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发疯文学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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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曹操，曹操到。 话音刚落，病房外传来怒骂声“赔你娘个腿，我们老沈家的事，你个老虔婆管得着吗” 沈明珠循声望去，门口很快出现两人。 一个是盘着头吊梢眼的中年妇女，这是原主大伯母吴燕。 另一个气质柔弱的年轻姑娘，则是对方女儿沈盼盼。 周姥姥不甘示弱地回怼道“我当是哪个不要脸的在那叫唤，原来是杀人犯的老婆和女儿来了，怎么是来给我外孙女磕头赔罪吗” “呸！”吴燕双眼一瞪，“我倒是敢磕，就怕死丫头受不起！” 沈明珠趁机说道“大伯母，你先磕一个，要是你磕完，我没事，那就代表我受得住。” “死丫头，给你脸了是吧” “大伯母，我十八，你四十，你那老脸还是自己留着吧。” 四周传来耻笑声，吴燕气得要上手，被沈盼盼拦住。 “珠妹妹，你心里有气我理解，可不能这么没礼貌。再怎么说我妈是你长辈，虽然二叔二婶已经不在，但做人起码的教养，不用大人教，咱们也得懂点。” 沈盼盼说话向来是这般阴阳怪气。 比如称呼问题，她比原主只大一岁，由于上学晚，和原主同级不同班。 就因为这个，原主在学校没少被人笑话。 纵使原主再三言明自己不喜欢这个称呼，她依然我行我素。 偏偏每次被质问，沈盼盼都会用一句‘我拿你当亲人，这样叫显得亲切’搪塞。 去他娘的‘猪妹妹’，沈明珠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 她难过道“盼娣姐，难怪你成绩始终垫底，今天我才清楚原因，敢情是你逻辑混乱，照你的观点，是不是别人要杀我，我不仅不能抱怨，还得跟人道谢！” 沈盼盼愣了一下，没想到一贯笨嘴拙舌的人居然学聪明。 察觉到周围指指点点，她连忙说道“妹妹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样说太伤我的心； 算了，我不怪你，听人说，伤到脑子都有后遗症，胡言乱语是正常情况，要不然你也不会连我名字都记错。” 沈明珠无辜道“多谢姐姐关心，我这伤虽致命，却不影响记忆力。不是你之前总和我抱怨名字由来，说什么大伯母一直想要儿子，原本想给你取名盼娣； 幸好爷爷好面儿，改叫你盼盼，你还和我说希望赶快结婚，这样就可以早日脱离他们，怎么样，我没记错吧” 沈盼盼有些慌乱，不复先前的文静，厉声道“你少胡说，我才没有。” “哎呀，你看我，说秃噜嘴，对对对，你从来没说过家里人坏话，我什么都没听过。” 吴燕狠狠地盯着自己女儿，“等我回去和你算账。” 然后冲着沈明珠叫嚣道“死丫头，你少在那扯有的没的，你大伯只是去找你谈工作的事，你不想给就不给，凭什么诬陷人” 周姥姥哎呦一声“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今儿个碰到你，才算是开了眼界，还真有比城墙厚的脸皮； 当初打鬼子的时候，就该派你去打前锋，有你那张脸挡着，咱们的队伍一定能省下好多子弹。” “老虔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吴燕说着就要冲上来。 周姥姥立马撸胳膊挽袖子“来呀，今儿不让你见识见识老娘的厉害，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齐公安这时站出来呵斥道“都给我住手！” 他方才站在角落，吴燕母女并没有注意到，眼下见到穿着公安制服的人，两人立刻老实。 吴燕一改嚣张姿态，叫屈道“公安同志，冤枉啊，我男人和儿子绝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他们早上只是想去..想去....” 她冥思苦想之际，沈盼盼及时接话道“爸爸和哥哥是怕明珠妹妹心情不好，想着带她去吃喜欢的早点。” 沈家人一早上都等在家里准备庆祝接班的事，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说什么沈大江父子俩被公安带走。 