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废丹窟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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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褪去，晨曦微露。 杂役房区却仍笼罩在异样的沉寂中。昨夜的风波太过骇人——金丹长老的威压、王擎的惨状、凌凡的绝地反击，每一件都像重锤敲在杂役弟子心头。 凌凡那间塌了半边的破屋，成了危险的禁忌符号，无人敢靠近，甚至不敢大声议论，只剩偶尔投去的复杂目光。 屋内，凌凡简单清理了废墟，在完好的角落盘膝坐下。他伤势不重，主要是灵力耗尽与反震伤，经一夜调息，又有绿色碎片的生机滋养，已无大碍；砖爷虽仍显疲惫，却在缓慢恢复。 可他的心情远比伤势沉重——刘长老暂时保下他，却也将他推到风口浪尖。 王擎被罚思过崖禁闭三月，看似惩罚，实则像变相保护，让他远离漩涡中心，也给了凌凡三个月“安全期”。 但这绝非真正的安全。王擎背后的势力、刘长老意味深长的目光、宗门内觊觎“异宝”的隐藏视线，都预示着未来的风波。必须在三个月内变得更强！ 可现实问题接踵而至：他被罚俸三月，断了稳定灵石来源；之前试药、“反杀”赵虎攒下的近百块下品灵石，对砖爷和闪灵这两个“耗能大户”来说，根本撑不了多久；丹房试药的路子也断了——经昨夜之事，没人敢再让他试药惹麻烦；常规宗门任务赚灵石效率低，还容易暴露实力。 凌凡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敲着地面，忽然想起一事：之前去丹房，路过偏僻区域时，总闻到浓郁刺鼻的药渣废气。 曾问过带路杂役，得知那里是宗门“废丹窟”与“药渣倾泻地”。宗门炼丹成功率并非百分百，每年会产生大量废丹、药渣与丹毒废气，这些废弃物含狂暴杂乱能量与毒性，极难处理，便堆在废弃矿窟深处，布下禁制任其消散，久而久之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禁地。 可此刻，凌凡想到的不是危险，而是“能量”——废丹也是丹，药渣也是灵植所化，只是能量杂乱、属性冲突、毒性猛烈，并非毫无价值！他有砖爷啊！砖爷能化解蚀脉散、提纯淬体丹药力，那这些废弃物的杂乱能量与毒性，是不是也能处理 一个大胆的念头滋生：去废丹窟！用砖爷吸收提纯废弃能量！风险极大，但回报可能极高——那里堆积如山的废弃物，总能量或许是天文数字！若能利用，三个月内修为必能突飞猛进！ 富贵险中求！凌凡眼中闪过决然。他看向怀里啃灵石的闪灵，低声问：“闪灵，我们换个地方‘觅食’，可能有点危险，怕不怕”闪灵抬起小脑袋，碧蓝眼睛满是兴奋，用小爪子拍胸脯，似在说“包在我身上”！ “好！”凌凡笑了笑，立刻行动。他换上最破旧的衣服，用布条裹紧口鼻，趁清晨人少，悄悄离开杂役房区，往后山废丹窟摸去。 越靠近废丹窟，药味与毒性越浓烈刺鼻，空气里甚至飘着诡异的五彩雾气——普通弟子吸一口都会头晕目眩。 周围草木枯黄、一片死寂，看不到任何活物。一座被阵法光幕笼罩的漆黑山窟出现在眼前，光幕符文流转，勉强封锁内部能量，却仍有丝丝毒雾渗出。这里荒凉偏僻，连看守弟子都没有——毕竟没人会来这“绝地”。 凌凡绕到光幕最薄弱的凹陷处——这里能量溢散最严重，阵法光芒也最黯淡。他将手贴向光幕，感受到一股不算太强的排斥力（这阵法本就只为阻挡能量扩散，并非高级防御阵）。他运转灵力，配合“破气指”的发力技巧，集中一点猛地一刺！ 噗！光幕微颤，被刺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孔，浓郁毒雾瞬间涌出。凌凡屏住呼吸，身形一闪钻了进去，小孔很快自行愈合。 刚进废丹窟，即便隔着布条，凌凡也被混合了万千药力、毒气的恐怖味道熏得头晕眼花，灵力运转都滞涩起来。 放眼望去，矿窟通道看不到尽头，堆积着如山如海的废弃物——焦黑的废丹、腐烂的药渣、色彩诡异的毒水洼，整个空间都弥漫着致命毒霭。闪灵吓得嗖地钻回凌凡怀里，只露小脑袋紧张打量四周。 凌凡不敢怠慢，立刻全力催动砖爷：“砖爷！看你的了！” 嗡！ 砖爷仿佛感知到庞大的“食物来源”，竟传来兴奋渴望的波动！表面混沌光芒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流转，一个无形的微型混沌漩涡以砖爷为中心形成，疯狂吞噬周围的杂乱能量与毒气！ 如同长鲸吸水！那些能让练气后期修士退避三舍的毒雾与杂乱能量，涌入漩涡后，瞬间被分解、提纯、转化为精纯的混沌灵力，反馈给凌凡！效率远超吸收灵石，甚至比丹房试药时还快数倍！ “果然可以！”凌凡心中狂喜——这哪是废丹窟分明是他的洞天福地！他立刻在稳固的废丹堆坐下，全力运转功法，贪婪吸收砖爷反馈的精纯灵力。 他的修为开始以惊人速度增长：练气二层后期、巅峰……离三层瓶颈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他沉醉于修为飙升的快感时——废丹窟深处，堆积如山的废弃物最底部，某个被掩埋不知多少年的角落，一具被毒渣浸染得失了原色的腐朽骸骨，手指上戴着枚黯淡无光的古朴戒指。 这枚戒指似被砖爷引发的巨大能量流动，以及凌凡、闪灵带来的生机触动，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便又恢复沉寂。 与此同时，思过崖。 阴冷潮湿的洞窟内，王擎盘膝坐在石床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奇耻大辱！毕生难忘的奇耻大辱！被杂役当众拍翻，还被金丹长老罚禁闭——这一切都因凌凡，因那块诡异的石头！ “凌凡……你等着！等我出去，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 但很快，他强迫自己冷静——三个月不能无所事事，必须变强！他深吸一口气，从储物袋取出贴满符箓的玉盒，打开后，一枚龙眼大小、通体血红、泛着诡异邪气的丹药躺在其中。 “血煞丹……”王擎眼中闪过挣扎与疯狂。这是他通过特殊渠道弄来的禁药，能极大激发潜能、快速提升修为，却副作用极大，易损根基、乱神智。原本打算突破练气后期时再用，可现在，他等不了了！ “都是你逼我的！凌凡！”他眼中血色一闪，猛地将血煞丹吞入口中！ 轰！ 狂暴邪异的药力瞬间在体内炸开！王擎发出痛苦闷哼，皮肤变红、青筋暴起、浑身剧烈颤抖，气息却疯狂攀升——练气六层巅峰……练气七层！他竟凭药力强行冲破瓶颈！可他的双眼也变得赤红，满是暴虐与杀戮之气！ 就在他全力炼化药力、巩固境界时—— 一道与阴影融为一体的模糊虚影，无声出现在思过崖洞窟外。虚影看不清面容，只是静静“看”着洞内疯狂的王擎，发出极轻的、带嘲弄的叹息：“棋子……终究是棋子……倒是那个小家伙……有点意思……” 虚影微微晃动，如水波般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洞内的王擎，对此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