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新世界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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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土上的风裹着青莲香撞进鼻腔时,孙悟空的指节还抵在半空——那里残留着女娲皮肤最后的温度,凉得像补天石芯子,却比记忆里更轻,轻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卷走。 镇元子的道袍在风里翻涌,他抱着女娲的手臂绷成了弦,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溢出一声极轻的"娲儿",尾音碎在风里。 "咔嚓。" 是骨节错位的声响。 孙悟空这才惊觉自己攥金箍棒的手在抖,紫芒顺着棍身爬满手背,烫得皮肤发红。 他望着镇元子怀里逐渐透明的身影,突然想起五百年前在花果山初见女娲时,她踩着七彩祥云来取混沌气,那时她的衣袂飘得那样欢,哪像现在,连睫毛上的光都淡得像要化了。 "混沌父神的残魂..."禺狨王的声音像块冰,精准砸进沸腾的情绪里。 众人抬头时,暗点处的黑雾正剧烈翻涌,两簇幽光如鬼火般亮起——那是混沌父神的眼睛。 金箍棒"嗡"地震响,孙悟空本能地跨前半步,却被一道银网拦住。 转头见禺狨王指尖银芒大盛,空间法则在众人周围织成光茧:"先保女娲。"他的目光扫过镇元子怀里的人,眉峰紧拧成刀。 通天教主的诛仙剑突然发出龙吟,金芒劈开黑雾的刹那,他踉跄着栽向旁边的断柱,掌心的血滴在剑纹上,反而激得剑芒更盛:"这老东西...吞了我半口元气。"他扯了扯染血的道袍,浑浊的眼底却燃着光,"但够送他最后一程了。" 牛魔王在脚边发出闷吼,铁蹄碾碎焦土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孙悟空低头,正看见他脖颈处的幽蓝锁链泛起微光——那是幽冥的印记,即便混沌气冲刷过战场,仍像附骨之疽不肯退去。 牛魔王的眼睛红得滴血,喉间滚出破碎的"大圣"二字,又被锁链震得闷在喉咙里。 黑雾突然收缩成一点,在青莲银芒触及的瞬间炸开。 众人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只余几缕墨色飘向天际,像被风吹散的旧画。 "结束了"杨戬摸向额间的伤口,第三只眼的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向来绷紧的肩背松了些,却又立刻绷直——作为天道执行者,他太清楚"结束"二字在这三界有多奢侈。 镇元子怀里的温度彻底消失时,他终于落下泪来。 那滴泪砸在女娲方才躺过的位置,焦土上竟开出一朵极小的青莲。 他颤抖着指尖去碰花瓣,忽然摸到一片温热的碎片——是女娲的补天石,不知何时落在了这里,石面上还凝着半行小字:"混沌气是种,种在血里,生在劫后。" "不。"孙悟空的声音哑得像砂纸。 他望着天际飘散的黑雾,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那是五百年前被压在五行山下时,被天道规则碾碎筋骨的前兆。 金箍棒在掌心发烫,他突然想起女娲说"够了"时的眼神,像极了当年他捣毁蟠桃园前,望着满树烂桃时的绝望——不是结束,是终于能把接力棒交出去。 "新的开始。"禺狨王的指尖划过星图,重新亮起的星子在他眼底流转,"但未必是终点。"他抬手指向东方,"归墟海眼的潮汐比往月涨了三尺,焚天炉的火脉在震颤。 混沌裂隙虽合,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孙悟空丹田处消散的混沌气,"种子发芽了,总要顶破些东西。" 牛魔王突然发出一声嘶吼,铁蹄重重踏在补天石碎片上。 众人望去,见他脖颈的锁链正渗出黑血,幽蓝光芒竟比之前更盛几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锁链往他体内钻。 杨戬的第三只眼突然泛起金光,他盯着牛魔王看了片刻,沉声道:"幽冥的气息...更浓了。" 通天教主的诛仙剑突然转向西方,剑鸣里带着几分焦躁:"三十三重天残阵的星斗在移位,那是...