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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烽趁机猛地挣开束缚——那些绳索早在他刚才故意激怒林杰时就被他悄悄磨松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一拳砸在林杰脸上。 林杰踉跄着后退几步,金丝眼镜飞了出去。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眼神阴鸷:"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沈烽没有回答,而是迅速解开江妍手腕上的束缚,轻轻拍打我的脸颊:"江妍醒醒!" 她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目光在沈烽脸上停留了几秒,突然猛地推开他:"别碰我!" 沈烽愣住了:"江妍是我啊,沈烽!" 她的眼神空洞而陌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林杰走去:"老公...我好害怕..." 林杰露出胜利的笑容,伸手将江妍搂入怀中:"没事了,妍妍,我在这里。"他挑衅地看向沈烽,"看到了吗她根本不记得你。" 沈烽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但下一秒,他的表情突然凝固了—— 江妍的手悄无声息地滑进了林杰的口袋,摸出了那把手术刀。 "噗嗤!" 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刺入心脏。 林杰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那把插在江妍胸口的手术刀——刀柄正握在她自己的手里。 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白大褂,两个男人同时因为这疯狂举动而停住呼吸,房间里诡异的寂静。 林杰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生生掐断。他眼睁睁看着那胸口洇开刺目的红,那红迅速吞噬了丝质红裙的艳丽,变得粘稠、暗沉。 他下意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离她颤抖的肩膀只有一寸,却像隔着深渊。 镜片后的眼睛第一次完全剥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下最原始的、被冰水浇透的惊骇和茫然——他精心构筑的王国,他视为囊中物的“林太太”,在他面前用最决绝的方式撕碎了剧本。 “妍妍——!!!”沈烽的吼声是撕裂的。他没有丝毫犹豫,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撞开还僵立着的林杰,膝盖重重砸在江妍身边的地面。灰尘被震起,混着浓重的血腥味。 那双惯于签署亿万合同的手此刻沾满尘土和鲜血,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压上那不断涌出温热的伤口。他的动作快得惊人,撕开她胸前的衣料,布料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看着我!江妍!看着我!”他低吼,额头青筋暴跳,汗水瞬间从鬓角渗出,混着溅上的血滴滚落。他试图用手掌堵住那个致命的创口,可温热的液体依旧顽固地从他指缝间汩汩涌出。 沈烽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在还处于巨大震惊中的林杰身上,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止血钳!绷带!药!林杰!你他妈不是医生吗!把东西拿来!” 林杰被这声嘶吼震得一个激灵,他的呼吸急促,脸上的震惊渐渐被专业的冷酷取代。他猛地扯开她的衣领,手指精准按压在锁骨下动脉,声音沙哑却冷静下来—— “器械柜第三层,胸腔穿刺包!” 江妍的视野逐渐模糊,却听见沈烽低哑的声音贴在耳畔—— “江妍,看着我!”他染血的手捧住江妍的脸,“你还记得盘山路33号弯道吗那天你骂我开车太慢……” 林杰的手突然一顿,针尖险些扎偏。他死死盯着沈烽,却继续手上的操作。 “闭嘴!她现在需要的是手术不是回忆!” 沈烽冷笑一声,继续轻声细语的对江妍诉说着他们之间的专属回忆,而一旁的林杰努力克制着想拿手上的手术刀捅死沈烽的冲动,嘴角因为怒火而忍不住颤抖。 “帮我拿一下手机,在左边裤子口袋里,解锁密码是江妍生日。”林杰一边进行着精准无误的急救操作,一边命令着沈烽。 沈烽的手穿过林杰的胸前,伸进另一边的口袋里,两只手指夹住一部手机,快速带了出来,按着密码解锁后拨打了急救电话,同时也拨打了自己的助理让他赶紧带人过来收拾现场。 挂断电话后,顺手滑回主屏幕,看着手机壁纸,冲着林杰晃了晃,带着几分嘲笑的语气:“哟呵,林总还有少女心呢” 上面的照片是衣帽间里一排的lolita裙子,大多以粉色系为主,而各类应用图标的颜色也是一只粉色描边的小猫。 林杰的右耳瞬间红的像要滴出血,连忙空出一只手夺回了手机,放回原来的口袋里,有些口吃的怼了回去:“你,你懂什么,妍,妍妍她,她喜欢粉色的,而且,她穿这些裙子好看。” 过了三分钟,楼下的急救车赶到,两个男人手忙脚乱的将江妍抬了下去。 急救车刺耳的鸣笛撕裂了城市的清晨,废弃医院冲天而起的黑烟成了背景。 江妍被固定在担架上,每一次颠簸都让胸口的剧痛更加尖锐,意识在冰冷的黑暗边缘沉浮。 沈烽紧紧握着她的手,指节用力到泛白,染血的掌心传递着滚烫的恐慌,他嘶哑的声音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撑住,江妍!看着我!不准睡!” 而另一侧,林杰褪去了所有伪装,只剩下一个医生的冷酷专注。他一只手死死按压着她的锁骨下搏动的血管源头,另一只手飞快地调整着输液的滴速,沾满血污的金丝眼镜下,眼神像手术刀一样锋利,紧盯着监护仪上跳跃的数字,口中不断报出冰冷的参数和指令。两个男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在她身侧激烈地碰撞,几乎要将江妍撕扯开来。 医院的抢救室大门像吞噬一切的巨口,在江妍被推进去的瞬间轰然关闭。