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你说闭嘴就闭嘴,当我是你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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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魅音使者的琴,那东西,终于安静下来了。 但是,余波还未平息。 那声音……是铃铛声。 冰冷,极其冰冷,那青铜铃铛,敲响了死亡的丧钟。 它击中了香炉,引发了一股黑烟的爆炸。 那个东西,“百年惊魂香炉”,炉盖被炸开,空气中弥漫着那浓稠、油腻的黑暗。 那些学生……他们已经迷失了。 他们面容扭曲,尖叫着“烧吧!都烧光!”他们现在已经无可救药了。 张怀远踉跄着后退,脸上满是恐惧。 “这香炉……百年前就该彻底熔了……”他知道。 过去是关键,但不是在这里。 现在,我深吸一口气。 我必须迅速思考。 香炉、琴……有联系。 共振。 答案就在琴上,但该怎么做呢 我后退,朝一根柱子退去,这是一次战术性的撤退,为了争取时间。 我咬了咬手指。 那血……不能浪费。 我画出断脉符。 埋下我母亲的铜钮,这是一个小小的举措,用来干扰魂力。 这是个精细的办法,但应该能争取到时间。 关键总是要找到优势,控制局面。 “你这把破琴也就只能吓唬吓唬书呆子……我能用它来煮茶!”她的反应:纯粹、不加掩饰的愤怒。 当黑暗开始摇晃时,琴弦发出抗议的尖叫。 顾昭航一直在观察。 他动作很快,总是在恰当的时候出现。 他向前迈了一步,一个微妙的举动让我明白了一切。 他结了个手印,念道:“阳枢归位,镇压!”火雷子被点燃了! 一道深红色的光网。 不是瞄准香炉,而是瞄准她。 他能看到那根细线,那根极其细的银线,它连接着她的力量,从她的喉咙到琴。 他等待着。 我看到了机会。 我的血,驱动着纸人,起到了分散注意力的作用。 她扑了过来,向纸人喷出一股黑色的火焰。 在电光火石之间,幻象结束了,我冲向琴桌。 我用银簪猛地一挑,切断了那根线! “啪!”琴爆炸了。 香炉倒下了。 黑烟消失了。 “你说闭嘴我就闭嘴,你当我是你的丫鬟吗” 魅音使者被打败了。 她踉跄着,流着血。 她的但伤害已经造成了。 她的遗言……“第七守灯台已在唤醒……南陵之下,万魂待燃。”她咬断了舌头,化作一股恶臭的风消失了。 该死的她。 她留下了一块破碎的玉牌。 一个字……“赵”……还有一张简陋的地图,指向一座荒凉的寺庙。 我把它捡了起来。 我的表情变得坚毅。 这不是结束……这是个陷阱,还是一条新的路呢 那抹冷笑在其嘴角绽开,如淬毒的刀锋,下一瞬,她宽大的袖袍猛然一振,一道青光流矢般射出,竟是一枚不过掌心大小的青铜铃铛。 铜铃破空,不偏不倚地撞入院中那尊沉寂百年的惊魂香炉。 此炉三足鼎立,通体黝黑,本是开院先师为镇压书院邪祟所铸,经年累月吸收浩然正气,早已是件不凡的法器。 然而,当那枚沾染着怨毒气息的铜铃撞上炉身的刹那,“当”的一声闷响,却非金石之音,倒像是敲在了万千冤魂的头骨之上。 炉盖应声冲天飞起! 滚滚黑烟如火山喷发,直冲云霄,瞬间将皎洁的月色吞噬。 那黑烟并非死物,在空中扭曲、盘旋、凝聚,化作一张张痛苦哀哭的人脸,无声地张大着嘴,发出只有灵魂才能听见的凄厉尖啸。 “啊——!” 院中那些本就被琴音操控的学子,仿佛被这黑烟彻底抽走了最后一丝理智,他们不再呆滞,而是猛然跪倒在地,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脸颊,一道道血痕瞬间布满面庞。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狂热,口中发出统一的嘶吼:“烧吧!都烧光!一切都该被焚尽!” “畜生!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张怀远目眦欲裂,拼尽全力将几名尚未完全失控的学生护在身后,他望着那尊散发着无尽邪气的香炉,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剧烈颤抖,“这炉……这尊镇邪炉,百年前就该彻底熔了!为何……为何今日会醒!” 他想不明白,苏晚棠却在电光石火间看透了玄机! 香炉是阵眼,琴音是引信,那铜铃则是钥匙! 魅音使者以自身怨念反向祭炼了这本该至阳至刚的镇邪之物,再借助琴音的共振,将其中压制的百年阴煞之气十倍、百倍地放大! 想要破局,必须切断香炉与琴音之间的联系! 一念及此,苏晚棠的身形看似慌乱地向后急退,脚步踉跄,恰好退到了一根粗大的廊柱边,背对众人。 实则,在她退后的瞬间,贝齿已狠狠咬破指尖,殷红的血珠沁出。 她以血为墨,以指为笔,在廊柱遮掩的地面上疾速划下一道玄奥的符文——断脉符! 符成,她没有丝毫停顿,从怀中摸出一枚色泽暗沉的旧铜钮,毫不犹豫地按入符文中央的泥土之中。 这枚铜钮是她母亲唯一的遗物,看似普通,却能在关键时刻短暂干扰魂力的传导。 做完这一切,她才猛地转过身,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扬起一抹极尽嘲讽的笑意,朗声喝道:“姐姐,你这手调弄阴魂的本事倒是不错,只可惜,你这把破琴也就只能吓唬吓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信不信我一炷香之内,就拆了你的琴弦,拿你这名贵的琴身来煮茶喝”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魅音使者眼中杀意暴涨,她最恨旁人轻贱她的琴! “贱人!找死!”暴怒之下,她再也顾不得精妙操控,十指如风,疯狂地在琴弦上狂拨乱扫! “铮——嗡——!” 琴弦因承受不住如此狂暴的劲力,竟有数根当场迸裂! 刺耳的尖啸取代了靡靡之音,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漆黑音波,如海啸般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就在这音波扩散至最巅峰的刹那,一直静立不动的顾昭珩动了! 