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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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纲手踏入的瞬间，呼吸停滞了一下。 这里的格局，和东区火影办公室几乎一模一样。 一样的开阔，一样的巨大落地窗。 但感觉，完全是两个世界。 她的办公室里，堆满了处理不完的文件和卷轴，空气中永远是一股陈旧纸张和墨水的味道，苦涩又压抑。 而这里，光洁如镜的红木地板，墙上挂着一幅龙飞凤舞的字，写着“大展鸿图”四个大字。 角落里，一个巨大的水缸里，一条银色的龙鱼正悠闲地摆动着尾巴。 靠窗的位置，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上，没有堆积如山的文件，只有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正冒着袅袅的热气。 入眼所看到的一切，显得那么闲情雅致，有格调。 一个身影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那人身上穿着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象征着村子最高权力的火影御神袍。 只是那件袍子，穿在宇智波飒的身上，显得更加挺拔。 纲手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一两个月分村的时候，她，意气风发。 她坚信，自己继承了初代、二代和三代的火之意志，是天命所归的领导者。 她认为，只有她才能带领木叶走向真正的强大。 而宇智波飒即使最后赢了她成为了第五代木叶火影。 但也只不过是一个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商人，一个投机取巧的家伙。 他的那套东西，只会腐蚀忍者的灵魂，让木叶万劫不复。 所以，她处处与他作对，事事与他争锋。 最终，木叶分为东西区两个木叶。 一人管理一个区，用一年的时间，来证明谁才是对的！ 当时，愿意追随宇智波飒到木叶西区的人，可以说并不多，大多都是宇智波的族人。 除此之外，只有油女一族，以及卡卡西这个被伤了心的木叶上忍罢了。 日向分家的一部分人，还是日向日足想要两边下注，导致的结果。 加上一些对宇智波飒许诺的条件，而心动的小家族和平民。 组成了木叶西区。 相比起人才济济的的木叶东区，可谓是相当的“简陋”，像个草台班子。 更是被很多站在木叶东区这边的人，将木叶西区的视为叛徒，而他们才是木叶的正统。 然而，现在，仅仅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东西区木叶的情况，就出现了如此大的差距，这是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她站在这里，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窗外那个充满活力和希望的西区。 再回头想想自己治下那个怨声载道、人心惶惶的东区。 她第一次对自己坚守了一辈子的东西，产生了怀疑。 宇智波飒缓缓转过身。 他脸上没有什么胜利者的得意，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他提起茶壶，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推到了桌子对面。 “坐。”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纲手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她没有碰那杯茶，双手按在桌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死死盯着宇智波飒，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那个‘人才引进计划’，必须马上停下！”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在毁掉木叶！是在挖空木叶的根基！” 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恳求。 宇智波飒拿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没有立刻回答。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水缸里，银龙鱼吐泡的声音。 过了许久，宇智波飒才放下茶杯，抬起眼皮看着她。 “在你眼里。” “木叶西区，就不是木叶了” 一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纲手的心口。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 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在她和所有东区高层的眼里，只有他们那个继承了历代火影基业，坚守着“火之意志”的东区，才是正统的木叶。 而西区，不过是一群叛徒和被物质腐化的堕落者聚集地。 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宇智波飒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纯粹的好笑和一丝不屑。 “纲手，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问题不在我，在你。”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繁华的街道。 “你所谓的根基是什么” “是让忍者为了虚无缥缈的意志，去执行九死一生的任务，然后拿着微薄的酬金，连一碗铺满叉烧的拉面都吃不起” “是让村民们世世代代住着破旧的房子，省吃俭用，把最好的资源都供给给忍者，然后告诉他们，这是为了村子，这是光荣的” “还是让那些有天赋的孩子，从小就被灌输‘牺牲’和‘奉献’，把自己的命当成守护村子的耗材” 他的声音不大，却特别的刺耳，听着让纲手感到浑身不舒服。 “我没挖你的根基。” 宇智波飒转过身，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选择。” “一个选择当人，而不是当工具的机会。” “我告诉他们，努力工作可以赚到钱，可以住上大房子，可以让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可以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我告诉他们，生命是自己的，比任何虚假的意志都宝贵。” “结果，他们都跑过来了。” 宇智波飒摊开手，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表情。 “纲手，你告诉我。” “究竟是我在毁掉木叶，还是你和你守护的那个‘火之意志’，早就被木叶的人民抛弃了” “你自己无能，管理不好木叶东区，导致民心涣散，却不反思自己的问题！” “反而跑过来怪罪我太过于优秀” “怪我不应该让木叶东区的村民过上好日子” “你的火之意志，到底是哪门子的道理” 纲手浑身都在发抖。 她想反驳，想大声斥责他这是歪理邪说。 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因为她亲眼看到了，东区的民众在为了一个免费住房的名额而疯狂。 她亲眼看到了，那些曾经把“火之意志”挂在嘴边的忍者，为了三倍的工资，毫不犹豫地奔向西区。 她所珍视的一切，信仰、荣耀、传承…… 在“三室一厅，拎包入住”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不是这样的……”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像梦呓，“意志……意志是……” “意志不能填饱肚子。” “是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坐在办公室里，吃饱喝足！” “地底下的人，受苦受累，却视而不见！” “总是嘴上喊着无用的火之意志口号，却看不到实际行动。” “一代、二代、三代……到了你这里的第五代，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你告诉我！” “你有什么资格过来质疑我！” 宇智波飒打断了她，走回办公桌后，重新坐下。 他端起那杯已经有些凉了的茶，一饮而尽。 “纲手，我今天见你，不是为了听你质问，也不是为了跟你辩论。” 他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我是来通知你。” “‘人才引进’只是第一步。” “很快，我会开放西区户籍，任何东区居民，只要通过审核，都可以正式成为西区公民，享受西区的一切福利。” “到那个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宇智波飒身体微微前倾，双眼像鹰一样盯着她。 “是建一堵更高的墙，把所有人都关起来，不让他们看到外面的世界” “还是派你的暗部，把所有想走的人，都当成叛忍，就地格杀” “告诉我，东区的五代目火影大人。” “你，守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