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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忘期环顾四周,微微蹙眉,“青州这么大,该怎么找师妹” 云裳定了定神,从怀中摸出半块玉佩:“这块玉佩我与师妹一人一半,我能感应到另一半的大致方位。” 她指尖抚过玉佩,其上纹路泛起微光,“就在青州城东南方向,离我们不算太远。” 楼云飞看向柳忘期,见他点头示意无碍,便道:“那我们先入城,借着夜色遮掩去寻。城中街巷复杂,正好能避开不必要的耳目。” 三人不再耽搁,借着渐浓的暮色,快步朝着青州城门的方向赶去。 刚到城门下,就见守城卫兵正借着灯笼光盘查往来行人。 云裳下意识将玉佩往袖中藏了藏,楼云飞已低声道:“我去打点。” 他摸出几枚碎银塞给领头的卫兵,笑着打哈哈:“兄弟通融,我们是外地来投亲的,赶了整天路,就等进城歇脚呢。” 卫兵掂了掂银子,目光扫过脸色苍白的柳忘期和紧抿着唇的云裳,虽有些疑虑,终究挥了挥手放行。 穿过城门洞时,云裳敏锐地瞥见卫兵腰间挂着块铁牌,上面刻的纹样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时间竟想不起来了。 进了城,暮色已浓得化不开。 青石板路被晚露打湿,倒映着两旁店铺昏黄的灯火。 柳忘期缓过些气力,低声道:“我刚才在城外感应到一丝紊乱的灵力,像是被强行压制过,方向正好与云裳说的东南方重合。” “师妹定是遇到了麻烦。”云裳的声音发颤,指尖的玉佩烫得惊人,“它在发烫,说明离得很近了。” 楼云飞警惕地扫视着周遭:“东南方向是老城区,据说那里三教九流混杂,还有不少废弃的宅院。我们得小心些,别打草惊蛇。” 他从行囊里摸出三张不起眼的灰色符箓,“这是敛息符,贴上能暂时隐匿气息,应付一般修士够用了。” 三人贴好符箓,借着巷弄阴影往东南方穿行。 越往深处走,街道越发狭窄,两侧的房屋也渐渐破败,墙皮剥落处露出黑黢黢的窟窿,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忽然,云裳脚步一顿,指着前方一道半开的院门:“玉佩在震,就在里面!” 那是座废弃的绸缎庄,门板上的“锦绣”二字已褪色模糊,院墙上爬满枯藤。 柳忘期示意两人稍等,自己先掠上墙头,借着月光往里看——院中杂草丛生,正屋的窗纸破了个洞,隐约能看到里面烛火摇曳,还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那丫头骨头硬得很,老是想找机会跑出去,幸好我给她捆的死死的。”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 “别弄死了。”另一个阴柔的声音接道,“大人交代过要活的。” 云裳的手瞬间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楼云飞按住她的肩,用口型示意“别冲动”,随即与柳忘期交换了个眼神。 柳忘期指尖灵力微动,数枚细小的石子无声无息地打向院内各处灯笼,刹那间,整座宅院陷入一片漆黑。 “谁!”粗哑声音惊喝一声,伴随着兵器出鞘的脆响。 就在这时,云裳已踹开院门,长鞭直甩而去! 劈开黑暗的瞬间,云裳看清了屋中情景——两个说话的汉子,赫然穿着与守城卫兵同款的服饰,围着一枚铜镜说话,铜镜里面出现了她师妹的身影! 混战骤然爆发。 柳忘期虽灵力耗损未复,却凭精妙步法缠住阴柔汉子,楼云飞的长剑则如狂风骤雨般逼得粗哑汉子连连后退。 云裳趁机抢过铜镜! 阴柔汉子忽然怪笑一声,猛地撞向墙壁,砖石碎裂声中,一道黑黢黢的洞口显露出来,意图钻进去。 “想跑”柳忘期屈指一弹,淡青色灵力化作锁链,死死缠住那阴柔汉子的脚踝。 另一边的粗哑汉子被楼云飞刺穿肩胛,其余地方也多处剑伤,现下被擒住动弹不得。 云裳指尖刚触到铜镜边缘,就被一股冰凉的灵力弹开,镜面却丝毫不损。 云裳吃痛,甩了甩发麻的手指。 柳忘期皱着眉头分析道:“这铜镜似乎有灵力护持。” 楼云飞押着粗哑汉子走过来,“问他或许能知道破解之法。” 粗哑汉子被剑尖抵着咽喉,吓得瑟瑟发抖,忙不迭地说:“这铜镜只有我们大人能打开。” 云裳追问:“你们大人是谁在哪里” 粗哑汉子犹豫了片刻,咬牙说道:“青云观观主,他现在在青云观,但是我听他提起过,可以从内部破开铜镜。” 三人闻言,一时陷入了沉思。 青云观,亦正亦邪的门派,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只要不做出太过分的事情,修士联盟也是睁只眼闭一只眼。 这时,柳忘期像是想起什么,说道:“我会幻术,可以将我的一缕神识传入镜中,帮助师妹寻找打破铜镜的契机。” 云裳和楼云飞虽有些担忧,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同意。 柳忘期席地而坐,闭目凝神,施展起幻术。 一缕若有若无的神识从他眉间飘出,钻进了铜镜之中。 云裳和楼云飞守在一旁,紧张地盯着铜镜,期待着柳忘期能成功救出师妹。 镜中世界云雾缭绕,柳忘期的神识化作实体,每一步都踏在虚空般的镜面上。 周遭景物忽明忽暗,时而化作熟悉的山道,时而显露出诡异的祭坛轮廓,显然是镜灵在刻意扰乱。 他凝神屏气,循着苏沅那缕微弱却坚韧的灵力气息,终于在一片红绸飞舞的庭院前停下——那是间布置得喜庆的院落,正屋的门窗都贴着囍字,红烛的光晕透过窗纸,映出屋内一道纤细的身影。 “师妹” 柳忘期推门而入,见喜房中央的梳妆台前,苏沅正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大红嫁衣,双手被红绸捆在椅背上,脸上盖着块厚重的红盖头,身形微微颤抖。 他刚要上前解开绳索,一股阴冷的灵力突然从镜中暗处窜出,如藤蔓般缠上他的手腕。 柳忘期心头一凛,想运功挣脱,却发现神识竟被这股力量强行牵引,指尖不受控制地朝那红盖头伸去。 “不好!” 他暗叫糟糕,这铜镜居然有镜灵,还能操控进入者的动作。 可无论他如何挣扎,手臂仍在缓缓抬起,指尖已触到盖头边缘的流苏。 柳忘期牙关紧咬,额上渗出冷汗,神识在体内疯狂冲撞,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然而镜灵的力量远超预期,那股牵引力骤然加重,红盖头“呼”地一声被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