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成死囚,三日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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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街写手,慢节奏,一个小人物,平凡的小人物,像我一样扑街写手的小人物。实在不行要换平台试试。如何在大秦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加入书架慢慢看。虽然不能给你无脑快乐,但是有时还是要看看有深度的书。希望品这书能给你启发和帮助。有点烧脑,你品,你细品。】 剧痛。 像是被重型卡车反复碾过头颅,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狂跳。 紧接着,是难以形容的恶臭。 腐烂的稻草、排泄物的腥臊、伤口化脓的酸败气息,还有空气中弥漫不散的浓重霉味,混合成一股足以让胃袋翻江倒海的绝望味道,蛮横地钻入鼻腔。 张苍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非医院洁白的天花板,而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低矮、阴暗的土房。 他躺在一堆潮湿发霉的稻草上,身下硌得慌。 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穿透单薄的赭色囚衣,直刺骨髓。 脖颈上套着沉重无比的木枷,粗糙的木刺磨蹭着皮肤,火辣辣地疼。 手腕更是被铁铸的镣铐锁死,稍微一动,就发出“哗啦”的沉闷声响,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 “呃……” 他试图开口,喉咙却干涩得像是有砂纸在摩擦,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就在这一瞬间,海量的、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他的脑海,与他原本的意识猛烈撞击、融合。 张苍,字子云,御史府一名年轻的法吏。 精通秦律,心怀理想,却因上书直谏,指陈当下《秦律》部分条文过于严苛,有失公允,触怒了上官。 旋即被罗织罪名,扣上了“左言乱法,诽谤朝廷”的滔天帽子。 廷尉判决已下,皇帝陛下勾决…… 三日后,咸阳市口,枭首示众! 而他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法学博士张苍,刚刚通过毕业论文答辩,正憧憬着未来在律所大展拳脚,却在一场昏睡后…… “穿越了还他娘的是地狱开局——死囚!”现代的灵魂在心底发出无声的咆哮,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毕业即失业不,这直接毕业即处决!专业对口也不是这么个对法啊! 他艰难地转动脖颈,木枷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借着墙壁高处那个连狗洞都不如的狭窄窗口透进来的一丝微弱天光,他勉强看清了周遭。 这是一间不足五平米的囚室,三面是冰冷的、布满湿滑苔藓的石墙,一面是粗大木料制成的栅栏。 地上铺着的稻草早已腐烂发黑,角落里甚至能看到窸窣爬动的虫豸。 隔壁牢房,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囚徒正用沙哑的嗓音,反复念叨着含混不清的词语,像是疯癫,又像是诅咒。 远处,传来狱卒巡逻时皮靴踏在石板上沉闷而规律的脚步声,伴随着腰际环首刀与甲叶轻微碰撞的铿锵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记忆融合带来的眩晕感逐渐退去,属于原身那扎实的秦律知识,与现代灵魂所掌握的法学理论、法治精神,开始在他脑中交织、对比。 这个世界的秦律,与他所知的历史上的秦律,大体框架一致,以严苛、细致着称。 但似乎……更强调绝对的服从,而缺乏了对程序正义最基本的保障。 原身上书所指,正是其中几条明显“有罪推定”、“量刑畸重”的条文。 结果,却成了他催命的符咒。 “呵……‘诽谤朝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苍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弧度。 现代法学思维与古代残酷现实的碰撞,让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凉。 就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在牢房外停下。 “哗啦——” 铁锁链被粗暴地打开,一个穿着皂隶服、面色麻木的老狱掾提着一个破旧的木桶走了进来。 他舀起一勺浑浊不堪、几乎看不见米粒的菜糊糊,“啪”地一声扣在张苍面前的破陶碗里,溅出几滴污浊的汤汁。 “张法吏,”老狱掾的声音如同破锣,带着一种见惯生死的漠然,“吃了吧,最后一顿了。三天后上路,好歹做个饱死鬼,黄泉路上走得安稳点。” 那所谓的“断头饭”,散发着一股馊败的气味,令人作呕。 张苍没有去看那碗东西,他猛地抬起头,沉重的木枷让他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但此刻,他那双属于现代灵魂的眼睛里,却迸发出一种与这死牢格格不入的锐利光芒,紧紧盯着老狱掾——记忆里,其他囚犯似乎叫他“老赵”。 “老赵,”张苍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大秦《具律》第二百三十条明文规定,死囚若对判决不服,可在勾决之后、行刑之前,向上级官署乃至廷尉府呈递上诉状纸。告诉我,具体期限是几日” 老赵那麻木的脸上,肌肉似乎抽搐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诧异。 他大概是没想到,一个将死之人,不是哭嚎求饶,不是绝望呆滞,而是如此清晰地引用律法条文,询问上诉期限。 但这丝诧异很快被嘲弄取代。 “上诉” 老赵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露出满口黄牙,“张法吏,你也是当过官的人,怎么还如此天真你的案子,是廷尉大人亲自定的罪,卷宗上报,连皇帝陛下都过目了,朱笔勾决!铁案如山,翻不了啦!” 他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好意”:“认命吧,张法吏。这咸阳县狱里,每年像你这样‘认死理’的,不止你一个。可到头来,谁的脑袋不是‘咔嚓’一声,滚进了粪筐里” 说完,老赵不再多言,提着木桶,转身走出牢房,“哐当”一声重新锁上铁链,脚步声渐渐远去。 牢房里再次恢复了死寂,只有隔壁囚犯那无意义的呓语和沉重的镣铐声,在无声地嘲笑着他刚才那“不合时宜”的提问。 认命 张苍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因为戴镣而磨破皮的手腕,又抬起手,摸了摸脖子上冰冷沉重的木枷。 穿越前,他熟读《法理学》、《法制史》,啃过《睡虎地秦墓竹简》,论文里写满了对古代法律的批判与反思。 他梦想着以法律为武器,扞卫正义与秩序。 现在,他来到了这个律法初建,却同样充满不公的时代,成为了一个即将被这律法体系碾碎的蝼蚁。 难道刚穿越,就要这样憋屈地死去 不! 一股极其强烈的不甘,混合着现代灵魂对“法治”二字的执着,如同岩浆般在他胸中翻涌、积蓄!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碗散发着馊味的断头饭上,猛地伸出手,一把将那个发霉的饭团抓在手里,冰冷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掌心。 因为用力,指节有些发白。 但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那双眸子里的迷茫和恐惧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燃烧的坚定火焰,锐利得仿佛能刺破这死牢无尽的黑暗! “认命” 他低声自语,声音不大,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在这方寸之地的死牢中清晰地回荡,“我的专业,就是和命运、和不公、和一切看似既定的规则——讲道理!” “我要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