吴燕赶去派出所被告知暂时不允许探视，这才转道来医院。 母女俩此时并不清楚父子俩已经招供，以为编两句就能够瞒天过海。 沈明珠迅速抓到关键，质问道“所以，你们知道大伯和堂哥来找我的事，对吗” 沈盼盼直觉不对劲，吴燕已经脱口而出“那当然，不然我们怎么肯定他们冤枉” 沈明珠转头说道“齐公安，你听到了，这对母女知情不报，我有理由怀疑她们是同伙，请你带人回去仔细调查，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分子。” 沈盼盼急忙解释“不是，我们不知道.....” 沈明珠却不给她机会，冷声道“你要是不知情，刚刚的话就是做伪证，同样是犯罪。” 齐公安最讨厌没有理还胡搅蛮缠的家属，每次面对这种人，都给他们办案带来很多阻碍。 以至于当下对母女俩的印象很不好，冲她们不知悔改的态度，必须带回去好好教育。 于是说道“两位同志，请跟我走一趟。” “且慢！”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着对襟立领外套的老太太现身道“公安同志，误会，都是误会....” 说完她径直来到病床边，老泪纵横道“明珠，我的好孙女，你受苦了，奶奶来晚了。” 沈奶奶大名吴秀珍，和吴燕是亲戚。 沈明珠有理由怀疑婆媳俩关系融洽，多半是因为一个假慈悲，一个是真蠢货。 前者需要有人当炮灰，吸引火力，关键时刻站出来做好人。 后者自认为生了长子长孙，在家里横着走，有任何事，婆婆都会维护她。 婆媳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以往靠这招，没少趁沈大河不在家，从原主手里占便宜。 原主一次两次不明白，次数多了渐渐反应过味儿。 只是两人每次都当着街坊四邻的面做样子，原主有苦难言。 估计沈奶奶刚刚躲在门外正是想故技重施，可惜，她们这次打错算盘。 沈明珠将计就计道“奶奶，虽然你当初趁我爸生病时将他撵出家门自生自灭，但自从我爸当上货车司机，你多次上门求和； 我们每年，不，每周给你带回去的东西都是论筐拎，我们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偏心我们家一次吧。” 沈奶奶刚要狡辩。 沈明珠没给她机会，以前她看不惯别人发疯撒泼，现在的她逐帧学习。 她模仿之前大娘的样子，嗷了一嗓子。 毫无预兆地开始哭嚎“爸，我好想你，呜呜，我还不如被打死，省得奶奶为难，你活着的时候，她向着大伯一家，你死了，她又如何忍心让你死不瞑目啊......” 周姥姥眨了眨眼睛，说实话，对上吴秀珍那个老阴货，她心里其实挺打怵。 在大队，她向来是能动手绝不哔哔，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也从无败绩。 就算有，还有儿媳妇、孙女帮她找回场子。 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他们周家‘娘子军战团’老厉害了...... 可对上吴秀珍，周槐花就像一拳打在棉花里，说的难听点，好比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哪怕她占理，吵赢了，那老阴货挤点猫尿，最后也有种输了的感觉。 如今，见到吴秀珍有口难言的样子，哈哈，别提多痛快。 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周姥姥配合外孙女，嗷了一嗓加入。 “哎呦，我可怜的女婿，爹不疼娘不爱啊，当初要不是我当丈母娘的把你接回家，指不定就病死在大街上.....” “怎么回事这里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冷不丁出现的声音吓了众人一激灵。 沈明珠意犹未尽地收声，看着对方憋屈不已又无处发作的样子。 别说，她好像有些get到‘发疯文学’的精髓，原来输赢不是目的，重点是气不死你也要恶心死你。 这一刻，质疑大娘、成为大娘、超越大娘，她在心中暗自立志。。。。。 病房内最开始就在那换药的护士，到现在都没换完。 见查房医生严肃地站在那，肉眼可见地不情愿，一脸遗憾地准备撤退。 突然，沈盼盼一个滑跪来到病床边，护士见状，快速收回迈出的脚步，继续忙碌，她很忙，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