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落脚对角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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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角巷93号的门牌钉在一堵霉迹斑斑的砖墙上，路过的巫师们都以为这是废弃仓库。 萨格莱斯用魔杖轻叩三下，砖块便如钢琴键般起伏重组，露出通向地下室的螺旋楼梯——这是他用两加隆周租盘下的临时居所，原先属于甜品店的糖果窖。 “清理一新。”他对着积满糖霜的橡木酒桶挥动魔杖。 在陈年乳脂的香气中，十二个酒桶自动拼接成书桌，黏在墙上的太妃糖浆化作一盏琥珀色台灯。 当《预言家日报》从窗缝滑进来时，头版赫然印着《梅林勋章得主洗清罪名，将执教霍格沃茨》，配图是他走出阿兹卡班时被海风扬起黑袍下摆的背影。 标题正下方夹着魔法部特赦令的副本。 萨格莱斯把报纸折成纸鹤丢进壁炉，火光舔舐过标题中的“危险天才”字样，眨眼就被烧成灰烬。 突然，一坨温热的鸟粪落在特赦令上。 “你迟到了两分五十七秒。”他头也不抬地说。 煤灰簌簌落下，渡鸦洛克提斯收拢金属光泽的羽翼，喙间叼着封火漆完好的信件。 这畜生是他在德姆斯特朗废墟捡到的诅咒造物，改造者在它的左眼嵌了一块能够折射魔力的黑曜石。如今它依靠萨格莱斯的魔力维持生命，而作为代价，这只名为洛克提斯的渡鸦要为萨格莱斯充当信使。 萨格莱斯取出信件看了两眼，龙皮箱里就自动飞出了一支羽毛笔和羊皮纸。 他掏出了一把秘银屑，洛克提斯立刻飞到他的手臂之上，歪头发出了刺耳的啼叫。 “安静。” 被呵止的渡鸦转头啄食起了秘银屑，与此同时，羽毛笔也在羊皮纸上沙沙游走： 《高等魔咒理论与实践》课程必备书目 1.《高端魔咒应用》米兰达戈沙克（1897年修订版） 2.《魔法导论》古代魔文研究会 3.《尖端魔力拓扑学》萨格莱斯格林格拉斯（手稿影印版） 笔尖顿了顿，又在末尾补上一行小字：“建议携带工具： 1.秘银镀层计算尺 2.双面水晶棱镜 当完成最后一笔，墨水瓶盖上塞子时，阳光正透过地窖的气窗照在他的侧脸。 萨格莱斯解开衬衫领口站在更衣镜前，霍格沃茨教授黑袍自动调整着剪裁，直到左胸口的银线刺绣浮现出拉文克劳鹰徽。 这是他作为校友的特权。 ————————————————————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蒸汽裹着煤灰味扑面而来。萨格莱斯穿过推着行李车的新生群，黑袍下摆扫过某个红发男孩的皮箱——箱角露出的巧克力蛙卡片上，邓布利多的画像正对他眨眼。 "让让！让让！这破箱子要散架了！" 罗恩韦斯莱的喊声与皮箱弹簧崩开的声响同时炸响。 一大堆魔法书籍，还有混杂在其中的杂志、漫画书、报纸等，连带着半袋吃剩的比比多味豆，甚至还有只瘸腿老鼠，这些东西擦着萨格莱斯的靴子飞过。在他身后，另一个戴眼镜的男孩正试图用胶带修补裂开的箱体。 “修复如初”萨格莱斯轻轻挥手，散落的物品以更快的速度飞回箱里，同时皮箱铜扣自动重组为更稳固的几何结构。 罗恩瞪大眼睛盯着恢复如初的箱子，萨格莱斯开口提问：“红头发你是韦斯莱家族的人” 萨格莱斯注意到男孩口袋里露出的破旧魔杖，白蜡木纹路间有道细微的裂痕，杖尖微微发亮，独角兽尾毛的杖芯已经被磨损外露。 