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残骸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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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识的损伤在生命法则的滋养与世界树纯净能量的辅助下，以远超预期的速度愈合。数日之后，殷星神魂的最后一缕隐痛彻底消散，强度甚至因这次破而后立，隐隐提升了一丝。那空间本源之地带来的压迫感，与那些漂浮在混沌中、沉默的世界残骸影像，在他心中反复浮现。 大罗天劫固然紧要，但机缘同样可遇不可求。那些残骸能在空间本源附近存在，绝非寻常。风险与机遇并存，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便去边缘一探，若事不可为，立刻退回。” 决心既定，他不再犹豫。空间法则大成后，他已无需完全依赖系统传送。他手掌在身前虚划，一道边缘闪烁着银色光屑的空间裂缝无声无息出现，裂缝另一端是光怪陆离、色彩混乱的虚空。他一步踏入，裂缝在他身后弥合，没有引起艾瑟瑞尔位面丝毫波动。 在虚空之中穿梭，比在稳定位面内困难百倍。这里没有方向，没有上下，只有混乱的能量流和偶尔撕裂出现的空间碎片。殷星周身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银辉，将袭来的混乱能量悄无声息地滑开，或是直接以力之法则的蛮横将其震散。他像一条游鱼，在狂暴的海洋中寻找着安全的路径，目标直指记忆中那些世界残骸所在的模糊坐标。 越是靠近空间本源之地所在的宏观区域，虚空便越是“平静”，但这种平静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不知过了多久，一片巨大的阴影轮廓，出现在他感知的尽头。 那是一片难以想象的巨物，曾经或许是一个不逊于艾瑟瑞尔的中千世界，如今只剩下破碎的山河骨架，大地板块扭曲断裂，凝固的岩浆如同黑色的血管遍布其上，没有任何生命气息，只有永恒的冰冷与死寂。它静静悬浮在虚空中，像一具被遗弃的巨神尸体。 仅仅是靠近，一股源自世界死亡时残留的怨怼与破败意境便冲击而来，试图侵蚀他的道心。殷星体内生命法则自发运转，磅礴生机在体外形成一圈淡绿色的光晕，将那负面意境隔绝在外。他速度放缓，空间法则运用到极致，身形在残骸外围闪烁，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入口”或是能量异常点。 大部分区域都只是纯粹的死亡。他曾尝试踏入一块相对完整的大陆碎片，脚下是灰败的、失去一切灵机的土壤，神念扫过，只能感知到岩石在无尽岁月中风化成的最细微尘埃。法则在这里是断裂的、死去的，如同干涸的河床。 他并不气馁，继续搜寻。穿过一片由星辰核心冷却后形成的巨大金属山脉，绕过一条凝固在虚空中的浩瀚冰封长河。终于，在他以空间感知扫描一片特别巨大的、如同剑刃般斜指虚空的破碎山峰时，一丝极其微弱，但纯粹到极点的“锐利”气息，被他捕捉到。 这丝气息隐藏得极深，几乎与这片死亡之地融为一体，若非他空间感知敏锐，加之那气息本身带着一种无物不破的法则特质，根本难以察觉。 他循着那丝感应，空间折叠发动，身形连续几次闪烁，出现在破碎山峰底部一个巨大的裂缝前。裂缝深处漆黑，但那锐利气息正是从中透出。他没有贸然深入，手掌虚按，一股无形的空间波动如同涟漪般扩散进去。 反馈回来的信息显示，内部结构相对稳定，但遍布着混乱的金属性能量乱流，足以绞杀真仙。同时，他还“看”到了一些东西——在通往那锐利气息源头的路径附近，岩壁上残留着几道平滑无比的切痕，以及一个巨大的、贯穿了整片山体的掌印空洞。 那切痕光滑如镜，边缘处依旧萦绕着一丝令他都感到皮肤刺痛的锋锐道韵。而那掌印，则散发着一种堂皇、霸道、碾碎一切的意味，仅仅是残留的气息，就让他体内的力之法则微微震颤，不是共鸣，而是遇到了同层次力量的自然反应。 这两种痕迹残留的岁月已然不可考究，但其层级，远超他目前的理解。 “圣级……”殷星眼神凝重。这处残骸，远不止是自然死亡那么简单。曾经有难以想象的强者在此交锋。 他收敛心神，更加谨慎。周身银光与淡绿光辉交织，空间屏障与生命领域同时开启，他化作一道流光，射入裂缝之中。 内部通道曲折，混乱的庚金之气化作肉眼可见的苍白风刃，疯狂切割着一切。空间屏障泛起密集的波纹，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殷星并指如剑，力之法则凝聚于手掌边缘，偶尔挥出，将那些特别巨大的风刃直接拍碎。 前行约莫一炷香时间，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空洞中央，悬浮着一团拳头大小、不断变换形态的亮银色液体金属。它散发着纯粹到极致的锋锐之气，仅仅是存在，就让周围的空间不断出现细密的黑色裂痕。 【先天庚金之精】！ 这东西，乃是开天辟地之初，西方锐金本源所化，是修炼一切金行、锋锐类法则的至高圣物之一。即便在洪荒，也早已绝迹，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殷星没有迟疑，手掌探出，空间法则发动，直接将其周围一小片空间整体切割、封印，化作一个透明的立方体，将那团躁动的庚金之精笼罩其中。随后他张口一吸，将这被封印的立方体吞入丹田，以浩瀚法力和鸿蒙紫气缓缓包裹、炼化。 轰！ 精纯无比的先天锐金法则道韵在他体内炸开，如同万千柄神剑在他四肢百骸中穿梭、铭刻。他主修的力、生命、空间三大法则并未被触动，但那原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金之法则】（或称【锐金法则】）感悟，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飙升！ 1%…10%…30%…50%… 当这股飙升的势头缓缓停止，他对于“锐利”、“坚固”、“杀伐”的理解，已然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虽然还未至大成，但已然成为他法则体系中不容忽视的一环，极大地丰富了他的攻击手段。 收获巨大。但殷星脸上并无多少喜色。他目光再次扫过这个空洞，尤其是那平滑的切痕和巨大的掌印。 圣级交锋的痕迹，为何会出现在一个毁灭的世界残骸中那等存在，争夺的又是什么这团先天庚金之精，恐怕只是那场战斗微不足道的一点边角料，或是某位强者兵刃破碎后残留的一丝精华所化。 真正的秘密，还隐藏在这无尽残骸的更深处。而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去揭开那层面纱。 他深深看了一眼裂缝深处那无尽的黑暗，身形向后飘退，空间再次折叠，迅速离开了这片危险与机遇并存的死亡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