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锁魂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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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骆风城笼罩在铁灰色的雾气中。 林羽龙站在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窗棂上凝结的金属霜花。 自从昨夜那阵诡异的撞击声后，整个客栈安静得可怕，连惯常的打更声都消失了。 "我查过了。"苏沉舟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吓得林羽龙差点拔剑。 苏沉舟不知何时站在房间角落，白衣上沾着几处新鲜的灼烧痕迹，"城里所有打更人的梆子都变成了青铜剑胚。" 柳欣怡蜷缩在床榻上，三条尾巴紧紧缠着自己："那些剑胚在呼吸！我亲眼看见它们随着雾气的节奏一起一伏。" 林羽龙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他掀开衣襟，七道剑痕已经蔓延到胸口，皮肤下可见细小的金属丝在游走。 "来不及等天亮了。"他咬着牙说，"剑魄正在同化我的经脉。" 婉茹的"灵玄剑"突然自行出鞘三寸，剑锋指向北方。 她伸手握住剑柄的瞬间，一段陌生记忆涌入脑海。 漫天星斗下，七位老者将闪着不同光芒的剑魄投入青铜巨鼎，鼎身上刻着的正是客栈窗棂上的霜花图案！ "我知道钥匙在哪了。"婉茹抓起斗篷，"是天工门的铸剑鼎。" 林羽龙等四人趁着浓雾摸向城市中心。 街道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偶尔有青白色的光从缝隙透出。 柳欣怡的耳朵突然竖起："有人在哭......"她指向路边一口盖着铁板的古井。 苏沉舟用剑尖挑开铁板，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井底堆满了青铜剑胚，每把剑胚上都缠绕着头发丝细的红线，线的另一端连着人的天灵盖！ 数十个双目紧闭的百姓悬浮在井中，像是被蛛网捕获的飞虫。 "活人养剑术......"苏沉舟的剑穗无风自动，"难怪要恢复祭剑传统。" 林羽龙突然按住婉茹的肩膀："有人来了！"他们刚躲进阴影，一队红衣人无声地飘过街道。” 林羽龙又说道：“这些人脚不沾地，红袍下露出金属光泽的脚踝，手中提着的青灯映照出他们面具下......空洞的眼窝。 当少女柳欣怡的尾巴不小心扫到路边的铜铃时，婉茹的心跳几乎停止。 但那些红衣人只是齐刷刷转向声源，面具下的黑暗中有金属摩擦的声响，随后又继续前行。 "不是活人。"苏沉舟的指尖结出冰霜，"是傀儡。用剑魄驱动的。" 高塔的影子已经近在咫尺。 塔基周围环绕着七尊青铜人像，每人手持不同兵器。 婉茹突然认出这是北斗七星的布局，而天璇位的人像正在流泪！ "那是初代天璇长老！"林羽龙惊呼。 他体内的天璇剑魄突然剧烈震动，震得他嘴角渗出血丝。 塔门突然无声开启，浓稠的黑暗如液体般涌出。 一个带着金属回音的女声响起："朋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杯茶" 塔内的景象让柳欣怡直接现出原形。 直径十丈的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一口三足青铜巨鼎，鼎内翻滚着赤红铁水。 更可怕的是，鼎沿坐着七个被铁链锁住的人，每人头顶都插着一根透明细管，管中流动的......是他们的本命精血！ "欢迎你们参加我的诞辰宴。"红衣少女从阴影中走出。 这次她没戴面具，露出与青铜人像一模一样的脸，"我是楚红玉......或者说，是天璇剑魄的容器。" 婉茹的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婉茹终于明白为何觉得熟悉：楚红玉后颈的金属光泽，正是落云宗秘传的"锁魂钉"痕迹！ "你抽离了百姓的魂魄养剑。"婉茹剑指楚红玉，"但你自己也是囚徒。" 楚红玉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胸口：那里镶嵌着半截青铜剑尖，剑身正随着鼎中铁水的翻涌而生长！ "师父说得对，你果然能看破真相。"她声音突然变得凄厉，"但你们不该来打扰血祭大典！" 七尊青铜人像突然同时睁眼看向林羽龙四人。 天璇位的雕像率先挥剑，剑气竟与林羽龙体内的天璇剑魄产生共鸣，震得他单膝跪地。 苏沉舟的冰霜剑气与柳欣怡的狐火同时迎上，却在碰到雕像前被鼎中飞出的铁水拦截。 "没用的。"楚红玉飘向巨鼎，"三百年前七位长老自愿将剑魄封入人像，就是为了今日重铸......" 她的身体突然扭曲变形，皮肤下凸起金属纹路，"北斗神剑！" 婉茹突然冲向天璇人像。"灵玄剑"划过一道金色弧光，精准刺入雕像流泪的眼睛。 出乎意料的是，雕像没有反击，反而抓住剑身往自己心口送去！ "快取出剑魄。"雕像发出苍老的声音，"鼎里是魔剑，不是......" 楚红玉发出非人的尖啸。 鼎中铁水冲天而起，化作七条赤红锁链缠向众人。 婉茹眼睁睁看着一条锁链刺入林羽龙胸口，开始强行抽取他体内的剑魄！ "不要啊！羽龙闪开。"婉茹的眉心金纹大亮。 她突然想起陈阳光临终时的话："锁魂钉可钉魂魄，亦可钉山河。" 没有丝毫犹豫，她反手将"灵玄剑"刺入地面。 金光如涟漪般扩散。 所有锁链瞬间凝固，楚红玉的动作也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