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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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暮色降临，三人总算结束采购，把所有物资收进空间，又转场去了美食街。先在旁边酒店开了间套房，接着继续“扫货”模式。 看见排长队的“李记糕饼”，林琳拉着周淼就冲过去。虞姝站在队伍末尾，用神识扫过店铺后厨，确认馅料新鲜后才开口：“所有口味，各来两百盒。” 店员愣了愣：“小姑娘，我们店今天没这么多货了……” “那就调货。”虞姝话音刚落，周淼已经递上银行卡和酒店地址。 隔壁的米线店也没“逃过”，三人还挑了六七家口碑好的小吃店，每家都打包了五十份，这才心满意足地回酒店。简单休整后，等着凌晨去果蔬市场批发新鲜水果。 夜色像被打翻的墨汁，晕染了整座城市。当城市沉进最深的梦境时，唯有此处醒着。 凌晨两点的果蔬批发市场，和白天特产区的节奏截然不同：来往的人脚步匆匆，交流也简洁利落，半句废话都没有。成车的果蔬往里运，又有成车分拣好的货物往外送。三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看着商户们手脚麻利地点数、装车，连上前搭话的机会都找不到。最后还是周淼灵机一动，找了位市场外的运货司机，谈好3000元服务费后，立刻从司机兼职成了导购。 按照周淼列的清单，导购“小刘”尽职尽责地穿梭在各家商户间。他心里好奇这三人采购清单的详尽、量又这么大，但看在服务费的份上，没敢多打听“财神爷”的隐私，总算在破晓前结束了采购。 等物资基本收完，三人把仓库钥匙留在保安室，刚回到酒店就一头扎倒在床上，状态比体能训练时还要糟。就连虞姝也感觉到疲惫，纵使她两世为人，此刻也难免生出几分有心无力。 第二天，三人睡到自然醒，没着急赶路。虞姝提议放弃高铁，开车去边境：“我们有半个月时间，正好边走边吃、边囤货。”她有原主完整的记忆，记得她们三个曾约定过，要像这样自驾环游全国。 末世后哪里还有这般悠闲赶路的机会虽说她能御剑，但非必要时，不想太过招摇。三人一拍即合，就这么轻松愉快地往边市去了。 抵达边市翡翠市场时，已是七天后的中午。市场里摊位林立，各色原石堆得琳琅满目。三人看似漫无目的地逛着，虞姝的神识却早已无声无息蔓延开来，像最精密的扫描仪，穿透粗糙石皮，感知着内部的能量波动。寻常翡翠的能量在她感知中微弱又散漫，可那些品质极高、或藏着特殊灵气的玉石，会透出清晰明亮的光晕。 她们在一个中等规模的摊位前停下，虞姝的目光被几块蒙尘的原石勾住，抬手随意摸了摸。林琳立马会意，甜甜地问道：“老板，这几块怎么卖呀” 摊主是位三十六七岁的女人：低马尾用乌木簪固定，耳后碎发用细发夹别住，露出光洁的额头；墨绿亚麻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腕间戴只细条白糯种玉镯，圈口刚好贴合手腕，抬手时不晃不撞；手指上没多余装饰，只有虎口处留着淡青色的薄茧，一看就是常年跟原石打交道的人。 女人抬头看见三个年轻姑娘，笑着开口：“小姑娘们也来玩石头这些全是蒙头料，便宜，五百块一块随便挑。” 虞姝指尖在一块其貌不扬的原石上摩挲，神识穿透粗糙石皮，瞧见里面翠绿晶莹的翡翠，甚至能触到一丝奇特的能量流动。她轻轻点头，林琳立刻接话：“我们要这三块！姐姐能给个优惠吗”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 老板被逗笑了：“行吧行吧，三块一千二，再送你们开石服务。” 结果让人震惊，三块原石切开后，竟全是品质上乘的翡翠，尤其是虞姝指定的那块，竟是罕见的阳绿冰种。周围立马围过来不少人，旁边一位看热闹的老人忍不住问：“小姑娘，你们这是……行家呀！” 虞姝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接话。林琳赶紧抢着说：“都是运气好！我们就是随便买着玩的。” 女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三人片刻，突然开口：“几位妹妹吃过饭了吗我姓王，你们叫我王姐就行。附近有家不错的本地融合菜餐厅，我请你们吃饭，顺便聊聊这些翡翠，我想收购它们，价格肯定公道。” 虞姝看王姐面相端正，透着生意人该有的底线，便轻轻点头应下。 饭店就在玉石街上，餐桌上林琳妙语连珠，把王姐哄得眉开眼笑。王姐提出以七十万收购翡翠，单是那块半个婴儿拳头大的阳绿冰种，就给了五十五万。周淼对照市场行情仔细评估，发现王姐确实诚意十足。虞姝偶尔点头附和，大部分时间都在专注品尝美食。 “姐姐，我看电视上都有原石拍卖会，你们这里有吗”林琳一边撒娇，一边给王姐续茶，笑得格外殷勤。 “你们来得巧，明天这里刚好有场小型公盘，我带你们去见识见识。”王姐热情地说，“不过得提醒你们，赌石这行有句老话，‘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这里水可深，你们得谨慎些。” 第二天一早，三人准时到了玉器协会的停车场。正要倒车入位时，一辆迈巴赫突然从侧后方斜插过来，差点撞到她们的车。副驾上一个穿得极其艳丽的女生探出头，目光扫过她们的车，眼底满是轻蔑：“眼瞎啊这车位是峰少的！” “喂！这车位是我们先看到的！”林琳不满地喊回去。 一对情侣走下车来，男子戴着墨镜，一副高深莫测的倨傲模样，看向虞姝三人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一丝欣赏。很快被他旁边的女伴捕捉到，摇了摇他的手臂，不满的娇嗔一下。 再转头看向林琳时，眼里已经写满嫉妒与怨怼：“看到又怎样谁先占到就是谁的。”她上下打量着三人的穿着和车，语气更尖酸，“看你们这样，是外地来穷游的吧赶紧停远点，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碰坏了峰少的车，你们赔得起吗”说完也不等三人回应，拉着还在愣神的男人就走，好像生怕有人扑上来抢她男人一样。 虞姝不经意扫过迈巴赫的后备箱，在角落的一堆原石废料里，瞥见一块格外特别的原石：外表平平无奇，甚至因为开窗后没见绿被丢弃，可她能看见里面有很强的萤白色的气息在缓缓流动。她目光微凝，把这块原石记在了心里。