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省点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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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废物敢不答应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没用的东西!” 陈芬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抓住王敏的胳膊,狠狠一拧。 “啊!” 王敏疼得惨叫一声,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娘!娘我错了!疼!” “你还知道疼我让你去要东西,你空着手回来,你还有脸哭!” 王敏哭着求饶: “娘,砚秋他……他就是在气头上,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把他哄回来的!真的!” “哄回来” 王强嗤笑一声,粗壮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像盘踞的蚯蚓。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眼神里满是鄙夷。 “人家现在连门都不让你进,你拿什么去哄用你这张哭丧脸吗” 王敏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知道,哥哥说的是实话。 可她不甘心,一想到李家那浓郁的肉香,她的心就像被蚂蚁啃噬一样难受。 “不是的!” 她猛地抬起头,声音尖利了几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看见了!我亲眼看见了! 李砚秋他……他提着一只好肥的野鸡回去了! 还有半个大南瓜,金黄金黄的!” 野鸡南瓜 这两个词像两块石头,瞬间在王家这潭死水里砸出了巨大的波澜。 陈芬和王军的呼吸,不约而同地变得粗重起来。 他们的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那只炖得烂熟流油的肥鸡,那块蒸得香甜软糯的南瓜。 喉结滚动,是吞咽口水的声音。 陈芬眼里的凶光渐渐被贪婪所取代,她盯着王敏,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 “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 王敏拼命点头,生怕他们不信。 “他家今晚肯定在吃肉!我闻到香味了!” 陈芬沉默了。 她粗糙的手指在破旧的桌面上一下下地敲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母子二人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她停下了敲击的动作。 “好。” 她吐出一个字,声音嘶哑。 “我再给你七天时间。” 陈芬伸出一只手,在王敏面前晃了晃,语气阴冷得像冬月的寒风。 “七天之内,你要是能让李砚秋回心转意,让他把肉和钱一起送过来,这事就算了。要是不能……” 她冷笑一声,眼里的温度尽失。 “村东头的那个老鳏夫,前两天还托人来说亲,愿意出两袋棒子面。到时候,你就给我乖乖嫁过去!” 王敏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嫁给那个五十多岁,还打死过一任老婆的老光棍她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发冷。 “滚回屋去!” 陈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今晚没你的饭,省点粮食!” 说完,她便不再看王民一眼,拿起桌上的窝头,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仿佛咬的是李砚秋的肉。 李砚秋的意识沉入脑海,四周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 眼前,是另一番天地。 黑土地广袤而肥沃,散发着新土的芬芳。 不远处的木屋静静矗立,泉眼里的水正汩汩地冒着,清澈见底,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灵气。 这里的空气,都仿佛是甜的。 他先是来到之前种下那三枚南瓜籽的地方。 不过短短半天,那三枚种子已经破土而出,抽出了两片嫩绿的、毛茸茸的子叶,精神抖擞地舒展着,充满了生命力。 长势喜人。 李砚秋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心念一动,人已经出现在木屋前。 屋子里,那十一个硕大的南瓜正静静地躺着。 他没有犹豫,意念如刀,瞬间将一个南瓜凭空砸开。 “砰”的一声闷响。 金黄色的瓜瓤裸露出来,饱满的瓜子紧紧地包裹在其中,像一捧碎玉。 他用意念将瓜子尽数剥离出来,堆放在一旁。 一个,两个,三个…… 十一个南瓜很快被处理完毕。 黑土地上,金黄的瓜瓤堆成了一座小山,而另一边,则是白花花的南瓜籽。 李砚秋粗略一数,心中一喜。 足足有两千六百多颗! 这可都是未来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精神力高度集中。 只见那两千多颗南瓜籽瞬间浮空而起,像一群听话的士兵,整齐地排列着。 “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这些种子如同天女散花般,均匀地洒落在两亩黑土地上。 紧接着,他意念再动。 黑色的土地自动翻涌起来,像活过来一般,温柔地将每一颗种子都掩盖了下去。 最后,他望向那口灵泉。 一股清亮的泉水从泉眼中飞出,化作一道银色的水线,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在了刚播种完的土地上。 灵泉水如同最上等的甘霖,瞬间渗入土壤,滋养着那些沉睡的种子。 做完这一切,李砚秋感到一阵精神上的疲惫。 他退出了空间,躺在床上,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砚秋就醒了。 他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上下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昨日的疲惫早已一扫而空。 灵泉水的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他推开门,清晨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 蒋春兰已经在院子里忙活了,正准备煮一家人的早饭。 “娘,早。” “醒了” 蒋春-兰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往灶膛里添着柴火。 “昨儿累坏了吧,今天多睡会儿就是了。” 李砚秋笑了笑,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 “娘,我跟您商量个事儿。” “啥事” “从今天起,咱们家一天吃三顿饭。” 李砚秋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蒋春-兰添柴的动作猛地一顿,她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眼睛瞪得老大。 “啥三顿 秋儿,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咱家哪有那么多粮食 这么吃下去,不等入冬,一家人就得喝西北风去!”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慌,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对饥饿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