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风云际会，锋芒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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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雨歇，天朗气清。 归云庄外的镇子早早便热闹起来，江湖人踩着晨光涌向庄门，马蹄声、谈笑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将昨日的烟雨朦胧涤荡得一干二净。 陌灵换了一身月白衬湖蓝的长裙，裙摆绣着几枝疏朗的兰草，行走时如碧波微动。 脸上依旧覆着素白面纱，只露出一双清澈如溪的眼眸，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竟有几分恍惚。 “小姐，这样真好看。”云袖帮她理了理裙摆，眼里满是赞叹，“比宫里那些华贵的衣裳还衬您。” 陌灵淡淡一笑，转身走出房门。 刘嬷嬷已候在院外，身边停着一辆低调的乌木马车，车帘低垂，只从帘隙隐约可见内里的锦垫。 见她这身装扮，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张扬，却自有风骨，正合“礼”的身份。 周明早已在客栈门口等候，见她们出来，连忙躬身行礼：“殿下，归云庄那边已准备妥当，郭庄主亲自在庄门迎候。” “有劳周大人了。”陌灵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乌木马车缓缓驶离镇子，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稳的声响。 车外的喧嚣渐渐被抛在身后，只剩风吹过稻田的轻响。 不多时，归云庄巍峨的庄门便出现在视野里——朱漆大门敞开，两侧庄丁肃立，郭靖一身玄色劲装立于门首，正与往来的江湖门派寒暄。 马车在庄门前十步远的地方停下。 刘嬷嬷先一步下车，掀开车帘。 陌灵扶着云袖的手，缓步走下马车。蓝白长裙扫过车辕，裙摆上的兰草仿佛沾染了晨露，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郭靖正与丐帮帮主说话，眼角余光瞥见这辆低调却难掩贵气的乌木马车，以及下车的一行人，动作微微一顿。 待看清陌灵的装扮，尤其是她身后刘嬷嬷那看似普通却稳如磐石的站姿，他心中蓦地一凛。 周明从另一侧下车，快步走到郭靖面前，抱拳行礼：“郭庄主。” 郭靖回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陌灵身上。 女子面纱遮面，只露一双清亮的眼眸，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任庄门前人来人往，那双眼眸里也未起半分波澜。 可就在这平静之下，他竟隐隐感受到一股内敛的锋芒，与自己神通九境的气息遥遥相对，竟分不出高下。 更让他心惊的是刘嬷嬷。那老妪垂着眼，双手交握在身前，仿佛只是个寻常随从，可郭靖运转内力探去，却如泥牛入海，连一丝气息都捕捉不到——这等隐匿功夫，绝非神通境能及，至少是涅盘境！ “周大人，这位是”郭靖压下心头震动，沉声问道。 周明侧身让出位置，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周围几位掌门听到，却又没点破身份：“郭庄主，有贵客来临，特来观礼。” “贵客”二字，说得极有分寸。 郭靖心中愈发凝重。 能乘此等马车，有涅盘境护卫随行，连周明都如此恭敬……这女子的身份，恐怕比他想的还要不简单。 他抱拳行礼，语气郑重：“不知贵客驾临，有失远迎。庄内已备下雅座，请随在下移步。” 陌灵微微颔首，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郭庄主客气了，我等只是来观礼，不必费心。” 她的语气平淡，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度，既不倨傲，也不卑怯，恰到好处。 郭靖心中愈发凝重，这等谈吐，这等随行阵容，绝非普通贵女。 他侧身让出道路：“贵客里面请，庄内已备下雅座。” 陌灵没有推辞，带着云袖与刘嬷嬷，缓步走进归云庄。经过郭靖身边时，她的目光淡淡扫过庄内—— 只见庭院开阔，摆满了桌椅，各路英雄豪杰按门派落座，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有僧人披着袈裟，有道士穿着道袍，有女子一身红衣，腰间佩着软剑，还有些人背着古怪的器械，显然是异术师一流。 人群中，几个年轻的身影格外显眼。 一个穿着粗布短打、身材壮实的青年，正拿着一把闪着银光的铁剑，与旁边的人说着什么，正是代号009； 他身边站着个戴眼镜（这个世界罕见的琉璃镜片）的书生，想必是592； 稍远些，一个穿青衫的少女正低头调试着腰间的香囊，眉眼间带着几分警惕，正是618。 他们似乎还没注意到这边，依旧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脸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兴奋。 陌灵的目光在他们身上短暂停留，便移开了。 郭靖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蹙。 周明悄悄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郭庄主不必多问，贵客只是观礼，不会打扰大会。” 郭靖点点头，心中却暗自有了计较。能让周明如此对待，又有涅盘境护卫随行，这女子的身份定然不简单，或许……与皇室有关 他望着陌灵一行走向内院雅座的背影，又看了看人群中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面孔，忽然觉得，这次武林大会，恐怕不会像他预想的那么简单了。 内院的雅座设在二楼回廊，视野开阔，既能看清场中情形，又相对清静。 云袖给陌灵斟上茶水，轻声道：“小姐，郭庄主好像一直在看我们呢。” “嗯。”陌灵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场中。各路门派的掌门正在互相寒暄，气氛看似融洽，眼底却都藏着戒备与试探。 她打开【世界频道】，果然看到了新消息： 【代号009：刚才门口那女的是谁气质绝了！还有她身边那老太太，我师父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代号618：……没看清脸，戴着面纱。但她身边那个老妪，气息很危险。】 【代号592：我用镜片反光看了一眼，那女的眼睛很亮，不像普通人。周巡检对她很恭敬，难道是朝廷的人】 【代号156：管她是谁，反正没咱们事！等会儿魔教的人来了，给他们尝尝‘惊雷药’的厉害！】 陌灵关掉面板，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风已起，云已聚。 这场武林大会，终于要开场了。 而她这朵“贵客”，或许会成为搅动风云的那只手，也或许，只是一个安静的观棋人。 一切，还要看场上那些人的动作。尤其是……听风院的那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