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离别伏杀与新家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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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大河村村口却比往日集市还热闹。听说萧景行一家要搬走，几乎全村的老少都聚了过来，手里挎着篮子，提着布袋，里面装着舍不得吃的鸡蛋、晒干的蘑菇、新磨的玉米面、甚至还有几块舍不得用的新毛巾。 “景行啊，一路顺风！” “姚家嫂子，以后得空回来看看！” “大钱，明谦，谨言，还有容家小子，出去了要好好的！” 朴实的话语里满是真诚的不舍。姚婶眼圈泛红，挨个拉着乡亲们的手，话都说不利索了。萧景行抱拳向四方致谢，一向清瘦的脸上也动容不已。姚叔和几个孩子忙着把乡亲们的心意往卡车上搬。 钱钱心里也暖烘烘的，但没忘了正事，特意叮嘱姚婶：“婶子，咱家那些腊野鸡、腊鸭子、腊肉可都得带上，一口不留！”那是她空间出品、姚婶亲手炮制的美味，是家的味道，也是在新地方打开局面的好东西。 今天来送他们的是胡伯，还带了个年轻的司机小李。胡伯笑呵呵的：“珩爷吩咐了，一定把诸位平安送到艾家村，我也正好认认路，以后方便。” 全程六百多公里，路况难料，注定是漫长的一天。姚婶天没亮就起来，烙了一大摞金黄的鸡蛋饼，炖了满满一铝盒红烧肉，还烧了喷香的土豆块，让大家在路上吃。胡伯和小李啃着饼，吃着肉，直夸比国营饭店还香。 卡车摇摇晃晃走了一天，日头西斜时，已入山区。就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僻路段，车突然慢了下了。只见路中间，一老一少相互搀扶着，焦急地招手拦车。老人衣衫破旧，少女脸上沾着灰土，看着十分可怜。 胡伯正要停车，钱钱却眯起了眼，扬声问：“你们是什么人去哪” 老人哑着嗓子回：“同志，行行好，我们是旁边村的农民，父女俩去走亲戚，路上遇上劫道的了，钱和粮票都被抢光了，实在走不动了，求您捎我们一段吧！” 钱钱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老人身形干瘦但背脊异常挺直，少女的手指关节粗大，裤腿下的小腿肌肉线条流畅。这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分明是练家子！ 钱钱、姚明谦、姚谨言、容砚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老爹，胡伯，你们都在车上别动。”钱钱低声说完，率先跳下车。其他三人紧随其后。 姚婶担忧地扒着车窗：“大钱，你们小心啊！” 钱钱下车，故作不耐烦地抬手，作势要推开那“少女”：“让开让开，别挡道！” 就在她手掌即将碰到对方的瞬间，那“少女”身体本能地一个极其敏捷的侧滑步，轻松躲过，随即脸色一变，意识到不对，赶紧装出受惊的样子：“啊！你、你干嘛打人” 而那“老人”的手早已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还装！”容砚二话不说，直接一个擒拿手就朝“老人”攻去。那“老人”反应极快，格挡反击，招式狠辣，哪里还有半分老态 “少女”见状，也装不下去了，一记凌厉的鞭腿就朝钱钱太阳穴扫来！ 钱钱轻松格开，冷喝：“别弄死，拖旁边小树林捆起来！” 四人配合默契，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将这一老一少彻底制服，拖进了路旁的树林。胡伯在车上看得目瞪口呆，这四个半大孩子，最小十三，最大十七，动起手来竟如此老辣狠厉，招式刁钻，配合天衣无缝！珩爷这位小朋友，果然不是一般人！ 小树林里，那对“父女”被捆得结结实实。 “说吧，谁派来的目标是我们中的谁”钱钱蹲下身，声音冰冷。 “要杀就杀！我们什么都不会说！”那“少女”咬牙切齿。 “父女农民身手这么好”钱钱冷笑，“冲我来的吧” 两人眼神同时细微地闪烁了一下。 钱钱心中了然，不再废话，对容砚和姚明谦道：“二哥，容砚，挑了他们手筋脚筋，要那种接不上的。既然不肯说，就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说完，她手上凭空出现两粒黑色药丸，闪电般捏开两人的下巴塞了进去，“顺便，这辈子就别说话了。别怪我，是你们先来的。” 处理完，四人面不改色地回到车上，仿佛只是去解决了趟生理问题。 萧景行面色凝重：“大钱，接下来的路不会太平，刚才应该……”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钱钱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老爹，咱们既然走出来了，还怕暴露行踪放心，我心里有数。