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剑合五岳，心向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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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那年的春天，神武大陆褪去了冬日的寒凉，皇城内外草木抽新芽，一派生机盎然。 陌灵的修炼，在《武道总纲》打下的坚实基础上，步入了快车道。 《混元一气功》在她手中，被【万法通明】天赋剖析得淋漓尽致，每一个窍穴的运转，每一缕元气的流转，都清晰无比。 再加上【极速成长】的加持，她的进境远超常人想象。 这一日，练功房内元气波动骤然加剧，一股精纯而磅礴的气息冲天而起，又在瞬间收敛，归于平稳。 陌灵缓缓收功，睁开眼时，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先天九境，成了。 从引气入体到先天巅峰，她只用了七年时间。 这个速度，若是传出去，足以让整个神武大陆的武者瞠目结舌。 要知道，许多天赋普通的武者，穷尽一生也未必能摸到先天境的门槛。 突破之后，陌灵并未急于继续打磨内功，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兵器之术。 她选择了剑。 剑，百兵之君，灵动迅捷，可刚可柔，最能体现武者的意境与悟性。 她没有选择藏经阁中那些威名赫赫的绝世剑法，反而从第一层翻找出了五本看似平平无奇的剑谱——《泰山十八盘》、《衡山五神剑》、《华山玉女十九式》、《恒山万花剑法》、《嵩山十三太保剑》。 这正是来自大明五岳剑派的镇派剑法。但在高手如云、神功遍地的藏经阁，这些剑法确实算不得顶尖，甚至因为流传甚广，早已失去了神秘感。 但陌灵却从中看到了不同的东西。 泰山剑厚重沉稳，如五岳之首，巍峨不拔； 衡山剑灵动飘逸，如湘江流水，变幻莫测； 华山剑凌厉锋锐，如西岳险峰，一往无前； 恒山剑绵密精巧，如北岳云雾，守御无隙； 嵩山剑刚猛霸道，如中岳雄姿，气势磅礴。 五种剑法，风格迥异，各有侧重。 陌灵每日揣摩演练，【万法通明】让她轻易便掌握了每一种剑法的精髓。 而随着熟练度日深，一个奇特的念头在她脑海中萌生—— 这些剑法，似乎并非孤立存在的。 她尝试着将泰山剑的厚重融入衡山剑的灵动，竟发现原本过于飘忽的剑招多了几分根基； 将华山剑的锋锐注入恒山剑的绵密，原本只擅守御的剑势凭空添了几分凌厉…… 到后来，她甚至能在一套剑招中，自然而然地切换五种剑意，时而如山岳压顶，时而如流水穿石，时而如利刃破竹，时而如云雾缭绕，时而如猛虎下山。 五种截然不同的剑法，在她手中，竟隐隐有了融合为一的趋势。 这种融合并非简单的叠加，而是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圆融之境，仿佛它们本就该是一体，只是被人为拆分成了五部分。 困惑之下，陌灵再次找到了夏启。 御书房内，她将自己演练剑法的感悟和盘托出，甚至当场以木剑演示了几段融合后的剑招。 夏启静静地看着，眼中没有惊讶，只有一种了然的深邃。 待陌灵停下，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五岳剑派，来自大明，昔日虽各立门户，但其本源却同出一源，皆脱胎于上古剑道残篇。只是后人悟性不足，各执一端，才分化出五种风格。” 他看着陌灵，目光意味深长：“你能将其融会贯通，并非剑法本身有多玄妙，而是你已触摸到了‘道’的门槛。以己之道，融百家之长，子梦，你这是要走出自己的道了。” 走出自己的道…… 陌灵心中一震，若有所思。 …… 岁月如梭，已是六年过去。 十八岁的陌灵，已是名副其实的美人模样。 身姿高挑，容貌清丽，眉宇间沉淀着超越年龄的沉静与锐利。 一身简单的青色劲装，更衬得她气质卓然，既有宫廷的端庄，又有武者的锋锐。 这六年，她的修为一日千里。 先天境巅峰之后，她以《混元一气功》为基，辅以《武道总纲》打磨到极致的肉身、气血与精神，一举突破瓶颈，踏入神通境。 神通境，可聚气成罡，演化神通，举手投足间皆有莫大威力。 而如今，十八岁的她，已是神通九境巅峰，距离那传说中的涅盘境，只剩下半步之遥。 这样的修为，放在整个大夏，乃至五朝之中，都足以称得上是顶尖高手。 要知道，许多成名已久的江湖宿老，或是军中将领，也不过是神通境中后期的修为。 随着实力增长的，还有那越来越近的婚期。 按照夏启当年的决定，她将在二十岁那年，正式成为他的皇后。 这个消息，宫中早已传遍，人人都道她是天定的凤命，自婴儿时便被帝王看中，未来将母仪天下，尊享无上荣光。 可只有陌灵自己知道，每当想到那一天，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夏启是抚养她长大的人，是这深宫之中唯一给过她几分暖意的“长辈”，可如今却要成为她的夫君。 这种跨越了养育之恩与男女之情的身份转换，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在她心头。 更遑论，她的灵魂深处，还烙印着十八年作为“陈涛”的记忆——一个曾经的少年，要嫁给一个比自己（心理上，生理上）年长许多的帝王，这简直是对她认知的持续颠覆。 这些年，她从未放弃过关注那个【世界频道（综武大世界）】。 在线人数，已经从三年前的872人，降到了793人。 消失的那些人，背后是怎样的故事，无人知晓。 而留下的人，早已褪去了最初的稚嫩，开始在这个世界真正扎根。 【代号156：妈的！老子总算混出个人样了！现在是丐帮的分舵主了，手下管着几十号人！前两天去洛阳城，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繁华，比镇上强百倍！】 【代号327：西域的风沙是真大，不过也真他娘的刺激！跟着商队走了趟丝绸之路，见到了波斯的舞者，还跟魔教的人打了一架，老子的【铁布衫】（b级）硬抗了三刀，牛逼不】 【代号512：呜呜呜，我终于不用再被地主家傻儿子欺负了，他爹被起义军砍了！现在我跟着起义军混，虽然累，但没人敢再随便打我了……就是不知道这条路能不能走通。】 