻九霄—— “退下!” 那一声,直撞上藻井,震得彩绘星纹簌簌坠落。 细微颜粉与香灰一同飘散,落在他紧攥的拳上。 冷光映着灰尘,像是帝王怒火的灰烬。 “朕要看看——” 他一字一顿,胸腔似压着千钧雷霆。 “这天下还有几个帝王,敢如此糜烂!” “敢将社稷与百姓的命,赌在一壶烈酒上!” “今日溺亡的是耶律宗真,来日又是谁!” 他重新回到御案前,缓缓展开一卷泛黄的秦律。 指尖拂过“法者,天下之公器也”八字,甲刃在竹简上刻出细痕。 怒意渐敛,眼神深沉如墨。 他明白,耶律宗真的陨落,并非酒祸,而是心祸。 荒唐的背后,是帝王失了自省。 自商君变法起,大秦以法驭国、以律立基。 唯有铁律方能制人心之惰,止骄奢之弊。 若想江山永固、四海归一、万代不倾,唯有以法为刃,从上至下皆当自律—— 从天子到庶人,皆无例外。 律法若能刻入骨髓,放纵之祸自会止息; 若能让“纵欲即亡”的警钟长鸣于心,则天下方可长安。 嬴政抬首,目光掠过殿外那根沉默的青铜柱。 风过其上,柱身微颤,却依旧挺立不倒—— 正如他所愿,大秦之基,永如青铜,不朽不灭。 …… 汉高祖时期! 沛县行宫的庭院中,秋阳柔和,老槐树的枝桠间洒下斑驳光影。 落叶遍地,金黄如织,仿佛给大地铺了一层碎金。 这棵老槐,据说是刘邦年轻时在泗水亭亲手所植,如今枝叶繁茂,树干粗壮,需两人合抱。 风过处,叶影婆娑,几片残叶悠悠坠下,恰落在刘邦的竹榻旁。 刘邦盘腿而坐,姿态闲散,仿佛仍是那位爱唠嗑的亭长。 一袭素色锦袍,领口敞开,露出补丁衬里——皇袍虽贵,他却嫌拘束,依旧保持着草莽本色。 手中青梅光泽莹润,尚带绒毛。正要入口,忽见天幕骤亮,光影炸开—— 耶律宗真醉骑踏冰坠湖的景象映于天上。 刘邦手一抖,青梅“咚”地落地,滚到樊哙脚边。 他愣了片刻,随即“噗嗤”一声笑出。 “嘿——这辽帝,可真会作死!” 他一边笑,一边拍着竹榻,笑得竹榻吱呀作响。 “喝酒喝到掉冰窟” “俺当年喝多了掉粪坑,好歹还能爬出来继续喝,他这倒干脆,连命都送了!哈哈——” 樊哙正抱着一块狗肉大嚼,油脂顺指而下,满胡子都闪光。 闻言抬头,含糊应道: “俺看那耶律宗真,是被酒泡坏脑子了!” “都冻成那样还伸手要壶,这不是作死嘛” 他咧嘴笑着,用油手指指天幕: “当年咱在广武涧拼命,三日三夜不敢多喝一口,就怕误军机。” “他倒好,帝王的命都拿去换酒!” 刘邦摇头笑,弯腰捡起那枚青梅,在袖口一擦,丢入口中。 酸意逼人,他龇牙咧嘴,笑意渐敛,语气却沉稳下来。 “当皇帝,要有皇帝的样。” 他缓缓道:“我在汉中时,张良劝我‘未得天下,不可沉酒’,我当即封坛禁饮。” “那时山川未定,百姓未安,哪敢贪杯” 他想起昔日啃树皮度荒的岁月,又看看天幕中那荒唐帝影,不由叹息。 刘邦忽而收声,神色一敛: “樊哙——传我命令。” “今后宫中之酒,一律兑水。烈者为淡,淡者为稀。” “凡侍卫当值而饮者,逐出军籍,永不录用!” “至于宗室子弟,若敢仗势酗酒、扰民为虐——” “你拿斧子教他做人!敢坏刘家名声者,朕亲自治罪!” 樊哙拍胸咚响: “遵旨!谁敢不听,俺一斧头砸了他的酒坛!” 刘邦摆手,“慢——” 沉吟片刻,又道:“传膳房多熬醒酒汤,葛根陈皮皆要备齐。” “哪宫喝多了,立刻灌下去。” “咱大汉不许出个‘醉龙窟’,更不许出个荒唐帝!” 樊哙连连应声,刚要走,刘邦又塞给他一袋碎银。 “带去,赏兄弟们的酒钱。咱不是禁酒,是教他们分寸。喝得有节,不误事。” 樊哙心头一热,重重点头:“陛下英明!” 他走后,刘邦又斟一碗淡酒,轻抿。 秋风送凉,槐叶飘零,他望向天幕那渐渐褪去的光影,轻叹道: “帝王之位,不靠酒胆撑;能安天下的,是清醒的心。” 远处传来侍卫营操练之声,雄浑整齐。刘邦听着,嘴角微扬。 他知道,只要这份清明不失,大汉的根,就不会动摇。 霍光垂首侍立,眼神平静,却藏着深思。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去年那桩震动朝野的旧事—— 胶东王刘,因嗜酒如命,醉后失手打死侍从。 消息传至长安,陛下雷霆震怒,亲下诏书削其封地,贬为庶人。 今日再观天幕上辽兴宗的荒唐行径,他不禁暗叹—— 同样的放纵,荒唐更甚。 心底那份对“酒乱国事”的警觉,愈发深了几分。 “陛下息怒。” 霍光缓步上前,拱手沉声道: “辽兴宗虽蠢,但此事于我大汉而言,却是警钟一记,足见帝王与宗室若无自律,祸患无穷。”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稳坚定: “臣斗胆请旨,命宗正寺即刻修订宗室规约。” “自今以后,凡宗室子弟有酗酒滋事、欺压百姓者,不论尊卑,皆罚去守陵三年,让他们在先祖神前反省己过!” “若再屡犯不改,便削宗籍,贬为庶人,永逐出仕。” 刘彻闻言,眼底的怒意终于褪去几分。他点了点头,低沉道:“此言有理。” 随即转身,走向殿壁上那幅宽大的西域舆图。 绢布上山河勾勒分明,边疆线延伸至雪域冰原,清晰得连小绿洲都一一可辨。 他的手指缓缓掠过焉耆国的冰原——那里的寒风与辽地无异。 刘彻凝声道: “宗室该律,军中更当严!” “当年卫青北击匈奴,一名校尉贪杯误时,致前锋陷阵,卫青当场斩首!” “此军纪至今不可废,朕更不容破!” 言罢,他猛地转身,步履如雷,走回案前,一把攫起鎏金虎符。 虎符在掌心泛冷光,棱角刺得掌纹生痛,却让他的眸光更为清醒。 “传朕圣旨!” 他声音如钟,震彻殿宇: “羽林卫即刻抽调精锐,巡查京畿内外诸营。” “凡藏酒浆者,无论军职,杖责四十,罚没俸禄;” “若当值饮酒、误军务者,皆以通敌罪论,就地正法!” “首级悬营门三日,让天下兵士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