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虎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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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南县城，隐匿于“神武国”腹地的崇山峻岭之中，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自古以来便无军事防御的需要，因此县城虽大，城门虽立，却未筑起巍峨的城墙，仅以巨石立于四方，象征性地界定了城池的边界，而非实际的防御工事。 县城北面，一座雕梁画栋的宅邸，伫立在那。 朱红色的大门，高高的围墙，将里外隔绝开来。 宅内，一名身着织锦长袍的男子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国字脸，八字胡，目光炯炯有神，显然已步入而立之年，此人便是嘉南县无人不知的“黑虎堂”堂主——石天一。 他出身于嘉南县的一个官宦人家，其父石有山，曾是一位在官场中屹立不倒的厉害人物，担任嘉南县户曹参军长达二十年。 石有山凭借老辣手段，在嘉南县织就一张绵密人脉网，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即使后来调任别处，依然对嘉南县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正因如此，嘉南县有句老话，“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参军”。 然而，石天一并未步入仕途，而是创立了“黑虎堂”。 他利用父亲遗留下的人脉与影响力，短短几年时间，就将“黑虎堂”发展壮大，成了嘉南县乃至周边地区最大的商会，涉及钱庄、布匹、茶叶、粮食等多个行当。 他虽未有一官半职，但通过商会的影响力，间接地控制着嘉南的许多重要事务，几乎达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在这里，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 此时，石天一焦虑不安地搓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目光不时地瞟向角落里摆放着两个精致的红木箱子，似乎里面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他如此上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下人匆匆忙忙地步入前厅，躬身行礼后，在石天一耳边低语了几句。 石天一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随即大步流星地跨出房门，脚步轻快，似乎有什么喜事发生。 就在这时，一男一女两名样貌怪异的老者迈步走进了宅院。 两人并肩走来，步履沉稳，一看就绝非泛泛之辈。 二人身着杏黄色长袍，长袍上绣着忍冬纹，手中各自拄着一根通体乌黑的拐杖，杖头上雕刻的野猪獠牙毕露，狰狞可怖，令人印象深刻。 这对老者，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令人闻风丧胆的初元境高阶修士，“梵老魔”梵海与“尘仙子”尘月，人称“梵尘二老”。 其中，那名男性老者梵海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走起路来，肚子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他面容冷峻，眉头紧锁，不怒自威，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再加上他下巴上那一撮山羊胡，更显得他阴险狡诈，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与梵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尘月的面容却与“仙子”二字大相径庭，丝毫没有仙风道骨之感，反而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妪。 她身材瘦小，佝偻着背，脸上布满了皱纹，如同老树皮一般粗糙。 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却偶尔闪过一丝精光，让人捉摸不透。 石天一见状，连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口中说道：“弟子石天一，拜见‘梵尘二老’，愿二老福寿安康。” 梵海微微点头，直接问道：“东西拿到了吗” 石天一连忙回应：“拿到了，弟子这就带二老前去瞧一瞧。” 说着，他将梵尘二老迎入屋内，吩咐下人看茶后，便迫不及待地走到角落里，打开了那两只红木箱子。 箱子里面铺着一层柔软的丝绸，上面整齐地堆放着黑色的人参。 它们饱满圆润，表面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便是“晶参”，一种药效惊人的灵草，也是炼制“增元丹”的主要材料，更是风子垣苦苦寻觅的宝贝。 梵海见状，眼睛一亮，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干得不错，我会向上面如实禀报，为你们黑虎堂争取应有的地位和好处。” 石天一闻言，心中大喜，连忙再次行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感谢二老的提拔与栽培，黑虎堂上下必当铭记于心，誓死效忠。” 这时，一个模样标致的丫鬟，端着雕花描金的茶盘，莲步轻移，款款而来。 她一袭淡粉襦裙，衬得肤白胜雪。 乌发挽髻，一支白玉簪子点缀其间，清丽脱俗，像朵含苞莲花，散发着清幽的体香。 梵海见到后，浑浊的老眼顿时精光四射，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内心如同猫爪挠一般，蠢蠢欲动。 