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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陈姐家，一股温馨的居家气息扑面而来。客厅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米色沙发上散落着几个柔软的抱枕，玻璃茶几上摆着果盘，墙上的山水画平添几分雅致，阳台的绿萝生机勃勃地垂下来。 我换了拖鞋，下意识扫视一圈——鞋柜里清一色女式拖鞋，衣帽架上也没有男式外套。我犹豫着开口：“陈姐，你老公呢”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陈姐正端着凉菜从厨房出来，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侧过脸笑了笑，灯光下眼角细纹里藏着一丝黯淡，轻声岔开话题：“你先坐，茶几下有遥控器，菜马上好。” 见她没计较，我也放松下来。这时个扎双马尾、穿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从里屋跑出来，脸上漾着笑——正是我当初在医院救下的那个孩子。 “陈姐，你女儿都这么大了”我朝厨房方向问。 炒菜声伴着油烟机的嗡嗡响，她带笑的声音传来：“八岁了，皮得很。” 小女孩不怕生，跑来拽我裤腿，仰起小脸，大眼睛亮晶晶的：“哥哥，你是来我家吃饭的吗” 我心一软，蹲下来平视她：“对呀，你怎么招待我” “我房间有好多零食！”她兴奋得小脸泛红，“薯片、果冻、小熊饼干！我给你拿！”说完就像只快乐的小蝴蝶飞回房间，抱着零食哗啦啦堆满茶几。 “陈姐，她叫什么呀”我一边收拾一边提高声音。 “周敏，”厨房传来带着自豪的回应，“可爱吧” “是可爱，”我由衷赞叹。看她卖力介绍“珍藏”，我鬼使神差压低声音：“那…周敏爸爸呢” 空气凝滞了一瞬，连小周敏都停下动作眨眼看我。我赶紧找补：“呃…我是说…” 炒菜声停了。陈姐关火端菜出来，围裙上沾着油点，脸上仍挂着得体的笑，眼神却复杂了些。她擦擦手，语气平静：“他公司聚会，今晚不回来。” 她答了，可我反而更疑惑——为什么偏挑她老公不在时叫我这 timing 太巧了。一个危险的念头浮上来：难道因为医院那次… 我猛摇头甩开这荒谬想法。不可能！陈姐一看就是贤妻良母… 可另一个阴暗念头窜出来：人妻…这经历我还真没有… 这想法吓了我一跳，额头冒汗，后背燥热。我抓起冰水猛灌一口，压下心慌。怎么会有这种念头简直玷污陈姐的好意。我暗骂自己，强迫注意力转向正展示玩具的小周敏。 周敏蹦跳着跑来，小胖手攥着几颗牛奶糖，踮脚递给我，眼睛亮晶晶的：“哥哥，糖！” 我笑着俯身接过带体温的糖，纸窸窣作响。“谢谢敏敏。”我揉揉她脑袋。 这时陈姐端汤出来放上桌，解下围裙挂好，给我盛了满满一碗饭。我几乎没动弹，就被这浓浓的家的温暖裹住。 三人围坐开饭。家常菜香满屋，小周敏叽叽喳喳说幼儿园趣事，陈姐边给她夹菜边温柔地笑。 吃到一半，陈姐突然起身走向角落的餐边柜，弯腰翻找，拿出瓶外文红酒和两个高脚杯。玻璃杯相碰清脆作响。 我愣愣看她动作。她熟练地“啵”一声开瓶，深红酒液滑入杯中，果香微散。我顿时警铃大作——本来就觉得今天心思危险，状态不对，再喝酒…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不敢想。 我赶紧摆手后仰，挤出歉意的笑：“陈姐别客气！我待会还得骑电驴，喝酒不安全。而且我一杯倒，下次…下次再陪您喝！” 语气尽量轻松，眼神却不敢多看她，只盯着那杯晃动的红酒，像看一簇暗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