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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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 东方的天空泛起一抹鱼肚白，宣告着漫长黑夜的终结。 罗弈从最后一栋楼的天台跃下，双脚在地面轻点，悄无声息地落在一条无人的小巷里。 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准备回家。 猎杀了一整夜的老鼠，他却没有半点疲惫。精神依旧饱满，身体里的力量仿佛用之不竭。 连续几天不睡觉，对他来说，似乎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个发现让他心里开始盘算。 晚上不睡觉，可以省出大量的时间。 这些时间可以利用起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继续熟悉暴涨的力量，或者，开发精神力的更多用法。 他很享受这种不断变强，不断探索自身潜能的过程。 穿过寂静的街道，他很快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区楼下。 刚踏入楼道。 罗弈的脚步顿住了。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空气中，有一股陌生的气味。 这股气味很淡，混杂在楼道里陈旧的气息中，换做以前的他，绝对无法察觉。 但现在，在他的嗅觉里，这股气味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清晰无比。 源头，正是从三楼，他家的方向传出来的。 精神力在瞬间无声无息地覆盖了上去。 家里没有人。 但是，那股陌生的气味，却像是刚刚留下的一样，还没有完全消散。 有人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进过他的家。 罗弈站在二楼的楼梯拐角，没有立刻上去。 小偷 不像。 他的精神力感知中，门锁完好无损，没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 技术开锁 那也得图点什么。 可他家里，除了那台用来打游戏的旧电脑，实在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难道是发现了他的秘密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让他的心沉了一下。 无论如何，必须上去看看。 他放轻脚步，一步步走上三楼，来到自家门口。 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 “咔哒。” 门开了。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反手关上。 客厅里的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还在，茶几下的抽屉里，放着的几百块备用现金也没有动过。 表面上看，确实没有任何被闯入的痕迹。 但，瞒不过罗弈的感知。 沙发上的抱枕，被人拿起来过，放回去的时候留下的痕迹很清晰。 书架上那本他很久没翻过的《世界通史》，被人抽出来过，塞回去的时候，比旁边的书，突出了一小节。 厨房的垃圾桶，也被翻动过，垃圾袋的褶皱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虽然对方已经尽力将一切都恢复了原位，但这种细致入微的复原，在罗弈此刻的洞察力面前，都是无用的伪装。 家里被彻底翻了一遍。 来人不是小偷。 这是一个做事极其谨慎，心思缜密，而且目的性极强的人。 对方在找东西。 在找什么 罗弈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无法容忍自己的私人空间，被一个不知名的存在如此肆无忌惮地侵犯。 更重要的是，他担心对方的目的和他身上的异变有关。 这是一种巨大的潜在威胁。 必须立刻行动。 罗弈闭上了眼睛。 精神力，全功率开启！ 嗡。 以上帝视角呈现的立体世界，再一次在他脑海中轰然展开。 这一次，他的目标无比明确。 追踪那股陌生的气味！ 在他的精神力感知中，那股残留的气味，不再是模糊的嗅觉信息。 而是变成了一条清晰的，散发着微光的痕迹。 这条痕迹，从他的客厅开始，延伸到门口，再顺着楼梯向下。 对方做事确实很隐蔽。 痕迹的路线，完美避开了楼道里那个已经半坏的监控探头。 出了单元楼，痕迹没有走向小区大门，而是拐进了一片绿化带。 穿过绿化带，从一个监控的死角，翻出了小区的围墙。 整条路线，规划得天衣无缝。 这是一个反侦察意识极强的专业人士。 如果换做是王大勇他们来查，调遍所有监控，也很难找到一点线索。 但是，这一切，在罗弈的精神力追踪下，无所遁形。 就像是在一张标满了障碍的地图上，有一条发光的箭头，为他指明了最直接的路径。 罗弈没有再停留。 他打开门，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楼道里。 他循着精神力中那条发光的痕迹，一路追寻。 在清晨的街道上，他就像一个不存在的幽灵，穿行在高楼的阴影中，避开了所有路人和车辆的视线。 那条痕迹，在城市里蜿蜒穿行。 对方非常狡猾，专挑没有监控的小路和巷子走。 但无论他如何绕路，都甩不掉罗弈的锁定。 十分钟后。 罗弈停下了脚步。 痕迹的终点，到了。 他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对面是一个公交站台。 清晨的站台，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在等车。 上班的白领，买菜的大妈，还有背着书包的学生。 而那条气味痕迹的源头，就在那群人之中。 罗弈的精神力，精准地锁定在了其中一个身影上。 那是一个男人。 一个胖子。 看起来大概二十多岁，身高不高，但体型异常宽硕，目测体重绝对在两百斤以上。 他穿着一件印着动漫少女的短袖t恤，下面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 乱糟糟的头发油腻腻的，脸上架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 此刻，他正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盯着手里的手机，两根粗壮的拇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脸上还时不时露出一副痴汉般的笑容。 如果不是那股独一无二的气味源头，就牢牢锁定在他身上。 罗弈绝对会怀疑自己找错了人。 这分明就是一个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死肥宅。 潜入自己家里做事缜密，反侦察能力一流的专业人士 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些猥琐的胖子 罗弈站在马路对面，隔着车流，静静地观察着他。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有些魔幻。 他反复确认。 精神力感知中的模型，和现实中的人形完全吻合。 空气中飘散过来的，那股自己已经无比熟悉的气味，也正是从这个胖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不会错。 就是他。 罗弈的脑子飞速转动。 这家伙，是一个伪装成死肥宅的顶级高手 还是说，对方所属的组织，有着什么特殊的癖好，专门招揽这种类型的人来执行任务 无数的疑问，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对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锁定。 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手机世界里。 很快，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在站台停下。 胖子收起手机，跟着人群，慢吞吞地挤上了车。 罗弈也跟了上去，挤上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