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异变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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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千手修罗最后一击的余波彻底消散，展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是一片真正意义上的荒芜。 方圆数公里内，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曾经的山峦、河流、森林、乃至战斗遗留下的残骸，全都荡然无存。 大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反复揉捏、碾碎。 只留下坑坑洼洼、如同月球表面般的破碎地貌。 唯有鸣人和佐助脚下那一小块相对完整的土地，象征着他们最终站立的位置。 作为这毁天灭地一击的始作俑者，鸣人和佐助，相互搀扶着，从勉强维持站立的姿态缓缓跌坐在地。 两人脸色惨白如纸，汗如雨下，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查克拉的彻底耗尽，让他们的身体如同被掏空，连动一根手指都显得异常艰难。 他们只能肩靠着肩，凭借对方身体的支撑，勉强维持着坐姿。 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稀薄的自然能量，试图恢复哪怕一丝一毫的体力。 而在那片毁灭区域的中心，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坑洞边缘，宇智波带土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身上的白色六道袍已然破碎不堪，象征着六道之力的锡杖和求道玉也早已消失无踪。 为了在“顶上化佛”那毁灭性的攻击中保住性命。 他耗尽了十尾人柱力的所有力量，甚至透支了自身的力量。 此刻的他，甚至连移动一下脖颈都做不到。 只能睁着那双失去了所有神采的眼睛，茫然地望着那片美丽得星空。 他输了。 彻彻底底地输了。 败给了被他视为蝼蚁的后辈。 败给了他一直试图否定的、现实的羁绊与力量。 此刻的他，虚弱到随便一个联军的中忍。 甚至下忍，都能轻易了结他的性命。 就在这时，带土身旁的空间一阵诡异的扭曲，如同水面的涟漪。 身穿着破旧上忍马甲、脸上戴着面罩的旗木卡卡西，无声无息地从神威空间中跨出。 他的状态同样不佳，查克拉消耗巨大，眼睛因为过度使用万花筒而不断渗出血泪。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的右手紧握着一把苦无，刺眼的、发出千只鸟儿齐鸣的雷遁查克拉。 雷切，已然凝聚其上。 电光映照着他复杂的眼神，他低头看着地上动弹不得的带土，声音低沉而沙哑： “抱歉了，鸣人，佐助。” 卡卡西没有回头，但他的话语清晰地传到了后方两人耳中：“这最后一程……就让我这个不称职的朋友来送他吧。” 鸣人和佐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释然与默许。 这是卡卡西与带土之间，跨越了数十年的恩怨纠葛，理应由他们自己来终结。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更加专注于自身的恢复，将这片最后的舞台，留给了那对曾经的挚友。 卡卡西蹲下身，雷切的锋芒距离带土的心脏仅有寸许。 他看着带土那双空洞的眼睛，终于问出了那个埋藏在心底十几年，如同毒刺般的问题：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带土……为什么曾经那个说着‘不遵守规则的人是废物，但不珍惜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的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带土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天空，仿佛那片星空当中有他在意之人的模样。 他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种近乎虚无的语调回答：“……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任何事了。” “难道……” 卡卡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没能保护好琳吗” 带土的嘴角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丝苦涩到极点的自嘲：“这……只是原因之一。不过，呵呵，你感觉这是你的错吗卡卡西。” 他顿了顿，说出了那个被掩埋的真相：“因为……我很清楚，是琳自己，主动撞上了你的雷切。” 卡卡西的瞳孔猛地收缩，握着苦无的手微微颤抖。 带土的话让他再一次想起来，当年琳在他和敌人厮杀的时候，为了村子的安危，主动撞在了他攻击敌人的雷切上。 带土继续说着，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空洞：“在琳死后我就调查过，当时三尾已经封印在她的身体里，就等着回到村子。” “而这件事你也知道，但你依旧固执的想要把她带回去。” “可是……无论原因是什么，无论真相如何……” 带土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哽咽：“琳……都不在了啊。什么真相，什么世界，对我来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卡卡西闭上了眼睛，面罩下的表情痛苦地扭曲着。 “所以……”卡卡西的声音无比干涩。 “哈哈……” 带土忽然低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自暴自弃：“事到如今，这些都已经是借口罢了。” “卡卡西，动手吧，杀了我，我体内的尾兽们都会脱离封印。” “你将成为终结这场战争、解救尾兽的英雄……这，也算是我最后……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眼中的迷茫与痛苦被决绝所取代。 雷切的光芒再次炽盛起来。 他知道，必须有人来结束这一切。 为了忍界，也为了彻底解脱这个沉沦在痛苦中的灵魂。 “永别了，带土。” 他不再犹豫，紧握苦无，对着带土的心脏，猛地刺下！ “你不动手那就我来吧！”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阴冷、沙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土遁土枪！” 卡卡西脚下的地面瞬间伸出一根尖锐的土枪，逼迫卡卡西向后跳开。 与此同时，一道漆黑的、如同流动阴影般的身影，以惊人的速度从地底窜出。 一只漆黑的手掌，抢先一步“噗嗤”一声，狠狠地捅进了带土的胸膛！ “黑绝！” 卡卡西惊怒交加，强行挣脱脚下的泥沼，雷切再起，直刺那道黑影！ “不好！” 但就在卡卡西即将击中黑绝的瞬间，空中传来尖锐的破空声！ 一柄巨大的、印有宇智波族徽的宇智波团扇，如同陨石般飞旋而下。 “铛”的一声巨响，如同最坚固的盾牌，精准地挡在了卡卡西的雷切之前！ 狂暴的雷遁之力与团扇蕴含的奇特查克拉吸收能力碰撞，激起刺眼的火花。 因为这一下的阻拦，卡卡西的攻势被迫中断，眼睁睁看着黑绝的手臂更深地陷入带土的体内。 卡卡西被迫后撤几步，警惕地望向团扇飞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伴随着狂放不羁的气势，从天而降。 如同陨石落地般重重地砸在宇智波团扇的旁边，一只脚随意地踏在团扇的握柄之上。 红色的叠层挂甲，黑色的长发，以及那双睥睨天下的、带着一圈圈波纹的轮回眼！ 正是之前被鸣人借助宇智波斑（灵魂）和千手柱间（灵魂）之力，联手封印的宇智波斑（秽土转生体）！ “斑！你怎么……” 鸣人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虚弱的身体让他再次跌坐回去，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和佐助明明亲手将斑封印了！ 秽土斑缓缓抬起头，那双轮回眼扫过在场狼狈的几人。 最终落在鸣人和佐助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充满讽刺和玩味的弧度。 “怎么出来的” 斑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磁性腔调，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你们该不会以为，那种仓促之间布置的封印，真的能永远困住我宇智波斑吧” 他微微偏头，视线似乎穿透了地面，看向了某处。 “更何况……还有一个‘热心’的帮手，在地底为我悄悄松动了那么一点点束缚。”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只手依旧插在带土胸膛里的黑绝身上。 战场的气氛，瞬间从终结的悲壮，急转直下，陷入了更加深沉绝望的冰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