不等罗恩回答，他便又接着说道：“就算是新生，也不应该连最基础的修复咒都不会用，何况你还是一名韦斯莱。” 看着愣在原地讷讷不言的两个男孩，萨格莱斯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列车尾。 汽笛声吞没了两个男孩结结巴巴的道谢。 在他进入最后一节车厢的隔间之后，门把手上就立刻凝结了冰晶——强效驱逐咒让所有路过者下意识忽略这个隔间。 ———————————————————— 赫敏格兰杰推开一扇隔间的门：“你们有人看到一只蟾蜍吗纳威丢了一只蟾蜍。” 正在吃零食的哈利和罗恩抬起头来，对着隔间门口的女孩摇了摇头，此时预言家日报正巧被窗外灌进来的风吹开露出头版标题——“梅林勋章得主洗清罪名！争议天才重返霍格沃茨” 配图上，英俊的黑袍男人侧脸冷峻如雕塑，身后阿兹卡班的铁栅在晨光中扭曲成模糊的背景。 “梅林的胡子！他竟然是霍格沃兹新来的教授！”罗恩的鼻尖几乎贴到报纸上，巧克力蛙的残渣沾在标题边缘，“这上面说他用魔法炸死了五个巫师！” 哈利凑近细看，照片里的萨格莱斯突然抬眼瞥向镜头，灰眸中闪过一丝银光，惊得他手一抖，巧克力蛙跳进了罗恩的南瓜汁。 “是五个黑巫师。”赫敏出口纠正，并且同时转身关上了隔间的门，“我看过关于他的报导，不止一篇。” “梅林爵士勋章是什么”哈利趁机问道 赫敏自顾抽出魔杖清理污渍，“我看过几家报社的报道，听说《预言家日报》总是喜欢故意混淆概念。因为在《魔法部执行司档案》里写得很清楚，那五人是试图绑架麻瓜议员的黑巫师，而格林格拉斯教授当时是傲罗指挥部的新人。” “可这上面说他把尸体都烧成了灰……”罗恩打了个寒颤。 “不是烧，是他自己创造的魔咒。”赫敏指着报道中的一行小字“目击者说他只用了一个魔法，甚至都没有念咒语。” “你们还没告诉我，到底什么是梅林爵士勋章呢！”哈利看两人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赫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梅林爵士勋章是魔法界的最高荣誉之一，由威森加摩自15世纪起颁发，象征着对巫师个人成就和贡献的认可。”赫敏扬了扬手里的报纸，“报纸上说他曾在被霍格沃兹开除的当天改良了包括愈合如初（episkey）、速速愈合（vulnera sanentur）、恢复活力（rennervate）在内的多个治疗魔咒。将重度伤害治愈率至少提高了60%，而当时将他开除的霍格沃兹校长邓布利多还被许多媒体口诛笔伐，说他是老眼昏花呢。” “这听起来像是在和开除他的人赌气……” “我也听我父亲说起过这事，但其实后来这位格林格拉斯教授连颁奖典礼都没去。” 赫敏不置可否，手指向另一段：“报纸上说，他在五年级被开除后选择前往德姆斯特朗求学，并且于两年后毕业。之后应邀前往伊法魔尼担任教授，接着又在一年后离职，在游历了一年之后，他被英国魔法部破格录用。” 罗恩嚼着吹宝超级泡泡糖嘟囔：“结果因为杀人进了阿兹卡班” “是自卫！”赫敏的卷发随着激动的语气颤动，“《巫师权益保护法》明确写着——当傲罗执行任务遇到危险时，可以视情况采用防卫手段。” 小姑娘说到这，又自顾点了点头，“两个纯血家族联名指控他，一定是因为那五名黑巫师里有他们的人！” “所以，邓布利多校长当初为什么要开除他”哈利忍不住问了一句。 赫敏顿时不说话了，隔了一会才又开口：“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