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马威，来自连长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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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台的水泥地在脚下显得格外坚实，与晃荡了几天几夜的绿皮火车形成了鲜明对比。 新兵们像一群刚出笼的鸭子，背着沉重的帆布行囊，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搡着，涌向站台。空气中弥漫着好奇、紧张，以及一丝从火车上带下来的、挥之不去的汗味。 林锋混在人群中，步伐沉稳，与周围那些东张西望、神情激动的同伴格格不入。体能强化液带来的改变是内在的，他能感觉到肌肉纤维中蕴含的、随时可以爆发的力量，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底气。 他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锁定了那个站在队伍最前列，正温和地安抚着新兵的士官。 史今。 果然和记忆中一样，眼神干净，笑容温暖，像个邻家大哥哥，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都别挤！排好队！一个一个来！”一个嗓门洪亮的老兵喊道。 队伍的行进速度慢了下来，混乱中，一阵压抑的、令人不适的干呕声突兀地响起。 “哇——” 许三多终究是没能撑到最后。他弯着腰，扶着一根水泥柱子，把胃里那点可怜的存货吐了个干干净净。一股酸腐的气味瞬间扩散开来，周围的新兵像是躲避瘟疫一样，纷纷捏着鼻子散开，露出一片真空地带。 “操！真他妈恶心！” “这家伙谁啊看着就孬。” “别是吐习惯了吧这体格还来当兵” 议论声不大，却像针一样扎人。许三多吐得脸色惨白，听着周围的嘲讽，更是窘迫得抬不起头，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 成才站在不远处，抱着胳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恶。他冷哼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听见：“我就说吧，烂泥扶不上墙。这种人就不该来当兵，纯粹是给我们702团丢人现眼。” 许三多听见了，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几乎要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就在这时，一只水壶和一包纸巾递到了他的面前。 许三多愕然抬头，看见了林锋那张平静的脸。 “喝点水，漱漱口。”林锋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我……”许三多张了张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手忙脚乱地去接，却因为紧张，连水壶盖子都拧不开。 林锋没说话，自然地接过水壶，拧开，再递给他。 “谢……谢谢……”许三多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道谢，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喂，我说你是不是圣母心泛滥了”成才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林锋，嘴角挂着一丝讥诮，“跟这种人凑那么近干嘛不嫌脏我可告诉你，在部队里，同情心是最没用的东西。你帮他一次，他下次还是这副熊样，只会拖累你，拖累整个班！” 林锋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许三多笨拙地漱了口，又用纸巾擦了擦嘴，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都是一个坑里睡觉的兄弟，互相帮一把，不是应该的吗”林锋这才抬眼看向成才，平静地反问。 “兄弟”成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我成才的兄弟，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当的。至少，也得是个堂堂正正的兵，不是这种还没上战场就吐得稀里哗啦的孬兵。” 他瞥了一眼许三多，眼中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你……”许三多被他看得满脸通红，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好了，都别吵了！赶紧跟上队伍！”史今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注意这边的情况很久了，此刻快步走来，先是拍了拍许三多的后背，温和地说：“没事吧，小同志刚下车都这样，一会儿就好了。” 然后，他看向林锋，眼神里带着一丝明显的赞许：“你叫什么名字做得不错。” “报告班长，我叫林锋。” “林锋”史今点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很好，有兵的样子。快，归队吧。” 他又看了一眼脸色不善的成才，没多说什么，只是催促着他们跟上。 成才不爽地瞪了林锋一眼，转身跟上了大部队。他想不通，自己一路表现优异，怎么史今班长反而对这个多管闲事的林锋另眼相看 林锋扶了许三多一把，低声道：“走吧，跟紧点。” “嗯……嗯！”许三多用力点头，紧紧跟在林锋身后，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就在林锋迈开脚步的瞬间，那冰冷的机械音再次于脑海中响起。 「叮！突发任务发布——『一鸣惊人』！」 「任务描述：真正的强者，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在入营第一天的集合中，给702团钢七连连长高城，留下一个足够『深刻』的印象。」 「任务奖励：个人属性点x5，射击经验值+200。」 「任务失败惩罚：随机剥夺一项宿主已掌握的技能。」 林锋的瞳孔微微一缩。 高城深刻的印象 他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许三多的惊天一问，高城的雷霆之怒……那确实是足够『深刻』的场面。可系统要的，是在这个场面里，给他高城留下印象！ 这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一个不慎，『深刻』的印象就会变成『糟糕透顶』的印象，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新兵们被带到了一片空旷的训练场上，按照各自的地区和姓氏笔画，被几个老兵骂骂咧咧地排成歪歪扭扭的队列。 “都站直了！跟没长骨头似的！” “手放好！贴紧裤缝！” 喧嚣，混乱，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茫然和无措。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由远及近，一辆军用吉普车以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地停在了队列前方。 