【代号074：有幸被武当山的道长看中，收为俗家弟子了。张三丰真人真的还活着！昨天远远看了一眼，仙风道骨，据说早已到天人境的了！】 看着这些信息，陌灵心中的渴望日益强烈。 十八年了，她从未踏出过皇城半步。 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给了她最安全的庇护，最顶尖的资源，却也限制了她的脚步。 她想去看看洛阳城的繁华，想去感受西域的风沙，想去武当山看看云海，想知道那些只在频道里、在典籍中出现的名字和地方，真实模样究竟如何。 更重要的是，她想在被彻底卷入“皇后”这个身份之前，看看更广阔的世界，找找属于自己的答案——她究竟是谁是陈涛，还是陌灵是该接受这被安排的命运，还是该挣脱束缚，走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路 这一日，御书房内，汇报完近期修炼进展后，陌灵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个酝酿已久的请求。 “陛下，臣女想请求一事。” 夏启抬眸看她：“但说无妨。” “臣女……想出去游历一番。”陌灵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坚定，“十八年来，臣女从未离开过皇城，想亲眼看看大夏的山河，看看这片土地上的人和事。” 夏启手中的朱笔顿住了。 他看着陌灵，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如今已亭亭玉立，眼神清澈却带着不容动摇的执着。 他沉默了许久，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这些年，他看着她从一个懵懂婴孩长成如今的模样，看着她身上那股难以言喻的气运愈发浓厚，也隐约察觉到她眉宇间时常掠过的迷茫。 陌灵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唐突，甚至可能触怒龙颜。 良久，夏启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再过两年，便是你我大婚之期。此时游历，不合时宜。” “臣女知道。”陌灵微微躬身，声音却更显坚定，“正因为如此，臣女才想出去看看。臣女不想做一个只知深宫庭院的皇后，臣想知道，自己将要与陛下一同守护的，究竟是怎样的山河与子民。” 她的话，让夏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深思。他放下朱笔，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似在权衡。 又过了片刻，他终于点了点头：“也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确实该去看看真实的大夏。那便元宵后启程吧！” 陌灵心中一喜，刚要谢恩，却听夏启继续说道：“不过，你身份特殊，修为虽高，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不能无人护卫。” 他扬声道：“传李福、王德、刘嬷嬷。” 很快，三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御书房内。 为首的是两个老太监，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看起来平平无奇，仿佛随时会风烛残年。 另一个是个老宫女，穿着朴素的灰布衣裙，手脚麻利，眼神却带着几分慈祥。 “陛下。”三人齐齐行礼，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力。 陌灵在看到这三人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她体内的元气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竟微微震颤起来。 这三个看似普通的老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气息，如同渊渟岳峙，看似平静，实则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天人九境！ 而且，绝不是初入天人境那么简单！ 陌灵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知道皇宫深处藏着高手，却没想到，随随便便叫来三个伺候的太监宫女，竟然都是天人境的顶尖强者。 夏启对她的重视，远超她的想象。 夏启看向陌灵，淡淡道：“李福、王德、刘嬷嬷，都是我大夏的老人，修为尚可。你游历期间，便由他们三人随行护卫。” “他们……”陌灵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 夏启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他们的实力，护你周全，足够了。” 李福三人也看向陌灵，躬身行礼：“老奴（老身）见过殿下，定不负陛下所托。” 陌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对着夏启和三人分别行礼：“谢陛下。多谢三位前辈。” 她知道，夏启同意她游历，却也给她设下了无形的守护。这三人是护卫，或许也是他放心让她离开的底气。 但无论如何，她终于可以走出这座皇城了。 看着窗外依旧巍峨的宫墙，陌灵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忐忑。 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那场席卷万界的游戏，又会因为她的行走，发生怎样的变化 她不知道答案，但她知道，自己的路，终于要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