有人在破阵"他看向孙悟空,"你那混沌气虽散了,可青莲里的生机太盛,像块肥肉。" 孙悟空握紧金箍棒,紫芒顺着棍身窜上眉梢。 他望着逐渐泛绿的大地,望着镇元子小心收进袖中的补天石,望着牛魔王眼中挣扎的光,突然笑了:"肥肉就肥肉。"他的声音里带着点野,像当年在水帘洞跳上石凳时那样,"总比被当菜宰强。" 风突然转了方向,裹着青莲香往北边去了。 众人下意识抬头,却见天际那缕未散的黑雾突然顿住,像被什么拽了一下。 孙悟空的后颈又开始发凉,这次他清楚地听见了——是瓷器碎裂的轻响,一声,两声,像极了当年他砸开炼丹炉时,八卦炉里传出的裂纹声。 "大圣。" 极轻的一声,像羽毛扫过心尖。 孙悟空猛地转头,却只看见镇元子怀里的补天石泛起微光,石面上的小字不知何时多了半句:"新的力量...正在觉醒。" 他握紧金箍棒,紫芒照亮了所有人的脸。 远处,青莲的香气还在蔓延,可他知道,这场从混沌裂隙开始的棋局,才刚下到中盘。 焦土上的青莲香突然凝住,像被谁攥住了尾椎骨。 镇元子袖中补天石泛起的微光里,女娲的声音裹着碎玉般的轻响漫出来:"我感应到一股新的力量正在觉醒,它可能与混沌父神有关。" 这声轻唤像根细针,精准扎进孙悟空紧绷的神经。 他握金箍棒的手猛地收紧,紫芒顺着指缝窜出三寸,在焦土上烙出一道灼痕——五百年前在混沌裂隙里,女娲也是用这样清透的声线说"混沌气是种",那时她的指尖还沾着创世青莲的露,现在倒像沾了补天石的灰。 他转头看向镇元子怀中的石片,石面的小字正随着话音泛起涟漪,仿佛说话的不是空气,是石中沉睡的魂。 "娲儿"镇元子的指尖在石片上轻轻颤抖,眼眶里未干的泪又涌了出来,滴在石面时溅起细碎的金芒。 他抱石的手臂微微发颤,像是怕稍一用力就会捏碎这最后一缕联系。 通天教主的诛仙剑突然离地三寸,剑身金纹如活物般游走。 他反手扣住剑柄,喉间溢出半声低吟,掌心的血珠再次渗出来,却不是因为旧伤——他额角青筋暴起,眼尾的皱纹里凝着冷汗,显然在强行运转法力。"这股力量..."他的声音发闷,像是喉咙里塞了团烧红的炭,"混沌气的余韵里裹着幽冥的腐味,还有...三十三重天残阵的星轨"他猛地睁眼,瞳孔里映出细碎的星光,"那老东西的残魂没散干净,怕是把自己当种子埋进新力量里了!" 话音未落,牛魔王的铁蹄重重碾过焦土。 他脖颈处的幽蓝锁链正渗出黑血,在皮毛上洇成狰狞的花。 可这次锁链震颤的频率不同了——之前是被幽冥拉扯的挣扎,现在倒像...在抗拒什么。 他仰头发出闷吼,声音里带着裂帛般的痛意,却硬是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能放弃。"他的牛眼通红,却有清光从血丝里透出来,像被乌云压着的月亮。 孙悟空的后颈又开始发凉。 他望着牛魔王脖颈处的锁链,突然想起五百年前在火焰山,这老兄弟举着混铁棍砸向天庭追兵时,锁链也是这样泛着幽蓝——那时是被天庭的禁制锁着,现在倒像是被更阴毒的东西啃噬着血肉。 他握金箍棒的手松了松,又紧了紧,紫芒顺着棍身爬上手臂,烫得皮肤发红:"老魔,你脖子上的锁..." "大圣。"牛魔王突然打断他,铁蹄轻轻碰了碰地上的补天石碎片,"当年在花果山结义时,你说'兄弟齐心,能翻天地'。"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每说一个字都像在磨碎喉咙里的石子,"现在...天地要翻第二回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当块垫脚石。" 禺狨王的指尖突然泛起银芒,空间法则在众人脚下织出细小的星图。 他望着东方翻涌的云层,眉峰拧成一道刀:"归墟海眼的潮汐涨得更快了,方才那股力量出现时,我感应到三股不同的气——混沌的、幽冥的、还有...像是被封印了很久的。"他转头看向孙悟空丹田处,那里混沌气虽散,却有极淡的青芒在游走,"那青莲的生机,怕是被混沌父神当养分了。" 杨戬的第三只眼突然亮起金光,照得众人脸上都泛着冷白。 他伸手按住额间裂痕,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冷静:"天道的监测网在抖动,这股新力量...不在原有规则里。"他的目光扫过牛魔王的锁链,又扫过通天手中的诛仙剑,"像是...有人在给旧棋盘换棋子。" 孙悟空突然笑了。 他笑得很轻,却带着点野,像当年在水帘洞跳上石凳时那样。 紫芒顺着金箍棒窜上眉梢,把他的眼睛照得发亮:"换棋子好啊。"