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这世界上真的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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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南，海水越发冰冷，水中悬浮的冰晶越来越多，如同在闪烁着微光的碎钻中穿行。 巨大的冰山底部如同悬浮的岛屿，投下幽深而压迫的阴影。 他没有在表层停留，而是直接朝着海底垂直下潜。 光线迅速消失，压力陡增，进入了永恒的黑暗与寂静之中。 唯有龙珠散发的微光，照亮周围方寸之地。 下潜了约三千多米，龙珠的指引变得异常明确。 它指向下方海底山脉侧面，一个毫不起眼的、被厚重海藻和沉积物半掩盖的洞口。 洞口初入时颇为狭窄，仅能容两三人并行。 洞壁是冰冷的玄武岩，覆盖着各种奇特的深海生物，发出幽弱的磷光，勉强照亮前路。 沈鲸川小心地游入其中，保持着警惕。 出乎意料的是，通道内异常平静，没有预想中的暗流或漩涡，水流近乎凝滞。 他沿着这条倾斜向下的通道前进了数公里，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 通道逐渐变得宽敞起来，从狭窄的甬道变成了可容大型船只通行的巨大隧道。 洞壁上的发光生物也越来越多，将幽深的洞穴映照得如同一条通往地心深处的、光怪陆离的星河。 一切都显得过于平缓和有序。 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生物，没有复杂的地形，仿佛有一条无形的力量维持着这条通道的稳定与宁静。 沈鲸川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这绝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海底洞穴。 天然洞穴往往崎岖不平，充满不可预测的危险。 而这里，除了入口隐蔽，内部简直像是一条被精心维护的通道，或者说，入口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放缓了速度，龙珠的感知如同触须般向前延伸，试图探查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通道尽头，究竟隐藏着什么。 沈鲸川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 不仅前方的未知让他谨慎，更让他隐隐不安的是体内的龙珠。 它的感应范围被压缩到了极致，仿佛从浩瀚的雷达变成了一支微弱的手电筒，只能照亮周身数米，再往外便是无尽的、连龙珠之力都无法穿透的虚无和沉寂。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仿佛有一种更高级、更本源的力量，压制了龙珠的感知。 然而，矛盾的是，龙珠本身并未传来任何危险预警，它依旧在平稳地旋转、散发着微光，只是这光芒似乎被周围的黑暗所吸收，无法及远。 没有危险预警，但感知被压制。 沈鲸川沉吟片刻，决定继续前行。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能如此克制龙珠的力量。 他保持着警惕，继续在宽敞却死寂的通道中前行。 突然，毫无征兆地，他感觉脚下一空！ 不是水流的变化，而是仿佛迈出一步，直接踏出了通道的尽头，下方是彻底的虚无！ 他整个人瞬间失重，猛地向下坠落！ 更让他心悸的是，周围那一直包裹着他的海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介质，没有浮力，没有阻力，也没有空气，但他却奇异地能够呼吸。 绝对的黑暗！ 连龙珠的光芒都无法照亮这黑暗分毫，仿佛光线在这里都被彻底吞噬。 他试图操控水流稳住身形，却发现根本感应不到任何水的存在！ 他想催动龙珠力量减缓下坠，但那力量如同泥牛入海，只能护住他周身，却无法影响这下坠的趋势。 他就这样在一片绝对的黑暗与虚无中，以一种恒定而无法抗拒的速度向下坠落。 时间感变得模糊，仿佛过去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短短一瞬。 这是一种极其诡异的体验，仿佛坠入了宇宙的深渊，万物不存，唯有坠落本身。 就在他心神紧绷到极点时，下坠感戛然而止。 他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薄膜，双脚触碰到了一片坚实而冰凉的地面。 与此同时，视觉恢复了。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空间里。 这里依旧没有海水，空气冰冷而干燥，带着一股亘古的死寂。 一种柔和的、仿佛源自空间本身材质的冷光，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然后，沈鲸川看到了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世界观几乎瞬间崩塌的一幕！ 在他前方，横亘着一具巨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生物骨架残骸！ 那骨架蜿蜒如山脉，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却又带着金属质感的苍白色，即使经历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侵蚀，依旧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严与古老气息。 它的头颅骨骼巨大，即使隔得很远，也能看清那空荡眼窝曾经的规模，以及那如同鹿角般分叉、却又更加狰狞威严的巨角结构！ 它的脊柱如同连绵的山脉，肋骨如同支撑天穹的巨柱，散落的爪骨如同小型的山丘…… 这形态，这结构，这蕴含在残骸中即便死去无尽岁月依旧磅礴的威压…… 沈鲸川体内的龙珠，在这一刻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剧烈地、哀鸣般地震颤起来！ 一股源自血脉深处、源自力量本源的无尽悲恸、敬畏与难以言喻的亲切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根本不需要任何知识储备，不需要任何逻辑判断。 一个清晰无比的意念，直接从他灵魂深处、从龙珠的核心迸发出来，告诉了他眼前这具残骸的身份—— 龙！ 这是一具真正的、属于传说中神龙的骸骨！ 沈鲸川僵立在原地，瞳孔放大，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巨大的、贯穿天地的龙骸充斥着他全部的视野和心神。 ‘这世界上真的有龙’ 沈鲸川还沉浸在“龙真实存在”以及“自己获得的龙珠源自何物”这足以颠覆一切认知的震撼与茫然中，甚至无法去思考这具龙骸为何会陨落在此，又经历了何等悠久的岁月。 然而，异变再生！ 就在那巨大龙骸的头骨眉心位置，一点温润、纯粹、蕴含着难以言喻生命本源与浩瀚力量的光华缓缓亮起。 那光芒初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不朽不灭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