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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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关上门的瞬间，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力量的增长，远超他的想象。 也带来了新的麻烦。 然而，还没等他思考更多。 下一秒，一股强烈到让他眩晕的饥饿感，再次从胃里升腾而起，瞬间席卷了全身。 胃在催他了。 比在餐厅时更强烈，比刚才从健身房出来时更汹涌。 胃部剧烈地抽搐着，像一只永远填不满的饕餮巨兽，在疯狂地嘶吼，啃噬着他的一切。 刚才在健身房消耗的能量，此刻正以百倍的利息索取回报。 罗弈靠在门上，额头渗出冷汗，甚至连站立的力气都快要被抽空。 他掏出手机，手指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 打开外卖软件。 附近的美食商家列表，琳琅满目。 不够。 一份两份，根本不够。 他直接在搜索框里输入“大份”“管饱”“巨无霸”之类的关键词。 第一家，肯德基。 全家桶，先来五个。 第二家，隔壁的必胜客。 十二寸至尊披萨，两个芝心卷边。 全是高热量食物。 第三家，楼下的烧烤店。 “老板，一百串羊肉，一百串五花肉，十串烤腰子，再来二十个烤茄子。” 他没有打电话，直接在备注里打字。 打完又觉得不保险，删掉，重新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比较嘈杂：“喂谁啊，这么晚了还点......” “老板，是我，住你楼上的罗弈。” “哦哦，小罗啊，要点什么我这准备收摊了。” “一百串羊肉，一百串五花肉，十个腰子，十个茄子，二十个烤饼。”罗弈报出了一串数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钟。 “......小罗，你家来客人了开派对” “是啊，是啊。”罗弈随口敷衍。 又是一阵沉默。 “麻烦快点，我快饿死了。” 挂了电话，罗弈还不放心。 最后，找到一家连锁饺子馆。 猪肉白菜馅，三十个一份。 他直接点了十份。 做完这一切，他才瘫坐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 手机不停地响起，是各个商家打来的确认电话。 “先生您好，您确定是五个全家桶吗” “是的。” “先生，您点的披萨我们一个外卖箱装不下，可能需要分两次给您送。” “没问题。” “先生，您点的饺子是不是点错了点了十份” “没错，谢谢，快点。” 半个小时后，罗弈家的门铃成了整栋楼最繁忙的设备。 外卖小哥们一个个拎着巨大的餐盒，气喘吁吁地爬上楼。 当他们看到开门的只有一个年轻人时，表情都十分精彩。 尤其是一位小哥，看到客厅里已经堆积如山的食物包装盒，忍不住问了一句。 “哥们，你这是......给公司团建订餐” “是啊，是啊。”罗弈接过食物，敷衍的关上了门。 门外，几个外卖小哥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同一种情绪。 “这哥们，不会是搞吃播的吧” “有可能，现在的大胃王都这么猛吗” “管他呢，送到了就行，下一个下一个。” 客厅里，罗弈已经顾不上其他。 他拆开一个全家桶，抓起一个鸡腿就往嘴里塞，三两口就啃得只剩一根骨头。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炸鸡的香气，烤肉的孜然味，米饭的甜香，混合在一起，成了此刻最神圣的交响曲。 他风卷残云，吞咽的速度快得惊人。 五桶炸鸡，两个披萨，堆成小山的烤串，二十份主食，五百个饺子。 一个小时后，客厅的茶几上、地板上，堆满了空空如也的餐盒和包装袋。 罗弈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终于感觉到胃里的那个无底洞被暂时填上了一角。 一种久违的饱腹感，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满屋的狼藉，脑子里一片空白。 片刻之后，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想起了叶菲菲在餐厅里说的那些话。 超音速。 硬抗核弹。 肉身横渡虚空。 坏了。 不会真要往那个方向发展了吧 摇摇头，把这个荒诞的想法甩出脑袋。 但很快，新的忧虑涌上心头。 刚才那顿饭，他粗略算了一下，至少花了两千多块。 这还只是他饿极了的一顿。 按照今天这个趋势，身体每强化一次，或者进行一次剧烈运动，饭量就会成倍增长。 饿得也越来越快。 长此以往，别说横渡虚空了，他恐怕会成为地球上第一个因为觉醒了超能力而活活饿死的人。 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 必须想个办法。 他开始冷静地思考。 普通的食物，提供的能量密度太低，性价比也太差。 需要更高效的能量补充方式。 食补 他想到了这个词。 但他现在做的，不就是最粗暴的食补吗 需要更进一步。 药补。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用高浓度的药材，代替普通的食物，或许可行。 那些武侠小说里，大侠们吃一根百年人参就能功力大增，虽然夸张，但也不是毫无道理。 他立刻坐直身体，拿起笔记本电脑，开始在网上搜索。 “补充气血，高能量，药方。” “大补元气，药材。” 屏幕上跳出无数条信息。 什么十全大补汤，什么人参养荣丸。 他点开几个看起来最靠谱的古方，仔细研究里面的配方。 人参、鹿茸、灵芝、冬虫夏草...... 一连串名词看得他眼花缭乱。 他挑了一个看起来用料最猛的方子，然后打开购物网站，开始逐一查询这些药材的价格。 “长白山野山参，三十年，一克八百元。” “西藏那曲冬虫夏草，顶级，一克五百元。” “天然紫灵芝，一斤两千元。” 罗弈一个个看下去，心一点点往下沉。 他只是随便配齐一个方子一剂的量，粗略一算，就需要好几万。 这还只是吃一次的量。 要是把这玩意儿当饭吃......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刚毕业，没什么正经工作，自己那个小茶馆生意惨淡，一个月赚的钱还不够交水电费。 全部的生活开销，都指望着另一间铺子租给周玲的租金。 那点钱，只够他过普通人的生活。 身上所有的存款，加起来也不过五位数。 刚才赔给健身房的八千块钱，已经让他肉痛了半天。 现在看来，那八千块，可能只是个开始。 他打开手机银行，看了一眼那个数字。 一瞬间，之前填饱肚子的满足感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比饥饿更强烈的焦虑。 钱。 他需要钱。 需要很多很多钱。 必须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用合法的手段，搞到一大笔钱。 罗弈关掉电脑，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璀璨的霓虹勾勒出夜的繁华。 而他，却第一次在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里，感觉到了一丝格格不入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