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宫中琐事，初遇小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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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日，殷星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那间老桐提到的废弃库房里。 这库房果然偏僻，蛛网密布，灰尘积了厚厚一层，除了一些破烂的陶罐和朽坏的木架，空无一物，但胜在足够隐蔽，门窗一关，内外隔绝。 在这里，他得以尽情练习《基础锻体诀》和【基础刀法】。沉重的黑刀在他手中渐渐变得驯服，刀风呼啸，虽远未达到凌厉的程度，却也初具架势。丹田内的那丝法力随着修炼缓慢增长，身体也在持续被强化，力量、敏捷都在细微提升着。 【基础刀法 lv.1 】 进展喜人，但他并未再次贸然进入【残破的兽穴】。他深知实力仍浅，需多做准备，至少要将刀法练得更纯熟些，最好能寻些治疗外伤的普通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这日清晨，他刚从库房练刀回来，准备回沐德苑用早膳，却在途经一条偏僻宫道时，被一阵压抑的哭泣和呵斥声吸引了注意。 “小兔崽子！眼睛长屁股上了这可是要给丽妃娘娘送去的东海明珠！摔碎了一颗，把你剁碎了都赔不起！”一个尖酸刻薄的公鸭嗓高声骂道。 殷星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管事太监服饰的中年人，正指着地上一个跪着的小太监厉声呵斥。地上散落着一个打开的锦盒和几颗滚落的莹白珍珠，其中一颗似乎摔裂了缝。 那小太监看着不过十一二岁年纪，身材瘦小，面色惶恐，不住地磕头求饶：“张公公恕罪！张公公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是脚下突然滑了一下…” “滑了一下咱家看你就是手脚不干净，存心捣蛋！”那张公公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抬脚就狠狠踹在小太监肩头，将他踹倒在地，“来人！把这小崽子拖去慎刑司，先打二十杀威棒！” 旁边几个跟着的小太监面面相觑，有些犹豫，但也不敢违抗。 殷星眉头微蹙。慎刑司那种地方，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尤其对这种小太监而言，二十棒很可能就要了性命。只为了一颗可能本就有些瑕疵的珍珠 他本不欲多管闲事，自身尚且难保。但看着那瘦小太监绝望恐惧的眼神，以及那张公公仗势欺人的嘴脸，他脚步顿了顿。 就在这片刻，个人面板悄然在眼前浮现一角，一条新的提示信息刷新： 【触发随机事件：仗势欺奴。】 【选择一：漠然离去。奖励：无。】 【选择二：出手相助。奖励：小善的感激+10，宫廷声望（微乎其微）+1。】 系统提示还有这种功能而且奖励是…感激和声望 殷星心中一动。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宫中的信息和盟友。一个感恩的小太监，或许比一点经验值更有用。 眼看两个太监就要上前拖人，谢辰星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住手。”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众人都是一愣。那张公公回头一看，见是一个穿着陈旧王子服饰的半大孩子，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殷星的面容和那身明显不合身、料子普通的旧衣后，脸上的恭敬立刻变成了敷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原来是五殿下。”张公公随意地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殿下有所不知，这小奴才毛手毛脚，打碎了要进献给丽妃娘娘的贡品，按宫规，该当重罚。” 丽妃似乎是如今颇得纣王宠幸的一个妃子，风头正盛。 殷星没有理会他，目光扫过地上那颗裂开的珍珠，淡淡道：“一颗珠子而已，何必喊打喊杀。况且，我方才远远瞧着，这珠子滚落时似乎本就隐有裂痕，或许是采集或穿孔时所致，未必全是他的过错。” 他这话纯属胡诌，只为找个由头。那张公公果然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那颗珠子。 就在张公公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殷星看似无意地向前迈了一小步，脚尖极其隐蔽地在那颗完好珍珠下一挑，珍珠无声滚向张公公脚底。 同时，他体内那丝微弱的法力悄然运转，不是外放，而是微微强化了自身气息，目光沉静地看向张公公。 张公公正想反驳，突然感觉脚下一滑，仿佛踩到了什么圆溜溜的东西，哎哟一声，肥胖的身躯顿时失衡，踉跄着向后倒去，幸亏被旁边小太监扶住才没出丑。 他慌忙低头，只见一颗珍珠正从他脚边滚开。竟是他自己不小心也踩到了一颗！ 殷星适时开口，语气依旧平淡：“看来这地砖不平，珍珠易滚，张公公自己也要小心些才是。若是捧到丽妃娘娘面前时才出了差错，恐怕…” 他的话没说完，但张公公的脸色已经变了。是啊，要是他在丽妃面前也摔了盒子…想到丽妃惩治下人的狠辣手段，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再看殷星，虽然穿着旧衣，但身姿挺拔，眼神沉静，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度（法力强化的微弱效果），竟让他一时摸不清深浅。这五皇子再不受宠，那也是王子，真要硬揪着不放，自己未必能讨得好，何况确实自己也“失足”了。 权衡利弊，张公公脸上的戾气瞬间消失，换上一副笑脸：“殿下说的是，是老奴疏忽了，老奴多谢殿下提醒。”他转头对还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斥道：“还不多谢五殿下求情今日算你走运！回头自个儿去领五下手板，长长记性！” 小太监如蒙大赦，连忙朝着殷星砰砰磕头：“多谢五殿下！多谢五殿下！” 张公公悻悻地让人捡起珍珠，带着人匆匆离去，似乎生怕再多生事端。 宫道旁只剩下谢辰星和那个小太监。 小太监这才敢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却带着稚气的脸，眼睛很大，此刻还噙着泪水，但看向谢辰星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奴婢小善，谢…谢五殿下救命之恩！”他声音还有些发颤。 “举手之劳。”殷星看着他，“以后当差小心些。起来吧。” 小善子这才怯生生地站起来，依旧低着头，不敢直视谢辰星。 殷星心中微动，状似随意地问道：“你是哪个宫的怎会独自在此运送贡品” 小善子老实回答：“回殿下，奴婢在司宝库当差，做些跑腿洒扫的杂活。今日是张公公临时抓差，让奴婢帮忙送东西去丽妃娘娘的披香宫…” 司宝库那里可是存放宫中各种器物的地方，虽接触不到核心机密，但消息必然灵通。 谢辰星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只是温和道：“去吧，以后机灵点。” 小善却犹豫了一下，忽然低声道：“殿下…您也要小心些。奴婢…奴婢前几日好像看见…看见推您下水的那个小太监，和…和三殿下宫里的黄管事说过话…”他说完这句，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脸色发白，匆匆行了个礼，转身飞快地跑掉了。 殷星站在原地，看着小善子消失的背影，目光深邃。 果然是他那位好三兄殷衍！是为了那块“不值钱”的玉石，还是单纯看他碍眼 他缓缓握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 还好，这宫中，并非全是冰冷。今日种下一份善因，或许将来，能得一份善果。 这个小善，看起来胆小，却也有几分机灵和感恩之心。 或许，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盟友，已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