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意？小姐妹们和全府对陵容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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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心中温暖熨帖，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噙着淡淡的笑，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厉常妍和全婷玉都一时没明白她的用意，疑惑地相视了一眼之后，才试探着作答。 厉常妍:“陵容，安大人确实……太过重利，也对你没多少疼爱。 但我知道，你也并非是那愚孝之人。 如果你只是为了和他脱离开来，大可不必用这种办法。 我们挑个远些的去处，找个好人家嫁了，也不是不行。” 全婷玉:“是啊，陵容，以你的能力，无论在哪个府邸，都定能将日子过好。 实在不必去蹚皇城的那滩浑水。 你父亲那边，我也可以让我爹，或是我未来夫君去施压。 他不敢对你母亲，姨娘怎么样的。” 安陵容轻笑了一声，知道全婷玉和厉常妍是误会了，可听到她们的话，还是觉得很窝心。 也不再引导了，直接解释了起来。 “婷玉姐姐，常妍姐姐，陵容知道你们的好意。 也相信你们都会愿意帮我，给予我支持。 只是…… 陵容和你们不一样。 陵容少时也是过过一段备受父亲母亲疼宠的日子的。 只是外祖一家过世，母亲用尽全力，支持父亲当上县丞后，世界便一夕之间变了的。 你们大概无法想象，曾经对你疼爱有加的父亲，一下子对你不闻不问，嫌弃至极的可怕。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至亲抛弃，背叛，孤立无助，生机断绝！ 也将你心中对琴瑟和鸣的幻想全部打碎……” “呜呜呜……陵容，别再说了……我没想到，原来这些年里，你的心里竟这般苦……” 全婷玉听着泣不成声。 厉常妍也悄悄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所以，你是想说，你早已不对夫婿抱有任何期待，无论是谁都一样吗” 安陵容歉疚又无奈地拿出帕子为全婷玉拭泪，脸上却是略微带着些苦涩和倔强的清浅笑容。 “差不多吧。 只是觉得将未来寄托于其他人身上，并不可靠。 所以既然无甚差别，又恰好入选，那就不妨去那权势最盛的地方试上一试。 如果侥幸能有一席之地，便也不亏，还能保我母亲，姨娘和弟弟，一生的富贵安宁。 如果最后不能中选，其实于我这个小小县丞之女，也没什么太大妨碍。” 全婷玉有些激动地抓着安陵容的手，“那你就没想过，如果中选，想要在后宫生存下来，会有多艰辛吗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 安陵容神色认真地对视上全婷玉的目光。 “婷玉姐姐，你们知道的，陵容不止没有娘家可以依靠。 我那父亲，还很有可能会成为我想要好好过日子的最大阻碍。 至亲无法更改，人心又向来诡谲。 时移世易，谁也不知道现在看好的人，会因为什么而改变。 高门大宅，乡间山野，同样都不缺埋骨之所。 陵容知道你们会照应于我，可是你们也有自己的家族，夫家要顾，又能帮我多少回呢 看似我现在要走的是一条凶险之路，可于我而言，又未尝不是上天给我安排的，最好的路呢！” 全婷玉和厉常妍都被安陵容这一刻像是堪破世情的模样给震撼到了。 她们很想反驳她，是不是太悲观了 可是她们却很难确保，她说的情况就一定不会发生。 所以一时之间，她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场面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还是安陵容体味到她们的心情，陡然间，粲然一笑。 “两位姐姐就别这么提前担心陵容了，陵容还不一定会中选呢。” 全婷玉没好气地嗤笑了一声，气呼呼去捏安陵容的脸。 “我原想说，以我们陵容的气质才情，中选才是理所应当之事。 我忧心的，也正是这一点。 可是被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倒是不知，是希望你中选多一些，还是希望你落选多一些了。” 安陵容拉下全婷玉的手，又牵起厉常妍的手，将两人的手握住，十分诚挚动情地说道。 “陵容知道两位姐姐对我好，这是陵容的幸运。 可是陵容不敢保证陵容也会有幸遇上如姐姐们一般，对陵容真心的夫婿。 陵容知道这是很悲观的想法，可是陵容的经历，却让陵容很难不去这样忧心。 姐姐们放心，陵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会去行那不自量力之举。 剩下的，就交由上天去决断了。” 厉常妍和全婷玉知道再无法劝动安陵容，皆是长长的一叹气。 只能转移话题。 全婷玉:“可惜你这般早去京城候选，便是注定要错过我和常妍的成婚礼了。” 安陵容:“这确实是陵容的遗憾，不过，陵容早就定制好了给姐姐们的成婚礼物，希望姐姐们看在这个的份上，原谅陵容的缺席。” 厉常妍:“哼，我们缺你这份礼物了吗你还是记下我们未来夫家的宅邸，有机会联系我们的话，记得写信报报平安吧。”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扯过来纸笔，将即将要嫁过去的夫家大致情况和宅邸地址，给详细写了下来。 全婷玉则嬉笑着在厉常妍写完之后，跟着写下自己的未来夫家的信息。 安陵容原本只知道厉常妍先出嫁，嫁的是厉教谕的学生，同进士出身的从七品训导。 全婷玉的出嫁时间晚一些，嫁的是（正四品）道台家的大公子。 可看了她们写下来的资料才知道，原来即便知道她们嫁的是什么人，但是真要找到人可不简单。 什么老家地址，常住地址，可能移居的地址，简直让人写信都得再三斟酌一下，寄去哪里比较快能被收到。 当然，这也更能看出两人的真心结交之意。 她们绝口没提帮助，但是写下这地址，便已经是为安陵容打开了那扇可以求援的大门。 安陵容好笑又感动。 与两人轻松愉快地闲聊了一下午。 就像几年前，还在全府上学的时候一样。 直到店铺打烊，方才各自回家。 当然，安陵容是跟随全婷玉去了全府借住。 一番寒暄自不必提。 全夫人是早知晓安陵容的心意的，否则安比槐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地收买负责大选的外派官员。 自然也就省去了劝说这一环节。 为着安陵容还需赶路，更是早早就让他们睡下了。 可是翌日，跟在安陵容马车后面的一辆装满布匹，首饰的马车，还有配套的车夫和一整队的镖师，却充分表达了全家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