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故人叹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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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庄观古朴的大门无声开启。 镇元子站在门内，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门外那道身着星辰袍的身影！ 当那张虽染风霜、却依旧能看出昔日轮廓的俊美面容映入眼帘时，饶是以镇元子亿万年修持的心境，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瞳孔骤缩如针尖！ “太……太一！”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充满了极度的震惊与荒谬感！ 仿佛看到了开天辟地以来最大的奇闻！那个在巫妖终战、于不周山废墟之上，引爆混沌钟、拉着数位祖巫同归于尽的东皇太一！ 他的真灵不是早已随着混沌钟的悲鸣，彻底消散于天地间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东皇太一看着眼前这位洪荒故人，看着对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惊骇，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复杂难明的笑意，那笑容里，有万古沧桑，有劫后余生的慨叹，也有一丝冰冷的锐利。 “镇元子道友……” 东皇的声音平静，却如同穿越了无尽时空，带着洪荒的厚重， “一别……数百万元会，别来无恙” 镇元子死死盯着东皇太一，神念反复扫过，确认那绝非幻象，也非他人假冒！ 那独一无二的真灵烙印，那源自混沌钟的至宝气息残余，那独属于太阳星本源的力量……做不得假！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侧身让开道路，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稳： “东……东皇道友……请……请入内一叙！” 他甚至连称呼都下意识地用了旧称。眼前之人重现于世，其意义之重大，足以颠覆他对洪荒过往的所有认知！ 古朴的静室内，茶香袅袅，却驱不散那份沉重与震撼。 镇元子看着端坐在对面的东皇太一，依旧感觉如同置身梦中。 “东皇道友……你……你是如何……” 镇元子终究忍不住开口，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巫妖大劫的惨烈，他虽未亲临核心战场，却也通过地书感知得一清二楚。 东皇太一自爆，混沌钟悲鸣遁走，那是天地同悲的景象！真灵湮灭，是天道规则！如何能复生 东皇太一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深邃如渊。 “混沌钟护住了吾一点真灵不灭，于时光长河中沉浮……直至机缘巧合，方得重生。” 他轻描淡写便直接说出了原因。 “倒是道友，能在这大劫之后安然无恙，守住这五庄观与人参果树，这份逍遥，令人羡慕。” 镇元子苦笑摇头一声。 “陛下说笑了，不过是仗着些许地脉之利，与世无争，方能苟全罢了。比不得陛下当年……气吞寰宇。”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起来， “陛下此番归来……意欲何为” 他隐隐感觉到，这位昔日的妖皇重现，绝非偶然，必将在这看似平静的西游之世，掀起滔天巨浪！ 东皇太一放下茶杯，目光投向窗外那株郁郁葱葱的人参果树，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吾沉眠万古，真灵复苏，所见所闻，非昔日洪荒矣。” “妖族凋零，沦为坐骑、功德；神佛高踞，执掌乾坤；人族大兴，却为棋子……” 他缓缓收回目光，看向镇元子，那双黑眸之中，沉寂的火焰再次点燃： “镇元道友，朕欲知晓，自巫妖劫灭，至今日西游……这洪荒天地，究竟……经历了什么” 镇元子轻叹一声，双眸隐含沧桑，岁月浮沉。 “陛下沉寂数亿万载，洪荒已成为过去，如今此处称作三界。” 东皇太一面露了然之色，暗道果然如此。 “哦怪不得，吾神识预览此界，察觉强者遁世，连法则也隐匿不显，比当初洪荒可弱了不止一筹。” 镇元子轻抚长须，呵呵一笑。 “陛下真灵沉睡，如今这方世界早已改天换地了。” “即是如此，还请道友细说一番。” 镇元子目光幽幽，眺望着远处云海起伏。 “自从巫妖量劫之后，共工撞到不周山，女娲圣人取巨鳌四肢支撑天地补天。 洪荒也得到了安定，人族在人皇的率领下迅速发展壮大。而三十三重天在妖庭覆灭后，由道祖鸿钧的两个童儿昊天瑶池担任天帝王母，统御天界……” 东皇听罢，顿时心头一惊，随即眸子闪过一丝释然。 道祖这番安排，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洪荒两大种族倒台后，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人下去，就必然有人上来。 巫妖之后，再也无人能压制阻挡人族的发展。 大地归人族统领， 而天界这个空缺，道教和佛教谁来担任都会引得对方圣人不满。 由道祖童子掌控天界，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讲到此处，镇元子刻意停顿下来，发现东皇太一反应不是那么激烈。 心头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于是接着说道。 “但天庭初创，作为天帝手下无兵，跟个光杆司令差不多。而三教弟子背后有圣人撑腰，所以根本不把天帝放在眼里。 因此昊天找到道祖哭诉，也恰好赶上一元会满，量劫即将到来。因此借由人族王朝更替，签订了封神榜。” 东皇俊眉微皱，不解问道 “道友，那此次量劫结果如何” 面对东皇的疑问，镇元子眼中露出丝丝玩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嘲弄之色。 “呵呵……陛下不妨猜猜，这次奖励谁是赢家” 见镇元子打哑谜，东皇太一也起了兴致，低头沉吟思索起来。 以当时情况，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本是一家。 三清道教合一，实力之强，在整个洪荒当属之最。 西方佛教历来孱弱，根本不能相比。 他想来想去，这次封神量劫，最大可能针对的人族，人族堪称洪荒天命主角。多年发展下来，气运之强盛，便是巫妖两族加起来也比不多。 所以，在他看来量劫的主要目标是收割人族气运，壮大天庭道教及佛教势力。 想到此处，东皇便将自身想法告知镇元子。 哪知当镇元子听完东皇太一的回答后，神情一愣，肩颈松动，面对这故友，镇元子再难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疯狂大笑起来。 “呵呵……哈哈哈！” 笑声何其悲凉，满是讽刺之色。 东皇太一瞧见镇元子这反常的一幕，眉头紧锁，禁不住询问起来，语气满是不解。 “镇元子道友，何故如此发笑，难道是吾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