他猛然向前踏出一步,左手捏成法印,重重按在地面,右手食中二指并拢,直指苍穹,口中发出一声如洪钟大吕般的低喝:“阳枢归位,镇!” 话音落,他体内那股至阳至刚的内息仿佛找到了宣泄口,顺着他按在地上的手掌,如岩浆般灌入大地! 早已被他悄然布置在庭院四角的四枚火雷子,在这一刻被瞬间引动! “轰!轰!轰!轰!” 四道赤红色的火柱冲天而起,火光在半空中交织,瞬间形成一张巨大的赤色光网,如天神之手,轰然罩下! 光网与那漫天翻滚的黑烟甫一接触,便发出“滋啦滋啦”的灼烧声,无数哀哭的人脸在火光中尖叫着化为青烟。 香炉的邪气,被这突如其来的阳刚之力短暂压制! 然而,顾昭珩的真正目标,却并非香炉。 在他结印镇压的同时,他的目光早已如出鞘的利刃,死死锁定了魅音使者的咽喉! 那里,在月色与火光的映照下,有一道极细、几乎不可见的银线,一端连接着她的喉结,另一端则巧妙地缠绕在古琴的琴轴之上。 这,才是她以声杀人、操控音波的核心媒介! 他不动声色,磅礴的杀意被完美地收敛在深邃的眼底。 他知道,自己的阳枢镇邪网只能争取到短短一息的时间,而这一息,正是为苏晚棠创造的绝杀良机! 他在等,等她出手的那一瞬! 苏晚棠自然不会错过! 在顾昭珩出手,赤色光网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瞬间,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掩住了耳朵,以抵御那刺耳的尖啸。 而苏晚棠,却趁此良机,袖中悄然滑出两具巴掌大的纸人。 她屈指一弹,两滴精血精准地落在纸人眉心。 那纸人落地迎风便长,眨眼间竟幻化成两个与她一模一样的身影,带着决绝之势,一左一右地冲向那尊被火网压制得嗡嗡作响的香炉! “障眼法”魅音使者果然被分神,她以为苏晚棠要强行毁掉香炉, 就是现在! 在魅音使者分神攻击纸人的电光石火之间,苏晚棠的本体动了! 她的身形如一道离弦之箭,没有冲向香炉,而是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疾扑魅音使者身前的琴案! 她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根闪着寒光的银簪,那是她发髻上的饰物。 此刻,这根纤细的银簪在她手中,却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致命! “给我断!” 银簪的尖端划破空气,带起一声尖锐的轻鸣,精准无比地猛然挑向那根连接着魅音使者咽喉与琴轴的银线! “啪!” 一声清脆至极的断裂声响起,在这混乱的战场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银线应声而断! “噗——!”魅音使者如遭雷击,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失去控制的琴体能量瞬间暴走,“轰隆”一声巨响,整张古琴炸裂成漫天碎片! 与之共鸣的惊魂香炉也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轰然倾倒在地,炉中翻滚的黑烟在失去了源头之后,被顾昭珩的赤色光网一照,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散殆尽。 庭院中,刺耳的音波和令人窒息的邪气,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苏晚棠稳住身形,胸口微微起伏,气息略显急促,但她抬起头,看向那踉跄后退的魅音使者,眉梢一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说闭嘴就闭嘴,当我是你可以随意使唤的丫鬟吗” 魅音使者踉跄着后退数步,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晚棠和顾昭珩,恨意滔天:“好……好得很!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你们毁掉的,不过是一颗棋子!你们……毁不了大局!” 她笑得癫狂,声音凄厉:“第七守灯台已在唤醒……南陵之下,万魂待燃……你们……都将成为祭品!” 话音未落,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猛地一咬舌根! 自尽! 她的身形没有倒下,而是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如一缕青烟般迅速变得透明、扭曲,最终化作一阵带着浓烈血腥味的阴风,彻底消散在夜色里。 原地,只留下一枚摔成两半的残破玉牌,“当啷”一声落在青石板上。 苏晚棠走上前,俯身拾起那半块玉牌。 玉牌温润,上面用古篆刻着半个龙飞凤舞的“赵”字,而翻到背面,竟是一幅用阴刻线条勾勒出的微型地图,地图的终点,指向了京郊某处荒废的古庙。 她握紧玉牌,入手冰凉,仿佛还残留着魅音使者临死前的怨毒。 她抬起头,看向同样走过来的顾昭珩,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不是终点……”她轻声自语,更像是在问自己,“这是陷阱,还是……一条新的路”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碎木和尘土,那些先前疯狂自残的学子们,此刻都已瘫倒在地,眼神迷茫,仿佛做了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整个庭院一片狼藉,死寂之中,只剩下火雷子燃烧殆尽后,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硫磺气息,以及……那块玉牌带来的、更加深沉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