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展会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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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科技成果交流会”在省展览馆隆重开幕。 会场里人头攒动，来自全省各大高校、科研院所和青年集体的项目琳琅满目，涉及农业、机械、电子、化工等多个领域。气氛热烈，充满了80年代特有的那种蓬勃向上的朝气。 浙大的展位位置不错。王钦的“便携式多波段收音机”项目被安排在一个比较显眼的地方。经过精心布置的展台上，几台外观精致、款式不同的收音机一字排开，正在播放着清晰的广播节目。旁边挂着柳明月执笔、文字优美的展板，详细介绍了产品的技术特点、创新点（主要强调电路优化和元器件筛选）以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解决大学生勤工俭学、学以致用）。 王钦身穿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校办工厂借的），胸前别着浙大的校徽，显得精神抖擞，沉稳自信。吴建国和另一名员工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在一旁负责操作和讲解。 展会刚开始，他们的展位就吸引了大量目光。收音机本就是当时的紧俏商品，而大学生组装的、性能如此优良的收音机，更让人感到新奇和信任。 “同学，这收音机真是你们自己做的效果真不错！” “多少钱一台能买到吗” “短波都能收这么清楚厉害！” 询问的人络绎不绝。王钦亲自上阵，从容不迫地解答各种技术问题和价格咨询。他专业的讲解、对质量的自信，赢得了很多人的好感。 很快，第一笔订单就达成了！一家地方广播站的采购人员当场订了五台，用于基层宣传点的广播收听。紧接着，好几家百货商店的采购员也递来了名片，表示有兴趣合作。 郑教授带着校、系领导前来视察，对王钦的项目大加赞赏，称之为“产学研结合的优秀典范”。随行的校报记者不停地拍照采访。 更让王钦惊喜的是，下午时分，一群穿着中山装、气度不凡的领导在省里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来到了浙大展区。为首的是一位副省长！ 领导们饶有兴趣地听取了王钦的汇报，亲自试听了收音效果，对大学生能做出如此优质的产品连连称赞。 副省长拿着收音机，对身边的人说：“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大学生！不仅书本知识学得好，动手能力也强，还能创造经济效益！这就是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体现嘛！这样的项目，要大力支持！” 领导定调，效果立竿见影！ 当天晚上的省电视台新闻和第二天的主流报纸，都报道了交流会盛况，王钦的收音机项目和他的名字多次被提及，“浙大大学生”、“学以致用”、“经济效益”成了关键词。 “求是电子”和王钦，一夜之间闻名全省！ 展会结束后，王钦回到学校，立刻成了名人。走在路上，经常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系里领导找他谈话，鼓励之余也提醒他要处理好学习和事业的关系。同学们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羡慕和敬佩。 订单像雪片一样从全省各地飞来，远远超出了他们小作坊的生产能力。 面对这幸福的烦恼，王钦再次展现出他的魄力和远见。 他首先与校办工厂正式签订了合作协议，将生产部分逐步转移到校办工厂的车间，利用其现有的生产线和工人进行规模化组装，“求是电子”主要负责技术、质检、核心元器件采购和销售。利润分成也做了调整。 其次，他果断扩大采购规模。通过陈海洋表哥和胡老板的渠道，大量进口关键元器件；同时利用新获得的声誉，直接与上海、南京等地的国营元器件厂建立联系，争取到一些计划外的供应。 第三，他正式聘请了柳明月作为公司的“特别顾问”（临时），负责产品宣传文案和部分对外联络工作，支付报酬。柳明月欣然答应，她的才华和人脉得到了用武之地。 第四，他给东北发电报，让赵大军派人（建议让沉稳的郭强）押送一批东北的优质木材和山货过来，不是为了卖，而是作为“礼品”，用于打通与各路神仙（工商、税务、电力、供应商）的关系。这在当时是必要的“润滑剂”。 忙碌的间隙，王钦收到了一封来自东北的信。是林晓霞写来的，信里附了一份剪报——省报转载了关于王钦和收音机的报道！ 她在信里写道，报道在厂里和街道引起了轰动，王主任和付厂长都高兴得合不拢嘴，把他夸上了天。父亲把报道看了又看，晚上还偷偷喝了点酒。最后，她委婉地提醒王钦注意身体，别太累，字里行间透着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王钦看着信，能想象到东北家里的喜悦情景。他回信报平安，并嘱咐林晓霞，可以利用这篇报道，进一步巩固公司和机械厂、街道的关系，争取更多的支持。 放下笔，王钦走到窗前，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他知道，展会带来的光环终会褪去，接下来要靠实打实的质量、管理和市场能力说话。 更大的机遇意味着更大的挑战和风险。 但他无所畏惧。 声名鹊起之后，下一步，是夯实基础，稳步扩张。 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远的地方——即将被设立为经济特区的深圳。那里，或许有更大的机遇在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