隔绝了外面混乱的世界,也隔绝了那两个男人。 门外,惨白的顶灯下,空气凝滞得如同冻结。浓重的消毒水气味也盖不住沈烽身上未干的血腥和林杰白大褂上那片刺目的深红。 沈烽像一头困在狭小囚笼里的受伤猛兽,烦躁地在冰冷的金属长椅前踱步。 每一次转身,沉重的脚步声都在空旷的走廊里砸出空洞的回响。 他猛地停下,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紧闭的抢救室大门上,仿佛要用目光将它烧穿。他习惯性地去摸口袋里的烟盒,金属烟盒已经被他无意识攥得变形,指尖却只触到一片冰冷的空荡。 他低咒一声,狠狠地将变形的空烟盒砸向墙壁,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巨响。 这声响像是一道开关。 一直如同雕塑般靠在对面墙上的林杰,缓缓抬起了头。 他脸上那种属于医生的冷静专业面具彻底碎裂剥落,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冒犯领地的野兽般的狰狞。 他抬手,用同样沾着血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摘下那副沾了血点、镜片有些模糊的金丝眼镜,随意地丢在旁边的椅子上。 没有了镜片的阻隔,那双眼睛里的阴鸷和疯狂再无遮掩,像淬了毒的刀锋,直直刺向沈烽。 “谁允许你碰她的”林杰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你的脏手……谁给你的胆子!” 沈烽猛地转过身,胸膛剧烈起伏,迎上林杰那淬毒的目光,寸步不让。 “脏手”他嘴角扯出一个充满戾气的冷笑,向前逼近一步,染血的西装外套敞开,露出里面同样被血浸透的衬衫,“林杰,看看你自己!看看她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后颈上的针孔,那些该死的药,还有那件红得像血一样的裙子!你他妈才是把她拖进地狱的脏手!”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濒临爆发的嘶吼,“你把她当什么!一件可以随意摆弄、打上你烙印的玩偶吗!” “烙印”林杰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瘆人。 他也向前迈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剑拔弩张的对峙感几乎凝成实质。 “沈烽,你懂什么叫烙印”他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舔过沈烽愤怒扭曲的脸,“这七年,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每一次无意识的依赖和呼唤,她身体里流淌的每一滴血,都刻着我的名字!是我把她从悬崖底下捞回来,是我给了她新的生命!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属于我的烙印!而你” 他眼中翻涌起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疯狂的占有欲,“你不过是个早该被抹掉的、该死的回忆!一个只能隔着车窗偷窥、连在她清醒时靠近都不敢的可怜虫!” “回忆”沈烽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额角的青筋暴跳,巨大的愤怒和痛苦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林杰!你他妈用药物和谎言堆砌出来的,也叫回忆那叫犯罪!叫囚禁!”他猛地指向抢救室紧闭的大门,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你听见了吗刚才在车上,她昏迷的时候,喊的最后一个名字是沈烽!不是林杰,不是老公!是沈烽!你的药,你的手术刀,你七年的精心编织的谎言,在她灵魂深处,屁都不是!她从来就没真正属于过你!永远都不会!” “闭嘴!!!” 林杰的嘶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彻底击碎了走廊里虚假的死寂。 最后那句“永远都不会”像一把烧红的钢锥,狠狠捅进了他心底最偏执、最不容置疑的领域。 他所有的冷静、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彻底崩盘。他像一颗被点燃的炸弹,猛地扑向沈烽,拳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向对方的下颌! 沈烽早已防备,侧身躲开这凶狠的一击,反手一拳重重捣在林杰的腹部。林杰闷哼一声,却像感觉不到疼痛,顺势抓住沈烽的胳膊,两人如同两头发狂的野兽,瞬间扭打在一起。 沉闷的肉体撞击声、粗重的喘息、压抑的痛呼和愤怒的咒骂在冰冷的走廊里爆开。 昂贵的西装被撕扯,昂贵的腕表磕在金属椅角发出刺耳的声音。沈烽一拳砸在林杰颧骨上,林杰立刻回以更狠厉的膝撞。他们撞倒了墙边的金属垃圾桶,里面的废弃物哗啦一声倾泻而出,染血的纱布、空药瓶滚了一地。两人在散落的垃圾和冰冷的瓷砖上翻滚、撕打,每一次出手都带着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狠绝。七年积压的恨意、嫉妒、以及被对方触及逆鳞的暴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毫无保留地倾泻在每一次拳脚相向之中。他们不是为了争夺什么,纯粹是野兽般的发泄,要将对方彻底撕碎,仿佛只要对方消失,门内那个生死未卜的女人就能彻底属于自己。 直到—— “抢救中”那刺目的红灯,骤然熄灭。 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像是被同时按下了暂停键,动作瞬间僵住。沈烽揪着林杰衣领的手还停在半空,林杰砸向沈烽肋下的拳头也硬生生顿住。两张同样挂彩、狼狈不堪的脸猛地转向那扇决定命运的大门。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两人粗重、带着血腥味的喘息在死寂的空气中回荡。 门轴转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