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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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的声音在墓地上空回荡，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压得哈利喘不过气。 “伏地魔回来了……” 这宣告回归的话语仿佛带着冰冷的魔力，渗入土壤，唤醒了更深沉的黑暗。 他缓缓走向哈利，动作优雅，像一条人立的毒蛇。 那双猩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哈利，里面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刻骨的仇恨、病态的好奇，还有一丝扭曲的“感激”。 “哈利波特……” 他轻声开口，声音如同蛇类的嘶鸣，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看看我们，又一次面对面了。命运的纽带真是奇妙，不是吗” 他在哈利几步之外停下，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对方。 哈利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站直，尽管伤疤的剧痛几乎要撕裂他的头颅，恐惧像冰水一样浸透了他的四肢百骸，但他依旧强迫自己尽量站直。 “十三年了……” 伏地魔微微张开双臂，黑袍如同蝠翼般展开，仿佛在拥抱这片黑暗。 “十三年……我游荡在阴影里，比最卑微的幽灵还不如，只能依靠别人的身体才能苟活……而这一切，都始于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夜晚，始于一个婴儿！” 哈利的怒火瞬间压过了恐惧，他眼前闪过了父母温暖的笑脸，想起他们在厄里斯魔镜中鲜活的样子。 “是你杀了他们！”他嘶声喊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杀了他们” 伏地魔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讥笑，“是的，我杀了他们。可清除泥巴种和叛徒，是净化巫师世界的必要手段。”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哈利脸上，那条细缝般的鼻子微微翕动，“不过你看，我这个人很讲究公平，我虽然杀了你的父母，但我也曾亲手终结了我那可悲的麻瓜父亲。” 他侧身，指了指不远处的墓碑，脸上挂着一个近乎愉悦的笑容，“看，这就是他的坟墓。和你的母亲不同，我那懦弱的父亲并未选择接纳他拥有魔力的儿子和妻子。恰恰相反，他在我母亲最需要他的时候，卑鄙地抛弃了我们。” “哦，是吗”哈利面露讥讽，冷冷地说，“那算你走运！如果我是你的父亲，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长大——我会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亲手结束你的生命！” 伏地魔听到这话缓缓地转了个身，他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发出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笑。 他一边阴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是啊，可惜……你不是。” 他缓步走到纳吉尼身边，伸出苍白的手抚了抚巨蛇溃烂的头颅，动作温柔。 “我感到有些伤感了……” 伏地魔继续用那种带着笑意的冰冷语调说，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往事，“当初，你母亲在你身上留下的那个古老魔法保护了你，反弹了我的咒语。” 他的声音再次拔高，回荡在墓碑之间：“但看看现在！我用你的血重塑了我的身体！这意味着什么” 他俯下身，猩红的眼睛几乎要贴上哈利的脸，“这意味着，你母亲的魔法如今也在我的血液里流淌！那个曾经保护你的魔法，如今再也无法挡住我！我们已经被深刻地联系在一起了，波特，你和我……” 哈利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像是浑身都浸在冰水之中。 但当恐惧达到极点，它有时会异化成一种不顾一切的勇气。 听着伏地魔用那高亢冰冷的声音宣称他们因血液而“相连”，哈利不再试图压制身体的颤抖，而是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看向伏地魔那张丑陋的脸。 他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充满讥诮的笑容。 “相连” 哈利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了伏地魔耳中，“是啊，用我的血……听起来真了不起。但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伏地魔” 哈利深吸一口气，目光毫不畏惧地迎上那双蛇眼，一字一句地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不是也算你的‘父亲’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父亲’” “你怎么敢！”小巴蒂克劳奇厉声尖叫，高高举起了魔杖。 伏地魔猩红的双眼微微眯起，用一个细微的手势制止了小巴蒂。 “你很勇敢，波特，”伏地魔露出了一个冷笑，“是因为害怕被折磨，所以想让我快点杀了你吗” 哈利还是在笑，毫不畏惧，“来吧，反正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杀死自己父亲了。” 伏地魔扁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条细缝般的鼻子似乎翕动得更快了。 过了一会儿，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钻心剜骨！” “啊——” 哈利顿时倒在了地上，身体像煮熟的虾一样弓起，嘴里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惨叫。 他感觉自己的骨头燃烧了起来，心里好像有一把无形的锥子在往外钻，就连每根头发丝都充满了痛苦。 他本来不想叫出声，但他根本忍不住，他多么想让伏地魔给他个痛快啊，但他知道，伏地魔就是想看到他求饶，他一定不能让对方如愿，一定。 不知是过去了一秒还是多久，哈利终于感觉疼痛感消失，他睁开眼睛，看到伏地魔正拿着魔杖，居高临下地低头看他。 他已经恢复那副掌控一切的模样，此时正一脸戏谑地看着哈利。 哈利睁眼看了一眼伏地魔的脸，但又立刻闭上了眼睛，“哈……看看你现在这张脸……连个鼻子都没有……你是原本就长这么丑吗我实在不想要你这么丑的儿子，可惜我不能把你溺死。” 虫尾巴吓得连抽泣都停止了，没有人敢如此亵渎黑魔王的形象。 几秒钟死一样的寂静后，伏地魔笑了。 “很好……波特……”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你和你父亲一样……视死如归。那么，如你所愿……” 他缓缓举起了魔杖，那根紫杉木魔杖稳稳地指向哈利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