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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惊弦注视她的眼睛，郑重道：“不会！” 他心知自己这般执着，近乎幼稚，明明可以直接剖白心意，却偏要绕个弯子，非要听她亲口问出这句话才甘心。 这种孩子气的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可偏偏就是抑制不住。 他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将人更紧地拥入怀中，"此生有你，足矣。" 话音未落，他的鼻尖已亲昵地蹭上她的，高挺的鼻梁在她秀气的鼻尖上轻轻摩挲。 玉娘被他蹭得有些发痒，柔声应了句“我信你”之后，忍不住轻笑出声，便别开脸。 赵惊弦也由着她，正好他想和她说说话。 "今日我与娘说好了，她应当不会再动给我纳妾的念头了。"赵惊弦的手在她腰上收紧。 可人心易变，这次是劝进去了，难免日后又因为旁的什么事起心思，他也不敢十分保证。 他又道："若是再遇上这般情形，或是旁的人找你说什么，你只管推到我身上便是。就说家中之事皆由我做主。" "好。"玉娘轻声应下，倚在他怀中。 今日她便是这般应对的。若他真有此心，她自是阻拦不得。可既然他心意如此坚定，她自然也要用心守护这份情意，断不会容旁人插足他们之间。 赵惊弦垂眸望着她的眉眼，眼底泛起浓浓的情意。指尖抚过她的脸颊，最终温柔地托起她的脸。 他的唇贴上她的，触感极软，长驱直入，玉娘闭上双眼，回应他。 此刻他衣襟微敞，线条分明的一片肌肤露在外面，平添几分闲适之态。仅隔着薄薄的里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灼热温度，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下，敲在她的心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气息微乱，轻喘着将手抵在两人之间，稍稍拉开些距离。 她双颊绯红，眼波流转间漾着潋滟水光，在烛火下愈发显得娇媚动人。 赵惊弦却并未给她太多喘息的时间，很快又温柔、不容抗拒地覆了上来。 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已悄然熄灭，只余清辉透过窗纱，为密不可分的两人披上一层柔光。 夜色渐深，帷幔内交织的呼吸声，缠绵而缱绻。 次日清晨，天光未大亮，薄曦透过窗纸漫进屋内。 赵惊弦动作轻缓起身，生怕惊扰了枕边人的安眠，不料细微的动静还是让玉娘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她迷蒙地睁开眼，撑着身子就要起来，动作间带着些许不自然的滞涩。 "你再睡会儿。"赵惊弦按住她的肩，嗓音低哑。 玉娘摇了摇头，乌发从她光滑白皙的肩头滑落，"我帮你更衣，再接着睡，很快就好。" 赵惊弦知她性子，便也不再阻拦，只细心地将里衣为她披上。 玉娘起身为他整理官袍，指尖灵巧地系好每一处衣带。 当她为他抚平衣襟时，指尖不经意掠过他的颈侧，带着温暖的触感。 "好了。"她抬首浅笑，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未褪的睡意。 赵惊弦握住她的手，在她额间落下轻柔一吻："再去歇会儿。" "嗯。"玉娘应下，目送他轻掩房门离去。 重新躺回榻上，被衾间还萦绕着他留下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 她拥着被褥，听着院中细微的动静，很快便又入睡。 经由昨夜的悉心开导，小鲤和团团今日对赵母又恢复了往日的亲近。 玉娘梳妆整齐踏出房门时，正好瞧见两个孩子用罢早食，一左一右牵着赵母的手正要往院外去。 小鲤仰着头说些什么趣事，把赵母逗得眉开眼笑，团团更是蹦蹦跳跳地，像只欢快的小雀儿。 月盈跟在三人后面。 玉娘立在廊下，望着这一双儿女活泼可爱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赵惊弦休沐这日，他带着玉娘和两个孩子前往与同僚约定的茶楼，去见一见那教习舞技的老师。 马车停在装潢雅致的二层楼阁前，尚未进门，便有清幽的茶香隐隐飘来。 一家四口刚踏入茶楼，便有衣着整洁的伙计含笑迎上。 赵惊弦道明有约，报了姓氏后，那伙计立时会意："可是约了沈夫人" 见赵惊弦颔首，便殷勤地在前面引路："沈夫人在二楼雅间候着几位。" 玉娘和赵惊弦一人牵着一个孩子，跟着小二沿着木梯缓缓而上，但见廊间悬挂着几幅水墨丹青，很是雅致。 伙计在一处垂着竹帘的雅间前停步，恭敬地通传："沈夫人，赵公子到了。" 帘内立即传来一阵脚步声。 很快，竹帘被人从里边掀起，一位约莫三十岁上下、打扮富贵的妇人款步而出，眉目间透着沉稳气质。她右后方是一个仪态十分端正的女子，年纪估摸着与玉娘相仿。 身旁两个丫鬟左右侍立，恭敬地为她挑起帘子。 "赵大人、赵夫人大驾光临，快请进。"妇人声音温厚沉稳，含笑将众人迎入雅间，"我家老爷是户部沈主事，常在家中提起赵大人年轻有为，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原本一个教习舞技的老师，自是无需她这般亲自相陪的，但她家老爷特意嘱咐她务必好生相待赵大人。 这位赵大人虽年轻，却已是堂堂五品员外，人很是勤快，每日清晨准时到衙，将积年文书调来查阅，下值了，也不着急离开，每日都多留半个时辰查看近年来钱粮奏销的旧例。 初入户部不过十日就对各地税银的收支脉络了然于胸，还看出了铳州一道去岁的税银账目有问题，得了侍郎的夸赞，尚书也对他另眼相看，日后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沈夫人说话间，几人已步入雅间。 室内茶香袅袅，临窗的花梨木茶桌上摆放着一套青瓷茶具，墙上悬挂的山水画意境悠远，为这方空间平添几分雅致。 赵惊弦从容还礼，唇边带着温文的笑意："沈夫人客气了。沈主事在户部兢兢业业，处事周全，是晚辈学习的榜样。" 沈夫人闻言笑道："赵大人折煞了，说起来您可是我家老爷的上级，哪里还需要向他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