车门推开，一个身材高大、肩宽背直的军官跳了下来。他戴着大檐帽，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个棱角分明的下巴。一股生人勿近的凌厉气场，瞬间笼罩了整个训练场。 高城！ 所有新兵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高城扫视着眼前这群菜鸟，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显然对这歪七扭八的队形很不满意。 史今连忙跑上前去，敬礼：“报告连长！新兵团一营三连新兵，应到一百二十人，实到一百二十人，请指示！” 高城没有立刻回话，他的目光缓缓地从每一个新兵的脸上刮过。 突然，他的目光停住了。 因为队列里的许三多，正伸长了脖子，痴痴地望着远方。那里，几辆威武雄壮的99式主战坦克，正伴随着隆隆的轰鸣声，从训练场边缘驶过。 许三多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于朝圣般的光芒。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忘记了眼前这个气场骇人的连长。 然后，他做出了那个足以载入702团史册的动作。 他高高地举起了右手，用尽全身力气，扯着嗓子喊道：“报告——！” 这一声，石破天惊！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史今。 高城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铁青变成了酱紫。他死死地盯着许三多，像是要用目光把他活活吞下去。 “我……我想看看坦克！”许三多毫无所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满脸都是渴望。 空气凝固了。 下一秒，高城的怒吼如火山般爆发！ “你想看坦克！”他一个箭步冲到许三多面前，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咆哮，“我让你看坦克！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想看就能看！你以为这是你家后花园的拖拉机吗！啊！” 震耳欲聋的吼声，让所有新兵都吓得一哆嗦。 许三多彻底傻了，他呆呆地看着眼前暴怒的雄狮，嘴巴张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回答我！你算老几！”高城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八度。 “我……我……”许三多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眼看就要瘫倒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稳稳地扶住了他即将倾倒的身体。 是林锋。 他没有看高城，也没有看许三多，只是目视前方，用不大但足够清晰的声音，沉声喝道：“全体都有！立正！” 这一声，中气十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现场的混乱。 所有被高城吓傻的新兵，几乎是本能地，身体一震，双脚猛地并拢，发出一片“啪”的声响。就连瘫软的许三多，也在林锋的搀扶下，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原本歪歪扭扭的队列，竟在这一声口令下，变得整齐了许多。 整个训练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高城的咆哮戛然而止，他猛地转过头，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死死地锁定了林锋。 这个兵，在干什么 在自己发火的时候，他居然敢越俎代庖，喊口令整队 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史今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想开口解释，却发现高城那骇人的气场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完了，这个叫林锋的好苗子，第一天就要被连长给废了！ 然而，林锋却仿佛没有感受到那足以杀死人的目光。他依旧保持着标准的立正姿势，眼神坚定，面无表情，仿佛刚才那声口令不是他喊的。 高城死死地盯着他，足足有十秒钟。 他想从这个新兵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慌乱、恐惧，或者是炫耀和得意。 但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平静，一种与周围所有人的惊恐都格格不入的、近乎于冷酷的平静。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包括自己的雷霆之怒，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小场面。 这小子…… 高城心里的怒火，莫名其妙地被这股平静给顶了一下，没能继续烧上去，反而觉得有些憋闷。他想继续发作，却发现自己找不到由头了。对方的口令，从程序上讲，是在维持纪律，他总不能说维持纪律是错的吧 “你！”高城伸出手指，点了点林锋，“叫什么名字” “报告连长！新兵林锋！”林锋的声音洪亮而沉稳。 “好，很好。”高城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林锋，我记住你了。” 说完，他不再看林锋，也不再理会已经快要哭出来的许三多，而是转身对着全体新兵，冷冷地开口。 “从今天起，你们的命，就是702团的！你们的魂，也得刻上702团的烙印！在这里，服从是你们的天职！现在，全体都有，目标前方营房，跑步——走！” 随着他一声令下，老兵们立刻开始驱赶着新兵，朝营房跑去。 混乱中，林锋松开了扶着许三多的手，跟上了队伍。 他的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清晰地响起。 「叮！宿主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在高城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任务『一鸣惊人』完成度150%！超额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个人属性点x8，射击经验值+300！」 林锋的嘴角，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而在队伍的最后方，高城看着林锋那挺拔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对身边的史今低声问道：“那个叫林锋的兵，什么来路” 史今连忙回答：“报告连长，是刚分来的新兵，火车上还帮过晕车的同志，是个热心肠。” “热心肠”高城冷笑一声，眼神里闪烁着猎人看到猎物时的光芒，“我看，他那不是热心肠，是胆子大，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