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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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方鬼帝已然知晓对方是何人，纵使自己虽修为不足，但依然不会任由对方随意肆虐地府，更何况东皇太一乃巫族大敌，此番来势汹汹，让他们心中更是万分凝重。 面对五方鬼帝的阻拦，东皇太一并未理会他们，他的目光穿透重重幽冥，直接望向了地府最深处，那片由无尽轮回之力笼罩的平心殿。 “后土道友，故人来访，何不出来一见” 他的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地府 地府深处，平心殿内。 一位身着宫装，面容慈悲与威严并存的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眸。她的眼中，仿佛蕴含着六道轮回的生灭，无尽众生的悲喜。正是身化轮回的后土娘娘，如今的地道圣人——平心娘娘。 她感受到了那股熟悉又陌生的皇者气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恨意，有叹息，最终归于一片深邃的平静。 “果然……还是来了。” 她轻声自语，身影缓缓自蒲团上站起。 下一刻，她的身影出现在了奈何桥前，与东皇太一遥遥相对。 一位是复活归来的远古洪荒妖庭的统治者，一位是巫族唯一幸存祖巫、身化轮回成为地府的开创者。 两位曾经生死相向、视若死敌的存在，时隔亿万载终于再次相见。 气氛瞬间凝固，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无尽的阴气与混沌气息在无形中碰撞、交织，引得虚空泛起涟漪，黄泉河水倒卷，彼岸花摇曳不定。 酆都大帝与五方鬼帝落于身后，神情凛然，手心微微冒汗。内心紧张无比，倒不是害怕对方，只是他作为轮回地府的阴天子，对三界四洲这段时间早已了解清楚。 这位妖族皇者与平心娘娘两人的交谈涉及影响太过深远，若是一个不慎，那将会造成此巫妖量劫更加恐怖的后果。 沉默片刻后，平心娘娘率先开口。 “东皇太一。”平心出声，声音空灵而威严，不带丝毫感情， “汝不在汝之混元洞天纳福，来吾这地府幽冥，所为何事” 东皇太一打量着后土，如今的她，气息与远古时截然不同，少了几分祖巫的暴烈煞气，多了几分圣人的慈悲与轮回的厚重，深不可测。 “看来道友已知本皇归来。”东皇太一淡然一笑。 “故人相见，当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平心娘娘听罢，面无表情道。 “东皇太一，本宫与你可没那么熟，天道之下你竟然侥幸未死，真是命大啊！” 平心娘娘语气微顿，声音冷冽如刀。 “但你不该如此托大，只身来我地府，本宫完全可以就此将你彻底镇压，为巫族报这万世血仇！” 此话一出，身后的酆都大帝、五方鬼帝寒意凛凛，准圣法力狂涌，阴风阵阵，鬼啸连连。 只等平心娘娘一声令下，他们便冲杀上去。 平心娘娘的态度就是地府的态度，他们纵然不敌，也未见丝毫惧色。 瞧见这一幕，东皇太一面不改色，斜眸淡淡瞥了一眼后方众人，继而视线重新落回平心娘娘身上。 “后土，换做以前吾或许对地府忌惮三分，但如今却不需要了，除非你后土修为达到鸿钧道祖之境，不然，呵呵……” 听闻此话，酆都大帝等人勃然变色，未曾想对方根本不把轮回地府和平心娘娘放在眼里，或者说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不会弱与平心娘娘。 众人踏前一步，欲出声驳斥对方。 不管如何，平心娘娘是轮回地府的天，他们不允许任何人对其出言不逊。 但未等他们做出反应，平心娘娘便抬首制止其行为。 “看来，你确实得了不少造化。高傲霸道，不愧是东皇太一。好了，说出你来地府的目的” 东皇太一淡然一笑。 “吾此来，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何事……” “抛开巫妖旧怨，轮回地府，欲站在哪一边” 东皇太一直视后土，目光锐利如刀， “是继续遵循天道之意，还是与本皇，与这试图挣脱枷锁的众多势力为敌” 平心娘娘听罢，目光一冷，嗤笑不已。 “可笑，我轮回地府自诞生起便独立于诸天量劫之外，作为洪荒天地核心，天道鸿钧能奈我何与你为敌又怎样，天道天庭会任由你攻入地府视而不见本宫为何要冒巨大风险与你合作” 面对平心娘娘那毫不掩饰的讽刺之意，东皇太一面无表情，漠然开口。 “呵呵，后土，别把自己和轮回地府看得太过重要，地道如今只是天道的工具罢了，连地府也归入天庭统御之下，你难道没有一点点想要挣脱枷锁的心思本皇可不信。” 他踏前一步，混沌气息澎湃，将地府的阴森死气都逼退三分。 “如今，万古难遇的大变局、大劫难将要出现，我不信你后土会眼睁睁放任这绝佳的机会离去而无动于衷你会甘愿在天道的压制下寂静无声” “本皇只问你一句：你可甘心地道永世被天道压制你可甘心这轮回，永远只是天道维持秩序的工具你可甘心，巫族残部，永远困守在这暗无天日之地” 连续三问，如同重锤，敲击在后土的心头。她慈悲威严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甘心如何能甘！ 她身化轮回，补全天地，功德无量，却也因此被天道鸿钧算计，受困于地道，虽成圣位，却不得自由。 后土陷入沉默中，周身轮回之气起伏不定，地府的天空，因她心绪波动，竟隐隐有风雷之声响起，亿万亡魂惶恐跪伏。 片刻后，她缓缓抬起白皙如玉的面容，并未直接回答东皇太一的问题，反而冷声开口。 “亿万载后，你东皇太一既然如此雄心壮志，那就让本宫称称你的分量，看看你能否配得上这滔天大愿！” 她手一挥，六道轮回的虚影在她身后缓缓旋转，散发出浩瀚无边的威力。 “接吾一招。若你能接下，证明你确有抗衡天道的潜力与资格，地府……可与你结为暗盟，在关键时刻，予你方便。若不能……” 后面的话未说，但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