丫鬟走到梵海面前，微微福身，将茶盏递给梵海，声音轻柔地说道：“仙师，请用茶。” 声音如黄鹂般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梵海色眯眯地盯着那名丫鬟，接过茶盏的同时，故意用手指触碰了一下她的柔荑，那滑嫩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如同触电一般。 他贪婪地搓了搓手指，心中邪念更甚。 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猛地缩回手，脸颊瞬间变得通红，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梵海那侵略性的目光。 那小鹿般受惊的样子，以及娇羞的神态，让梵海的兽性大发，他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放，一把将那名女子揽入怀中，当着石天一的面，肆无忌惮地上下其手，如同饿虎扑食一般。 “啊！” 丫鬟尖叫一声，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她泪眼婆娑地看向石天一，眼中充满了哀求。 石天一却假装没看到，他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吩咐道：“莲儿不懂事，冲撞了仙师，来人，把她给我绑了，送到梵仙师那里去，好生伺候着。” 梵海的手从莲儿的贴身抹胸里伸了出来，手里攥着一块绣着鸳鸯的淡红色肚兜，在鼻尖闻了闻，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就谢谢石堂主了。” 接着，几名手下应声上前，就要将丫鬟莲儿拉了出去。 他们粗暴地抓住莲儿的胳膊，将她往外拖。 “老爷，求你了，救救莲儿！莲儿还是清白之身啊！” 莲儿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绝望的求救声在房间里回荡。 石天一忙使了个眼色，一名手下忙拿出帕子，粗鲁地塞进莲儿嘴里，不顾她的哀求和挣扎，将她拖了出去。 莲儿绝望的哭喊声渐渐消失在走廊深处，只留下淡淡的幽香，在房间里弥漫。 梵海笑着说道：“每次来你这儿，都要带点东西走，怪不好意思的。” 他把玩着手里的肚兜，眼神中充满了淫邪的光芒。 石天一恭敬地回道：“只要您老高兴，做弟子的理应尽点孝心。” 梵海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好了，我俩先行一步，你尽快将这些‘晶参’搬运至我们府上，切莫耽搁。” “是，弟子立刻安排人手，确保万无一失。”石天一恭敬地答道，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接着，梵海和尘月大摇大摆地走出门，石天一忙起身相送，一直送到大门口，点头哈腰，卑躬屈膝。 石天一望着梵尘二老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和算计。 他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心中暗自盘算着什么。 随着梵尘二老的离去，石天一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回荡。 回到前厅，他立刻吩咐手下：“关门！” 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关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石天一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宽大的雕花木椅上。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眉头紧锁，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万千。 突然，石天一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微微抬手，一名手下就悄无声息地来到他面前。 此人身形健硕，脸上横亘着几道醒目的疤痕，正是之前执行杖毙林慕白任务的汉子——刀疤。 此刻，他收敛了所有的戾气与凶恶，换上了一副近乎卑微的笑容。 “大人，您有何吩咐”他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 石天一说道：“一会儿，你悄悄去一趟县衙，给王县尉、刘班头他们送些“使钱”。 虽然罗旺财已经先行打点过，但咱们这边的礼数也不能落下，免得让人说闲话。” 刀疤闻言，连忙点头，又问：“大人，这次送多少合适” “就按照以往的标准来吧，不必太过张扬，但也不能失了体面。”石天一淡淡地说。 “明白了，大人。”刀疤应道。 “还有，罗旺财这次办得不错，你通知他，明天下午来这里见我，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他去做。”石天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 “是，大人。”刀疤应道，正要转身，却被石天一叫住。 “含之那边，有消息了吗”石天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刀疤微微一怔，随即回答道：“大人，苏小姐她……她把您送去的那些时令鲜果都……都退了回来。” 石天一闻言，眉头轻轻一皱，说道： “这个丫头，还真是倔强。不过，无妨，过些日子，等梵尘二老离去后，我亲自上门拜访她的大伯，商谈提亲之事。到时候，再由不得她拒绝。” 说完，石天一挥了挥手，示意刀疤退下。 刀疤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开，留下石天一独自坐在椅上，凝视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心中盘算着未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