这笔账，我会一笔一笔跟他们算清楚。”她眼神锐利，仿佛已看到了遥远的京市。 …… 夜幕完全降临时，卡车终于驶入了群山环抱中的艾家村。村子很小，依山傍水，但暮色中显得格外贫穷寂静。 萧景行和姚叔拿着迁移证明和地契，直奔大队长萧长生家。开门的是李翠娥，一看是萧景行和姚志远，瞬间红了眼眶，赶紧让进屋。萧长生强压着激动，声音发颤，只反复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手续很快办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新家是萧景行早年暗中置办的一个宽敞院落，青砖瓦房，竟然打扫得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提前精心收拾过。 “吆，老爹，这房子可以呀！赶紧的，把咱们的家当都搬进来，以后这就是咱们的新窝了！”钱钱笑嘻嘻地指挥着。 大家立刻忙碌起来，搬行李、归置物品，气氛热火朝天。姚婶更是撸起袖子：“我赶紧做点饭，胡伯和小李同志也一起吃了再走，这荒山野岭的，晚上可没处买吃的去！” 晚饭虽匆忙，但格外丰盛：两个时蔬小炒，一个蛋花汤，一大盆辣子鸡，一盆野猪肉炒辣椒，还有一盆糖醋里脊和葱花煎蛋。空间出产的食材加上姚婶的手艺，吃得胡伯和小李满嘴流油，连连道谢。 饭后，胡伯告辞：“钱姑娘，萧先生，我们就先回了。估计珩爷也快处理完京市的事了。这边镇上和县里的黑市都是咱们的人，有事尽管发电报或者打电话，号码您都知道。” 钱钱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胡伯，你们在镇上、县里的政府单位，有关系能说上话吗” “有一些，寻常事情都能疏通。”胡伯答道。 送走胡伯，萧景行和姚叔看着窗外漆黑的村庄，面色沉重：“这村子，太穷了。守着青山绿水黑土地，怎么就能穷得吃不上饭” 钱钱、谨言、明谦、容砚都围坐过来。 钱钱眼神发亮：“老爹，既然落户了，我打算先带着咱们九家人做点事情，把日子过起来。再看长生伯的意思，要是村里人愿意，可以带着一起干。这村子人不多，心齐就好办。咱们有山有水有地，不愁没出路。” 萧景行点头：“明天我们仔细商量。他们……也该来了。” 话音刚落，院门被极轻地敲响，像是怕惊扰了村夜的宁静。 钱钱跑去开门，哗啦一下，门外涌进来一大群人！一个个情绪激动，却又死死压抑着，眼眶通红，目光灼灼地直看向萧景行和姚叔。 为首的八位中年汉子，见到萧景行就要下跪，被萧景行疾步上前死死拦住：“新时代了，不兴这个！以后，你们就是我萧景行的老哥哥！”他声音也哽咽了，“都进屋里说话！” 钱钱这才看清，来的正是萧家八大家仆及其家眷。那八位伯伯，个个身形挺拔，眼神沉稳精干，虽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却难掩气度。他们身后是他们的妻子，同样收拾得利落干净。再后面，则是一水儿的半大小子和青年，粗粗一看，竟有十几个之多，只有一个年纪稍长、面容清秀的姑娘站在其中，格外显眼。 萧长生（萧大伯）作为代表，声音发颤：“景行，你…你身上的毒” “全好了！”萧景行朗声道，一把拉过钱钱，“是囡囡，我的女儿大钱，帮我解的毒！”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钱钱身上，惊讶、好奇、感激、探究。 萧景行拉着钱钱，一一介绍： “这是你萧长生大伯，咱艾家村的大队长，最擅长管理统筹，以后村里有事，多跟你大伯商量。” 钱钱乖巧：“长生大伯好。” “这是你萧立生二伯，最听你大伯的话，执行力这个！”萧景行翘起大拇指。（萧长生与萧立生是亲兄弟） “这是萧长桐三伯，肚子里有个铁算盘，最擅算账。” “这是萧长泽四伯，以前咱家地窖暗道都是他带着人挖的，擅长这个。”（暗示擅长土木工程甚至可能包括军事工事） “这是萧长怀五伯，死的能说成活的，东西到他手里没有卖不掉的，擅长销售。” “这是萧长哲六伯，最会跟人打交道谈判，有理有据，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是萧长戈七伯，过目不忘，记性天下第一好。” 轮到最后一个看着就跳脱些的中年汉子时，萧景行表情有点微妙：“这是你萧长…八伯，他…啥都会点，以后你肯定能跟他玩到一块去。” 钱钱挑眉：“听着怎么不像好话呢” 萧八伯嘿嘿一笑，挠头：“我到底擅长啥嘞” 众人都笑了起来，气氛缓和不少。 萧景行收敛笑容，郑重地对众人说：“以后，家里外面的事，大钱都可以做主。你们有什么难处，或者有什么想法，我不在，找她商量一样。”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震，目光再次聚焦在年仅十三岁、却眼神沉静的少女身上。他们看向姚叔，姚叔肯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