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交易与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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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镇元子那句“遁去的一”如同惊雷，在殷星心湖炸开波澜。他体内那缕得自系统升华、助他凝聚大五行道果的鸿蒙紫气微微颤动，似被无形气机引动。 殷星抬眼，对上镇元子深邃平和的眼眸，那目光中并无贪婪或觊觎，只有一丝洞察世事的了然与淡淡的好奇。他心念电转，深知在这等大能面前矢口否认或刻意遮掩，反落了下乘。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面色恢复沉静。 “大仙法眼无差。”殷星坦然承认，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敬意与一丝无奈，“晚辈确有些许缘法，偶得一丝紫气眷顾。然此物牵连甚大，因果深重，晚辈如履薄冰，不敢稍忘。” 他没有详说来源，只点出“缘法”与“眷顾”，将缘由归于不可言的际遇，同时也表明自己深知其中利害。 镇元子抚须点头，对殷星的坦诚似乎颇为满意。“殿下不必紧张。鸿蒙紫气，大道之基，有缘者得之。贫道虽居地仙之位，却也知天命不可强求，因果不可轻沾。只是殿下身负此物，又心怀人道宏愿，前路注定荆棘遍布，劫难重重。” 他话锋一转，不再纠缠于鸿蒙紫气本身，转而问道：“殿下如今修为已至太乙极致，想必正在寻求突破大罗之机” “正是。”殷星颔首，“晚辈愚钝，虽知大罗需触及本源，凝聚道果，却始终感觉隔着一层迷雾，难以勘破。不知大仙可否指点迷津” 镇元子沉吟片刻，缓缓道：“大罗者，超脱时空，自成循环。欲达此境，无非三条路径，殿下或已知晓。然无论选择哪条，关键皆在于‘凝聚道果’。这道果，乃是你自身之道、对法则感悟、乃至神魂本质的具象化结晶，独一无二。” 他目光扫过殷星，继续道：“观殿下气象，力之法则已登堂入室，生命、空间、五行乃至那异界永恒之意亦各有涉猎，更兼人道气运加身。道途可谓广阔，然亦显驳杂。凝聚道果时，需寻一核心，统御万法。或以力破万法，一力降十会；或以生命包容，演化万灵；或以空间为基，纳须弥于芥子……此中取舍，关乎根本，需殿下自行明悟。” 这番话如醍醐灌顶，让殷星对前路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他之前的修炼，更多是提升各项法则的感悟度，却未曾深思如何将它们完美融合，凝聚成独属于自己的“大罗道果”。镇元子一言点醒，这“核心”的选择，将决定他未来道途的走向。 “多谢大仙指点，晚辈受教。”殷星真心实意地躬身一礼。 镇元子微微抬手，算是受了他这一礼，接着道：“至于那突破所需的‘引子’——鸿蒙紫气或其同等级之物，确是可遇不可求。贫道虽无此物赠予殿下，但漫长岁月中，也曾听闻一些飘渺传闻。” 殷星心神一紧，知道关键来了。 镇元子手掌一翻，一枚泛着混沌色泽的玉简出现在他手中，玉简表面符文古朴，气息苍茫。“此乃贫道早年游历混沌边缘时，偶然记录下的一处秘境坐标。那处秘境游离于洪荒之外，受混沌气流冲刷，法则混乱，险恶异常。据古老残卷记载，曾有混沌魔神陨落于彼处，其陨落时崩散的大道本源，或有极微小概率，能孕育出类似鸿蒙紫气的碎片……” 混沌魔神陨落之地！殷星眼中精光一闪。这线索的价值，无可估量！ “然，”镇元子语气转为凝重，“殿下需知，混沌魔神即便陨落万古，其残留的意志、怨念乃至破碎的法则，依旧充满不可测的危险。那秘境之中，空间碎片如同利刃，时间流速混乱不堪，更有混沌魔神的残存意识游荡，能侵蚀神魂，扭曲认知。大罗之下入内，十死无生。即便以殿下如今肉身与力之法则，亦需万分谨慎。” 他顿了顿，看着殷星：“此坐标留在贫道手中亦是无用，今日便赠与殿下，或可助殿下寻得一线机缘。” 殷星强压下心中激动，深知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他肃容道：“大仙厚赐，晚辈感激不尽。不知晚辈需以何物交换但凡晚辈所有，绝不推辞。” 镇元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殿下爽快。贫道别无他求，只需殿下他日若真能寻得紫气碎片，踏足大罗，乃至走得更高更远时，能记得今日论道之情，对人道苍生，多存一份慈悲，对这洪荒天地，多尽一份护持之心。此外……” 他目光扫过案上盛放人参果的丹盘：“若殿下方便，他日可再送几枚这人参果与贫道，贫道也好多待几位有缘之客。”他这话说得含蓄，实则是指望殷星未来若能成功，或许能反过来助他或是他的人参果树。 这是投资，也是一份善缘。 殷星立刻明白其中深意。他站起身，郑重行礼：“大仙今日指点赠图之恩，殷星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所成，必不忘大仙今日之言，亦当回报仙果。” 镇元子含笑点头，将那枚记载着混沌边缘秘境坐标的玉简推到殷星面前。 殷星双手接过，神识微微一探，便感受到一股混乱、古老、充满毁灭与新生的奇异气息，坐标信息深深印入脑海。 “切记，秘境危险，混沌魔神残意尤甚，其扭曲之力，非单纯力量可敌，需紧守本心，明辨真幻。”镇元子最后叮嘱道。 殷星将玉简小心收起，再次拜谢。他知道，此行收获远超预期，不仅明确了凝聚道果的方向，更得到了关乎突破大罗的关键线索。然而，前路也更加清晰——那是一片连镇元子都称之为“十死无生”的混沌绝地，其中还潜藏着混沌魔神残留的恐怖意识。 告别镇元子，离开五庄观，殷星回望那云雾缭绕的万寿山，心中已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