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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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掉的田里是被常怀碧找回来的，常怀碧生育了太多孩子。 身体很不好而且后来生病查出了肺气肿，经常气喘吁吁的。 在得知肖音将田里丢弃时，她仍然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去寻找，最后找到了田里，即便她累的喘不过气来。 对方依依不舍很喜欢田里，所以当时并没有抱回来。 第二天，常怀碧硬拉着不肯去的肖音还带着其他子女一起去将田里接了回来。 常怀碧说，你送给别人别人未必对孩子好，再说了她和肖栋才养了这么多孩子都活着，要是肖音不养就放在老家他们养。 孩子是上天赐的福气，不能丢。 家里其他人都没有说话，老二老三也没有说话。 以往他们的意见最大，可是常怀碧一直对每一个人都很好，很在意他们。 无论是洗衣做饭还是带孩子补贴他们，常怀碧都帮过每一个子女。 肖栋才见大家都没有意见，也就没再说什么。 肖音一直常说是田里拖累了她，可是一开始知道是女孩要她打掉的时候她回家了。 后来婆婆带着生育政策的工作人员来找怀孕的肖音准备拉去流产，可是她接受了亲戚朋友的庇护东躲西藏在家生了孩子，田里都一岁多了才回到c市。 在田里刚出生不久有人要孩子，可是肖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一岁了肖音越发讨厌田里丢弃了田里，可是在被常怀碧抱回来后她并没有坚持和大家说不要田里。 她说她后悔生下田里，从她坐月子起。 后悔听常怀碧的话留下孩子，后悔嫁给了黎尧礼，后悔自己当时觉得学医太苦没有学，后悔自己不读书辍学了，后悔自己出生在这样的家父母只喜欢其他的孩子不喜欢她。 肖音后悔的太多太多，这一次她不会再让自己的人生遍布荆棘、坎坷崎岖。 第二天，凌晨四点的乡间伸手不见五指。 肖音收拾好了一切，吃了饭在家人的护送下到了大路上。 这时的大路还是坑坑洼洼的泥土路，背着田里的肖音坐着摩托随着地势高低一颠一颠的很难受。 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每天唯一一趟直达c市的大巴车驶来。 肖音带着孩子只好急匆匆上了车，在车上挥手告别。 看着渐渐远去的家人，肖音发誓她这一次一定要暴富，过有钱人的生活。 车上汗味、皮革味、还有一些说不清的味道夹杂汽油味让人想呕吐，肖音和田里都是晕车很厉害的人，更不要说经常没吃饱的田里。 田里吐了肖音也吐了，坐在一旁的男乘客觉得恶心。 于是打开了窗户，没有想到车子正行驶在下坡路，因为惯性突然“嘭”的一声又关上了。 “咦怎么回事怎么关上了” “正常，这个窗户玻璃是松的，车下坡了窗玻璃也跟着矮的那边动了。” 男售票员解答了男人的疑惑。 并走到肖音的座位伸手将窗户在打开一次，他倾斜身体的时候装满现金的包包正好落在田里的头上。 田里微微用力，推开他的包包。 售票员察觉到自己的包疑似被人拉扯，看了看双手不空的肖音后落到还是婴儿的田里。田里毫不畏惧，当着他的面再次推远了他的包包，再看着他。 售票员不气反笑说: “这是你的孩子，眼睛好亮啊！就是有点瘦！” “哎，是的。我嫁到了城里，这个孩子是违规生下了。现在带孩子回去了，这孩子吸收不好喂奶不怎么长我妈还找人帮忙弄了鲜羊奶给她补身体。” 肖音指了指包包旁边矿泉水瓶装的白色液体。 “哦！是女孩还是男孩” “女孩，家里还有一个大女儿。” “城里面也重男轻女呀！” 一个乘客吐槽道。 “很正常，城里人和乡下人都是人。肯定也有重男轻女的人啊！” “是啊，有些城里人很嘚瑟，看不我们这些乡下人。” “就是，我那个亲戚……” 车上的乘客七嘴八舌，肖音在没有插嘴，只觉得晕车恶心一直在吐。 有的人吐完的垃圾袋直接扔窗外，肖音没有这么做。 在中途服务站停下上厕所的时候，让售票员帮忙扔掉了。 一路颠簸，大巴车终于到了汽车站 。 乘客们纷纷下车，在人潮涌动的车站，肖音突然想上厕所。 肖音站在地面湿漉漉的厕所门口踌躇不决，这时候一个很矮的妇女对肖音说: “小妹，我帮你抱着孩子，你去上厕所吧。我的行李都在这里呢，放心吧！我在这里等你。” 妇女身旁的确有一个桶和一个小提包，比肖音的身高还要矮些，和蔼的气质让人放下了不少戒备心。 肖音心里的直觉告诉她，这人肯定是个人贩子。 但是，她看向怀中了的田里。 “谢谢…大姐了，这还有一个包，里面装的孩子的衣服。” 肖音还是把田里交到了妇女的怀中。 双方都紧张不已，生怕孩子发出哭声。 田里安安静静的在陌生妇女的怀中，手里还紧紧攥着外婆常怀碧给肖音缝的荷包。 是常见的红色小花布缝成，上面的抽绳是用很多年前原州铠送给肖术的丝巾包装盒的丝带做的。 常怀碧又在上面绣了一个字母“y”。 肖音看到荷包的第一眼就很嫌弃，宁愿用她破旧的碎花帆布零钱包。 但是，一旁的田里不忍心让外婆失望，所以抓住了荷包把玩着，从此这个荷包成了田里的“阿贝贝”。 肖音急急忙忙跑进厕所，心都快跳出来了，后来她在里面待了好久。 肖音想如果不是人贩子她也不是特别在意，如果是人贩子那这就是田里的命。 嘈杂的人声在厕所也听得见，肖音觉得自己度日如年，出来的时候脚都发麻了。 一个女人生气白了一眼肖音，在厕所待这么久浪费别人的时间。 肖音出来后便在候车厅四处张望田里和矮个女人在不在，她左顾右盼的样子让候车厅的管理人员察觉到她似乎是在找什么。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工作人员上前询问，吓了肖音一跳。 “我……我的……行李不见了，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就是些衣服……” “请你仔细想想，你把行李放在哪里了” “就……放在厕所门口……” 工作人员看了看厕所门口，车站里每天都有人丢失行李，还有人丢过孩子呢。 这种多半是难找回来，只能委婉的说让她留下电话号码等以后找到了再通知她来取。 工作人员的话让肖音连连说好，肖音疾步走出汽车站去坐公交。 公交车上，突如其来的婴孩的啼哭让肖音忐忑不安的心情变得更加紧张。 她慌忙的下了车，即使离她的目的地还有很远的距离。 天气炎热，肖音买了一瓶冰水，平复了一会心情。 再次选择乘公交，已经想好的她去了小旅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