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鬼的低语，来自地狱的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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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的露台，连接着会所的后花园。 晚风微凉，吹散了苏媚身上沾染的酒气和雪茄味，也吹散了她脸上那副完美的假面。 她靠在汉白玉的栏杆上，从精致的手包里拿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 猩红的火光，在夜色中明灭。 她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模糊了她美艳的脸庞，也模糊了她眼中的疲惫与迷茫。 她讨厌这样的场合，讨厌身边那些男人贪婪的目光，更讨厌蒋天豹那副把她当成所有物的得意嘴脸。 可她无从选择。 就在这时，一个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 不疾不徐，却像踩在心脏的鼓点上。 苏媚瞬间警惕起来，脸上的迷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习惯了的冰冷。 她猛地转身。 看到一个穿着侍应生制服的年轻男人，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他很高，很瘦，样貌俊美得有些过分，但那双眼睛，却像是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让她心中莫名一紧。 “滚。” 苏媚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冰冷的字。 在皇朝会所，一个侍应生敢擅自闯入客人的私人空间，下场会很惨。 然而，那个年轻人并没有动。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语调，说出了一句话。 “旺角，花园街188号，三楼a座。”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苏媚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的瞳孔，在一瞬间缩成了针尖！ 那个地址…… 那个地址是三年前，她背着所有人，偷偷租下的一个安全屋。 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唯一一条后路！ 这件事，除了她自己，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她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你……你是谁！”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惧，变得有些尖锐。 “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 余九没有回答。 他缓步上前，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脚步，敲打在苏媚的心防上。 “你的秘密，我知道的，不止这一个。”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魔力。 “比如，你在瑞士银行的那个匿名账户，尾号是7749。” “上个月，你刚通过地下钱庄，往里面存了三百万。” “那笔钱，是你从蒋天豹的一个赌场项目里，偷偷截留下来的。” 如果说，第一个地址只是让她震惊。 那么这番话，就彻底击碎了她的所有侥幸！ 苏媚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她最大的秘密，她用尽心机藏起来的保命钱，在这个陌生的年轻人面前，被一览无余地揭开！ 这件事一旦被蒋天豹知道，她会死！ 而且会死得很惨很惨！ “你到底是谁！是蒋天豹派你来试探我的还是黄文忠的人！” 苏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眼前这个人，一定是某个她不知道的环节出了问题！ “都不是。” 余九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她苍白而惊恐的脸。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压力，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笼罩了苏媚。 【摄魂魔眼】全力催动。 他没有制造幻觉，只是将自己那来自地狱的怨恨和杀意，凝成实质般的精神威压，尽数倾泻在苏媚的身上。 苏媚只觉得呼吸一窒，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她感觉自己不是在面对一个人。 而是在面对一头从深渊中爬出的，择人而噬的洪荒凶兽！ 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心计、手段，在这样纯粹的、绝对的恐惧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我给你看样东西。” 余九伸出手，摊开。 他的掌心，空无一物。 但在苏媚的眼中，那掌心之上，却缓缓浮现出一道火焰的烙印。 那烙印的形状，是一朵盛开的玫瑰。 那是林潜生前，在一次任务中，为了救她，被火焰灼伤后留下的疤痕。 在他们唯一一次私下见面时，她还曾抚摸过那个烙印，问他疼不疼。 这个烙印，只有她和林潜知道！ 而林潜……已经死了！ 尸体被沉入了维多利亚港，连警方的死亡报告都写着“失足溺水”！ 一个荒谬、恐怖、完全违背常理的念头，从苏媚的心底疯狂地滋生出来！ “你……你……” 她指着余九，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然后轰然崩塌！ “想起来了” 余九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那晚，酒店的酒，味道不错吧” “‘天使的叹息’，神仙也得躺半小时。” “苏媚，我死得好惨啊……” 最后那句话，余九的声音变得阴森而飘忽，仿佛真的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索魂之音。 “啊——！” 苏媚再也承受不住这极致的恐惧，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尖叫，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她浑身香汗淋漓，晚礼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但此刻，她却狼狈得像一只被暴雨淋湿的猫。 她看着余九，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悔恨、还有一丝……解脱 原来是他。 他从地狱里爬回来了。 回来找他们索命了。 “魔鬼……你是魔鬼……”她喃喃自语。 “说对了。” 余九蹲下身，伸出手，用那双曾经被她亲手送入地狱的手，轻轻挑起了她精致的下巴。 他的指尖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 “一，继续当蒋天豹的玩物，直到他玩腻了你，发现你的小金库，然后把你像垃圾一样处理掉。” 余九的眼中，红光闪烁。 苏媚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幅幅血腥的画面。 她被蒋天豹吊起来毒打，被癫狗用刀子划破脸颊，最后被灌入水泥，沉入和林潜同样冰冷的海底…… 那幻觉真实得让她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 “不……不要……” “二，”余九的声音，如同恶魔的诱惑，再次响起，“臣服于我。” “做我的奴仆，做我的眼睛，做我插在敌人心脏里的第一把刀。” “我帮你拿回你想要的一切，自由，金钱，地位……” “甚至，亲手向蒋天豹复仇的权力。” 他凝视着苏媚那双已经失去焦距的桃花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的选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