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卡卡西的最后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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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已然化作一片真正的人间地狱。 曾经象征着忍者联军最后希望的五影——纲手、大野木、照美冥、艾、我爱罗。 此刻全都倒在了破碎不堪的大地上。 他们或深陷于巨坑之中。 或被扭曲的树木贯穿身体。 或浑身焦黑地躺在废墟里。 每个人气息微弱到了极点，鲜血染红了各自的衣裳。 他们倾尽了全力，甚至一度以为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但在复活后、实力更胜秽土时期的斑面前，所有的努力都如同泡沫般脆弱。 止水和鼬，这两位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强者，同样未能幸免。 两人的须佐能乎被硬生生击碎，查克拉耗尽，身受重创，倒在距离五影不远的地方。 拥有“八千矛”能力的宇智波光，更是斑重点照顾的对象。 她的查克拉传输网络对斑的计划构成了潜在威胁。 此刻她已昏迷不醒，周身查克拉紊乱，显然是遭受了强大的精神冲击。 反观斑，他悬浮在半空之中，身上纤尘不染，甚至连呼吸都未曾紊乱。 那只轮回眼冷漠地扫过下方狼藉的战场，如同神只俯瞰着挣扎的蝼蚁。 碾压性的力量差距，让这场战争变成了他单方面的表演。 “勉强算是热身吧。” 斑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死寂的战场上。 随后单手结了一个印，随即身后那吸收了从一尾到九尾全部查克拉的外道魔像，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魔像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地扭曲、收缩。 最终化作一道巨大的查克拉光柱，猛地灌入斑的体内！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的身体形态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色的物质如同铠甲般覆盖全身，黑色的求道玉在身后缓缓浮现、排列。 手中凝聚出了散发着恐怖波动的六道锡杖。 六道仙人！ 此刻斑的姿态，俨然就是降临于人间的神明！ 磅礴如海的威压席卷整个战场。 “这就是……神的力量……” 斑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力量，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能够感觉到，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轻易毁灭眼前的一切。 然而，他很快微微蹙眉。 “还差一点……” 他抚摸着右眼空洞洞的眼眶：“还少一只眼睛。” 就在这时，地面上一只白绝钻了出来，用他那独特的语调报告：“斑大人，根据情报，另外一颗轮回眼，现在应该在木叶的方向，大概率长门在那里活动。” “木叶村……长门……” 斑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那颗眼睛，本就是他暂时寄放在那里，用于培养和收集尾兽查拉克的工具，如今，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哼，那就去取回来吧。” 六道斑不再理会下方那些奄奄一息的“杂鱼”。 身影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瞬间消失在天际，朝着木叶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对他来说，回收眼睛，完成无限月读，才是最终的目的，这些残兵败将，已不足为虑。 战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风声呜咽，以及伤者微弱的呻吟。 良久之后…… 一片巨大的碎石堆微微颤动，一只沾满泥土和血迹的手，艰难地从缝隙中伸了出来。 紧接着，碎石被推开，一个银发的身影极其狼狈地爬了出来。 正是旗木卡卡西。 他身上的上忍马甲早已破烂不堪，脸上标志性的面罩也沾染了大片血污。 他单膝跪地，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全身的伤痛。 当他抬起头，看清眼前这片如同末日般的景象时。 那颗早已被战争磨砺得坚硬的心脏，依旧忍不住剧烈地抽搐起来。 尸横遍野，哀鸿满地。 五影倒下了，止水、鼬、光也倒下了……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仅没能在神威空间里彻底了结带土，阻止他成为十尾人柱力； 也没能在外界阻止斑的复活； 甚至连斑离开，他都只能像现在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无力阻拦。 “也许……我真的是个废物吧……” 卡卡西低声自语，声音沙哑而充满自嘲。 一直以来的冷静与理智，在绝对的力量差距和接连的失败面前，似乎都变成了笑话。 不仅如此，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眼。 那里传来一阵阵灼痛和空洞感。 在之前斑随手一击的神罗天征中，右眼受到了重创。 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光明，视线一片漆黑。 唯一还能勉强视物的，只剩下左眼那只……属于带土的写轮眼。 “卡卡西……”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微弱得声音，从不远处的碎石下传来。 卡卡西猛地一震，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徒手疯狂地扒开那些沉重的石块。 很快，他看到了被掩埋在下面的宇智波带土。 带土的状态比卡卡西更加凄惨。 六道之力早已离他而去，全身查克拉枯竭，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 他能撑到现在，几乎全靠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力。 看到卡卡西凑近，带土那仅存的、焦距有些涣散的眼睛动了动。 竟然扯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带着血沫的笑容：“卡卡西……你的眼睛……哈哈……又没了……” 都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在说这个。 卡卡西心中一痛，涩声道：“带土，你别说了……保存体力……” “保存……什么啊……” 带土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清醒：“我……我能感觉到……纲手……那个火影……还没死……你去……帮她……等她恢复点查克拉……就把我这只眼睛……拿走……然后……按在你身上……” 卡卡西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带土：“带土！你……为什么……” 他无法理解，带土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带土艰难地喘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单纯的……看那老混蛋不爽罢了……” 他顿了顿，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那个他调查到的、更加残酷的真相： “其实……在那老混蛋‘死’后……我有私下调查过……当年的真相……结果发现……是那个老混蛋……给琳设下了一个禁制……导致她体内三尾暴走的条件被篡改……她最后……无可奈何……只能选择……撞在你的雷切下死亡……” 卡卡西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原来……连琳的死亡，背后都有着斑更深层的操控和算计！ “既然如此……” 带土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恨意与解脱：“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好过！拿走我的眼睛……卡卡西……去阻止他……用我的力量……去给他添堵……哈哈……咳咳……” 他笑着，咳出了更多的血块，生命的气息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然而，哪怕是在意识彻底归于黑暗前的最后一秒，带土的内心深处，依旧不屑的对斑伸出一根中指。 带土……死了。 这一次，是真正的，带着一丝释然与报复的快意，彻底离开了这个让他痛苦了一生的世界。 卡卡西无力地跪坐在带土的尸体旁，看着挚友那最终凝固着复杂表情的面容。 巨大的悲伤与空虚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失去了琳，如今，又再一次，真正地失去了带土。 但是…… 他抬起头，望向宇智波斑消失的天际方向。 又看了看周围惨烈的战场，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纲手那微弱的查克拉波动。 他不能一直沉溺于悲伤。 带土将最后的希望，将他自己的力量，托付给了他。 卡卡西缓缓站起身，擦去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泪水。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右眼已盲，左眼是带土的写轮眼，身体重伤，查克拉所剩无几……情况糟糕到了极点。 但是，他还能动，还能思考。 他必须行动起来，去做到他现在还能做到的事情。 找到纲手，协助她恢复，然后…… 接受带土最后的赠礼，背负起挚友的瞳力与意志，去面对那几乎不可战胜的敌人。 哪怕希望渺茫，哪怕前路是地狱，他也要走下去。 这，是他旗木卡卡西，最后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