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归途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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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重归寂静，只剩夜风吹叶的沙沙声，和凌凡尚未平复的剧烈心跳。 自称“玄影”的金丹大修来得突然、去得神秘，只留下几句语焉不详的话和满是迷雾的名字，以后能否再见，更是未知。 凌凡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才慢慢消化这接连的惊变——玄影、非为救我、莫步后尘，每个词都沉甸甸压在心头。 这位神秘强者显然认识水潭底骸骨的主人，对古铜剑柄也极为重视，却告诫他金丹前勿要示人，显然这剑柄牵扯的因果极大！而玄影一次次出手，与其说是救他，不如说是确保剑柄不落王擎等人之手，或是在观察什么，甚至……这剑柄只有他能拿 凌凡甩甩头，将想不通的念头压下——当务之急是处理眼前事。 王擎三人被玄影惊走，短期内不敢明着追杀，但暗地里的觊觎绝不会少，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低头看向怀里，小白兽正小心探出头，碧蓝眼睛里还留着后怕，更多的却是对凌凡的好奇与依赖，用小鼻子轻轻蹭他手背，发出细弱的“吱吱”声。 “小家伙，这次又多亏你了。”凌凡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苦笑道，“但跟着我太危险，你还是回地底吧，那里安全。” 可小兽却猛地摇头，小爪子紧紧抓住他衣襟，眼神坚定不肯走。凌凡哑然，看来是甩不掉这个小跟班了。“好吧，那以后你就跟着我，总得给你起个名字……”他看着小兽雪白的毛和碧蓝的眼，想了想，“叫‘雪球’‘蓝宝’”小兽歪着头不满意。凌凡瞥见它快如闪电的速度和精神攻击能力，灵机一动：“不如叫‘闪灵’”小兽眼睛一亮，欢快地叫了一声，显然很喜欢。“好，那就叫你闪灵了！”凌凡笑了笑，心情稍缓——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有个伴总好些。 他检查了肋下伤口，只是皮肉伤不严重，运转灵力配合绿色碎片的生机，很快止血愈合。找了处隐蔽树丛盘膝坐下，握着砖爷和绿色碎片恢复灵力与精神力。 或许是经历生死危机，又或许是玄影的威压带来刺激，他发现修炼速度竟快了一丝，对灵力的感知和掌控也更精细——练气一层巅峰的瓶颈，已薄如蝉翼！他预感，突破就在今夜！ 不再犹豫，他吞服下从地底带的最后几颗灵菌和珍珠灵米，喝了几口溪水。 精纯的灵气在体内化开，凌凡屏息凝神运转功法，引导能量冲击最后壁垒——一次、两次，壁垒剧烈震动却依旧顽固。他咬牙，脑海中观想玉璧上感悟到的“凝聚”与“爆发”之“势”，将所有灵力按独特轨迹压缩凝聚于丹田，心中低吼：“破！” 轰！ 如洪水冲垮堤坝，如鸡蛋破开外壳！一股更精纯磅礴的灵力瞬间涌遍全身，冲刷经脉、血肉与骨骼——练气二层！水到渠成！强大的感觉充盈身体，五感更敏锐，灵力总量和恢复速度都大幅提升！ 可就在凌凡欣喜时，怀里的砖爷突然震动，一股更精纯、带混沌意味的能量从砖爷中反馈而出，融入他刚突破的灵力！ 这股能量霸道却与自身灵力完美融合，推着他的修为继续攀升——练气二层初期、中期，直至稳固在二层中期巅峰才停下！不仅如此，混沌能量还融入肉身，进行细微却深刻的改造，让体魄强度也提升不少！ 凌凡彻底愣住——砖爷还能辅助突破、强化根基这惊喜太突然！他感应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和那丝凝练的混沌气息，激动难掩。这“非常道”的筑基果然非同凡响，根基无比扎实！ 此刻他虽只是练气二层中期，但凭借“非常道”的发力技巧、砖爷的提纯反馈、绿色碎片的生机辅助，恐怕已能正面抗衡甚至击败普通练气四层修士——再遇赵虎，一巴掌就能拍翻！ 实力提升带来信心增长，凌凡站起身活动筋骨，状态前所未有的好。看向青云宗方向，眼神锐利起来——是时候回去了！ 王擎短期内不敢妄动，但这笔账他记下了；张扒皮、赵虎那些欺辱过他的人，也该付点利息了！不过回去前，得编个理由解释失踪。 他对闪灵低声道：“委屈你先躲在我怀里，别出声。”闪灵乖巧点头，钻进衣襟收敛气息，仿佛不存在。 凌凡又故意把自己弄得更狼狈：衣服撕破几处，沾满泥土草叶，逼出点鲜血涂在嘴角，制造重伤逃遁的假象。 准备妥当，他深吸一口气走向杂役房区，不再隐藏行踪，甚至故意弄出动静。很快被巡夜的杂役弟子发现：“谁！啊！是凌凡！你……你没死！”凌凡咳嗽两声，声音“虚弱”道：“快……带我去见张执事……我有重要情况禀报……” 消息传开，失踪数日的凌凡竟活着回来，还身受“重伤”！当他“踉踉跄跄”出现在杂役管事房时，张扒皮和不少杂役围了过来。 张扒皮看着他这副模样，小眼睛里闪过惊疑与不易察觉的失望，板脸喝道：“凌凡！你这几天死到哪里去了！还敢回来！” 凌凡心中冷笑，脸上挤出后怕与委屈，声音“颤抖”道：“张执事……弟子……弟子差点就回不来了啊！”他深吸一口气，声情并茂地演绎：“那日在后山悬崖劳作，不小心失足跌落……幸好被崖壁树枝挂住捡回一命，却困在狭小石缝里身受重伤……挣扎数日，靠啃苔藓、喝雨水勉强活下来……今日好不容易找到缝隙爬出来，一路艰难跋涉才……”说着配合咳嗽，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其实是之前伤口残留）。 这番说辞半真半假，加上逼真表演和真实伤势，听起来天衣无缝。周围杂役面露同情，窃窃私语。 张扒皮将信将疑，仔细打量凌凡，突然目光一凝厉声道：“你说重伤困于石缝那你修为为何还突破了！”他赫然发现凌凡已是练气二层！ 凌凡早有准备，立刻“苦笑”道：“弟子也不知……或许是绝境激发潜能吧……而且那石缝里似乎有特殊草药，弟子饥不择食吃下后，便感觉身体恢复加快，修为也莫名突破了……”将一切推给“奇遇”与“潜能”，合情合理。 张扒皮眼神闪烁，盯着凌凡看了半晌，虽怀疑他有奇遇，却抓不到把柄，加上王师兄那边暂时没动静，只能哼了一声：“算你命大！没死就滚回去养伤！伤好赶紧干活！这个月灵石俸禄扣光，以儆效尤！” “多谢执事！”凌凡“如蒙大赦”，躬身退出管事房，在众人同情或好奇的目光中离开。回到熟悉的破旧杂役小屋，同屋几人围上来询问，他敷衍几句以需休息为由打发走。 关上房门，凌凡脸上的“虚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锐利。 他轻轻抚摸怀里的闪灵，低声道：“第一步，总算回来了。” 目光扫过简陋的屋子，嘴角勾起冷冽弧度：“接下来……该找某些人，好好算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