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哑,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当年我掀了蟠桃园的桌子,现在倒要看看,谁还敢在我新种的地里撒野。"他转头看向镇元子怀里的补天石,轻声道:"女娲说混沌气是种,种在血里,生在劫后。 现在劫后到了,这芽...该由我们来护着长。" 通天教主的诛仙剑突然发出尖啸,剑身上的金纹全部涌向剑尖,直指西方。 他踉跄两步,扶住断柱才站稳,额头的汗滴在剑脊上,腾起一阵白雾:"三十三重天残阵的星斗...在重新排列!"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柱体,石屑簌簌落下,"这力量在破阵,用的是...混沌父神的残魂当钥匙" 众人顺着剑尖望去,西方天际不知何时聚起了乌云,云底泛着诡异的墨绿,像被搅浑的归墟海眼。 风卷着青莲香撞进鼻腔,却混进了一丝腐味,像是烂在泥里的莲花根。 牛魔王突然发出一声低吼,他脖颈的锁链"咔"地裂开一道细纹。 黑血顺着裂痕涌出,可幽蓝光芒却淡了些——这次不是被压制,倒像是主动退去。 他望着西方的乌云,牛眼里的清光更盛了:"那片云...像极了当年我被压在翠云山时,头顶的劫云。"他甩了甩头,铁链碰撞的声响里带着点轻快,"但这次,劫云里该有我们的棍影。" 孙悟空握紧金箍棒,紫芒照亮了所有人的脸。 他望着逐渐泛绿的大地,望着镇元子小心收进袖中的补天石,望着牛魔王眼中重新亮起的光,突然觉得丹田处那缕青芒暖了些。 他转头看向禺狨王,后者正对着星图快速结印,银芒在指尖流转成复杂的纹路;又看向杨戬,第三只眼的金光仍未散去,却多了丝跃跃欲试的锐利。 "通天。"他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热,"你说这力量在破三十三重天残阵" 通天教主擦了擦嘴角的血,诛仙剑在他掌中微微震颤:"那残阵里封着周天星斗的本源,要是被破了..."他顿了顿,浑浊的眼底燃着光,"怕是要再掀一场星落之劫。" "劫就劫。"孙悟空的拇指摩挲着金箍棒上的纹路,那是当年在东海被龙王刻的"齐天大圣","当年我扛过五行山的劫,受过炼丹炉的劫,现在这新劫..."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补天石上,"有这么多兄弟在,我倒要看看,它能劫出个什么新天来。" 风突然大了,裹着青莲香和腐味往西方去了。 通天教主的诛仙剑突然剧烈震颤,他的指尖在剑脊上快速游走,像是在破译什么密码。 众人望去,见他的眉头渐渐拧成了死结,额角的汗越渗越多,连道袍都被冷汗浸透了。 "怎么"禺狨王的声音像块冰,精准砸进众人的情绪里。 通天教主没有说话。 他盯着剑尖指向的西方,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溢出半声低吟。 诛仙剑的金芒暗了些,却更凝实了,像是在积蓄什么。 他的手指在剑纹上按出一个个血印,每按一次,剑鸣就高一分,直到最后,他突然抬头看向孙悟空,眼底的光像被暴雨浇过的火星,明明灭灭。 "这力量..."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比我们想的...更深。" 西方的乌云里,传来一声极轻的碎裂声,像是瓷器裂开的细响。 众人下意识抬头,却见乌云中心泛起一点幽蓝,像极了牛魔王脖颈锁链的颜色。 通天教主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他握紧诛仙剑,转身走向西方,脚步虽稳,却带着点踉跄。 诛仙剑的金芒在他身后拉出一道光痕,像是要劈开这团混沌的幕布。 孙悟空望着他的背影,后颈的寒毛又竖了起来。 但这次,他没有皱眉。 他望着众人紧绷却坚定的脸,望着焦土上渐渐冒出的绿芽,突然觉得这寒毛倒像是被春风吹起来的——不是恐惧,是期待。 "走。"他握紧金箍棒,紫芒照亮了整片焦土,"去会会这新力量。" 众人跟上他的脚步。 风卷着青莲香和腐味,裹着他们的衣袍猎猎作响。 西方的乌云里,那点幽蓝越来越亮,像颗即将坠落的星。 通天教主走在最前面。 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诛仙剑,剑鸣里带着点焦躁,却也带着点兴奋。 他望着西方的乌云,眉头紧锁,像是在破译一道古老的谜题,又像是在等待一场迟到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